《吃饱从种田开始[八零]》瓦南也

6、第 6 章

　　回到家中，家里空无一人只有角落的一窝兔子眨巴着红眼睛望向严婉。严婉放下书包，从堂屋的麻布袋子里掏出沾着泥巴的胡萝卜来，这是卖相看起来相对差点的。在严婉灵泉滋养下家里的蔬菜长势很好，小兔和小羊吃了都长得飞快。

　　洗干净胡萝卜上的泥，严婉投喂起来。小兔子被圈养在泥巴堆起来的土墙中，外面糊了一层塑料膜，被雨水淋了湿哒哒的反光。严婉尽量避开泥污将胡萝卜放在兔子的食槽里。

　　小羊关在后院中，由一开始的瘦弱矮小变得有肉了起来。羊儿大部分时间都是严祥照顾着的，他今年刚上村小学，每天下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领着羊群上山溜达和吃草。村小学下课都很早，每天下午三四点放学铃就响起了。

　　严婉家中只有两只羊三只鸡三只兔子，这已经是农村较为富裕的人家了。并且鸡鸭鹅等养太多了也是不被允许的。

　　今天下雨外面地上潮湿，但是严祥还是回来草草冲了一下脚穿上草鞋，这草鞋是奶奶农闲时编织的，编了很多双，有时候走的狠了一个月就要报废一双。好在有一个柜子里满满的都是草鞋，严家人出外干活时都穿着也不心疼。

　　穿完鞋，严祥和严婉打着招呼：“大姐，爸说你回来把饭煮上就行，菜等他们回来做就行。”边说着边匆匆拿起栓羊的绳子，“我上山溜阿根阿草两圈就回来啊。”阿根阿草是严祥给两只羊起的名字，是他翻了一年级的课本好几遍才取出来的名字。

　　严婉看着急慌慌的严祥，淡定地擦了擦手：“你等我一下，我也上山看看有没有野菜什么的。”说着严婉回房间换了一身耐脏的衣服。

　　严家村地势偏南，自然资源丰富。村民种田之余偶尔上山都能收获竹笋、鱼虾、野菜之类的食物。靠山吃山的活法使得严家村安然度过前几年动荡饥饿的年代。严婉一家如果不是恰逢严寒和困病，温饱本来也不是难题的。

　　雨下完之后的空气清新又带着土地的味道。严婉深深呼吸这空气，竹笋什么的只能在春天才有的时令食物是没有可能了。但是严婉在上次上学前在山上发现了一窝野荠菜，但是稍显嫩瘦了点，于是严婉滴了一滴灵泉在上面。掩盖完做了一个标记，这次回家正好看看这窝荠菜长势如何了。

　　严婉一手挎着个竹编篮子一手牵着严祥，严祥手牵着两只小羊。两人一路浩浩荡荡走向了山边。

　　这座小山位于村东边，海拔不高不矮，传说山中有野兽出没，所以严家村村民都是趁着白天在山外围转悠，深入山林的话需要四五个成年男人结伴进山才行。山脚下住着两户猎户，是兄弟两，老大精壮力气很大，老二心细聪明，擅长做陷阱和猎弓。他们会在深山中步下陷阱，一两个礼拜进去查看一次。靠着捕猎兄弟两人都建了漂亮牢固的砖瓦房，在严家村一众茅草房中格外亮眼。

　　严二此时正在屋外磨着弓箭头，一个竹筐里装着满满的已经磨好的箭头，乌闪闪的发亮。看见严婉姐弟两走来，严二笑着招呼严祥来。严祥平时没事就溜羊和严家兄弟也算是比较熟悉了。他们兄弟两都是这两年刚刚结婚，还没有孩子，所以看着严祥姐弟都很喜欢。

　　严二进屋很快就出来，他让严祥伸出手来，在他手上放了几个小小的蛋。“这是野鸡蛋，你回家让你奶奶用香葱蒸了，比普通的鸡蛋羹还好吃。”严祥听得眼睛发亮，不住地谢了好几次，才小心翼翼地把鸡蛋给严婉收在了篮子中。严婉也谢了几次，二人和严二告别后再次向大山出发，路过严二家的菜地，严婉不经意地滴了一滴灵泉到菜地。

　　严祥很快走到了常带着阿根阿草来的地方，草地长势依旧良好，只是有一块仿佛被吃秃了。严婉继续往上走了一段，路过一颗被石头团团围住的杉树，拨开树边层层的灌木丛。看见一窝绿油油的野荠菜，荠菜长得鲜绿壮实。此时吃刚好再长两天就会过老了。

　　严婉拿出小铲子，一点一点仔细地挖起了野菜。挖完这一窝篮子已经满了大半。野荠菜拌上香油盐巴肥猪肉，一起混合包饺子是很美味的。可惜，严婉叹口气，肥猪肉是没有的，面粉也是难得的。

　　哪怕不能包饺子，严婉还是仔细搜罗了周边的草丛，篮子装的九分满才停下。

　　此时天光已经渐渐隐退了，严婉匆匆提着篮子往回走。严祥正在带羊喝水，看见严婉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大姐，你先回去，我带阿根阿草喝完水就回来~”严婉也挥手示意了几下就往家的方向走去了。

　　回家放下篮子，严婉先从米缸中盛出两碗半糙米，用井水洗干净后倒入大锅。从院子里抽出五六根木柴，先把干燥好烧的木柴架在炉膛中，再用火柴点燃一把芦草放入，芦草烧的木柴霹雳啪啦，又添了两把火势才渐渐稳定。

　　严婉把刚刚的鸡蛋拿出来，打散用一个小碗装上，放入盐巴香葱，又混合了一点水。水没有放太多，这个野鸡蛋本来就小，水多了蒸散了不说还会失去鸡蛋的味道。搅合完毕后严婉又小心翼翼滴了两滴香油才放入饭锅里的竹蒸架上。

　　干完活后的严婉看严母严父还没回来，又把一半荠菜洗了个干净。这些荠菜很多一顿吃不完，沾泥巴的荠菜可以保存久一点。

　　将另一个锅烧热后，严婉拿一块布沾着油瓶口磨完又沾着锅底抹几下，由于荠菜费油，所以严婉多多抹了好几下，倒入刚刚切好的咸肉丝，肉遇油刺啦刺啦响起的同时肉香也很快飘散了出来。草草翻炒了几下，严婉倒入荠菜一起炒。

　　此时严祥刚回家就被这香味撞了个满怀，激动地栓完羊就跑到了厨房。“大姐，你做的什么？真是太香啦。”

　　严婉笑眯眯地把刚出锅的荠菜夹了一筷子吹吹喂给严祥。

　　“大姐，这野菜原来这么好吃呢，比阿妈做的好吃”可能是灵泉的缘故，严婉这次采摘的野菜比自然生长的还要鲜嫩爽口。

　　锅炒完菜盛起后严婉就加入几瓢水，打算做一锅荠菜鸡蛋汤。

　　汤才半沸，严家奶奶就回来了，她身后跟着严父严母。放下肥料袋子，洗完手后他们来到厨房，深吸一口气严父感慨：“婉儿今天这饭做的真香啊。”

　　一家人忙碌了一天都是饥肠辘辘的，菜刚一上桌，不见说话声。每个人都在默默夹菜吃饭。吃饱后，严父才问起严婉姐弟的生活功课等等情况。

　　夜渐渐黑了，此时严母在烧热水准备洗漱，严祥踩着一个板凳洗刷着碗筷。严家奶奶在用半旧的木桶泡脚。严婉在堂屋的油灯下做完了功课，一出来看见严父在抽自己卷的烟叶子。这烟叶子是烟草碾碎后用纸包起来的，味冲烟大，和香烟不能比，但是是农村汉子解乏消困的最爱。这种制作简单一般都是自制的，抽起来还需要注意在燃尽前丢掉，不然一不小心就会烫到嘴。

　　严父抽完后看见严婉，扇了几下散掉烟气朝她走来。“明天早上我要赶集去卖东西，婉儿你要不要去玩玩？”

　　大早上赶集严婉小时候去过几次，长大后很少再去，又想着没找到的黑市。于是严婉点点头：“好啊阿爸，那明天早上你喊我哦。”

　　严祥在入睡前得知赶集的事也闹着要加入，严母拍了拍他的头：“你这猴子，什么热闹都要凑。”

　　严婉此时已经有了自己单独的床铺，躺在冰凉凉的被子里，脚捂着汤婆子，热气一点点从脚底升起，严婉一点一点陷入了黑甜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