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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咬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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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任务完成。”
小舟不知道顺着往前飘了多久,视线里有了光源,她用双手遮住眼睛露出了一条缝,直到她抬头看见了灰蒙蒙的天空的那一瞬间,任务完成的系统声音响了,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他一眼。
还没等她说话。
“叮”
“寻找庇护所”
她脸色一下就难看了起来,这破任务一个接一个无缝衔接的,这个系统真可恶。
“喂喂喂,看到我不用脸色这么不好吧。”他不高兴了。
她这才意识到他误会了,确实是自己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露出了一个难看的脸色。
她张了张嘴,把肚子刮干净了才憋出来一句:“我们接下来能去哪里?”
闻言,他又笑了起来,把拧的差不多的卫衣套在身上,身体前倾靠了过来,下巴几乎靠在了她的肩膀,指着前面,贴着她的耳根说,“就先顺着水往前流呗,走到哪里是哪,反正我们也下不了船。”
下不了船?
这里的水波平缓,是一条十米来宽的小溪,残破的断臂和船只偶尔飘过,四周是繁盛茂密的丛林水草,除了他们俩以外她看不见任何活物。
水流看不清深浅,贸然下水确实不是什么好注意,但如果她偏要下呢?
她尝试抬起腿把脚放下去,却发现被一堵空气墙挡住了。
对了,在这些npc眼里,系统任务或者剧情杀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会被理解为超自然力量吗?
自己如果向他们询问,会触发什么系统bug吗?这又会是好是坏呢?
她收回了腿,陷入了思考。
视线里突然飘过来的一个衣角,她定睛看去,觉得同小言穿的黑衣服很像,衣角的黑向前延申——那是一具尸体,只有背部露在水面上。
她面色变了变,伸手去拉那具尸体。
看到了她的意图,安矜言也过来帮忙,她心情有些不安,心想:要死也别死在我面前吧。那自己的母亲呢?也死了吗?
她的手指刚碰到衣角拉了一下,尸体却突然转过来,露出了骇人的腐烂五官,它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就朝她的手咬过去。
小月面色一凌迅速就收回了手,丧尸没抓到她,嚎叫着被落在了船后面。
她回头看着丧尸逐渐被水流淹没,自己的胳膊被安矜言握着前后翻看了好几遍确认有没有被咬。
两人惊魂未定,但随即一抬头,却发现远处水下到处都是浮尸,各色的衣服和长发飘在水面上。
回头朝安矜言看了一眼,两人面色都严肃了起来。
果不其然,水里的各位浮尸们随着他们的小舟接近,纷纷都扑腾了起来。
“小心。”安矜言低声提醒道。
“嗯。”
起初他们还能招架,把扑上来的丧尸一脚踹下去即可,但随着数量越来越多,已经开始有丧尸半个身体都扒拉上来了,在一只丧尸差点抓到她胳膊的时候,安矜言上来一下把它踢了下去。
两人眼神交换了一瞬间,都心知必须要做点什么。
水流突然快了起来,小月突然看到了前方出现了分岔口,右边是更多的浮尸,左边却是一个陡坡,水流极快,按照一般游戏剧情,前面大概率是个瀑布,可能有翻船的风险。
眼看岔口越来越近,小月心一横,一脚踢下去了一只丧尸,在路过一个大石头的时候抬腿用力一蹬,小舟受力一歪,立刻朝左驶去。
左边的水很深,却很窄,两边的丧尸随着小船驶入窄道,被四周的水草缠住,渐渐都远离了他们。
失去了丧尸威胁,他们的心刚刚放下,随即一个颠簸,小船失重开始往下掉。
她的头发失重向上飘起,她瞪圆了眼睛朝下看去,只能在溅起的水花中隐隐看到下面是一个水塘。
随着小船坠进了水里,掀起了巨大的蓝白水花,船意料之中的翻了过去。
她落进清澈透明的水里,蹬了几下就浮上了水面,在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像只旱鸭子一样扑腾的安矜言。
“月……救我……咕噜。”说着吞了一大口水。
这人不会游泳啊?
她无语地朝他游了过去。
但没着急着接近,甚至在他靠近的时候她还往后退了一点。
因为贸然接近溺水的人,他会拼命拉住身边一切能拉住的东西,自己这个会水的人可能都会被他拉着一起淹死。
所以她耐心等了一会。
在此期间,她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密林丛生,花香宜人,绿意盎然,枝叶宽大近乎遮天蔽日。
嗯,她得出了结论——应该很适合春游。
嘶,不对,现在是夏天。
“你、咕噜咕噜……救我……咕噜……月……”
不管什么季节,能出来玩就行。
就是天色看上去不太好,阴沉沉的,没什么阳光。
等找到了避难所应该可以休息休息吧,打打杀杀一整天实在太累了,她到现在还没吃过饭呢。
“我……咕噜咕噜……救……”
哎呀这个人怎么扑腾起来水花这么大呢,都眯着她眼睛了。
如果吃饭的话,她想吃妈妈煮的小馄饨。她脑海里突然又出现了那个短发女人温和的笑容。
眼看他扑腾的水花越来越小,直到力竭,开始往下沉。
她回过神来,低头一个蒙扎,将正在下沉中的他捞了上来。
幸好她自己的衣服不太吸水,不然还真没办法上岸。
他稍微有点溺水了,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进行了人工呼吸,眼都不眨,非常干脆利落。
嗯,嘴唇真软。
她心想。
她心里一点对他生命体征的担忧都没有,负罪感也没有,没有占人便宜的心跳加速,言情小说里的浪漫情节,全都没有。
他的衣服有点厚,所以她干脆的把它们用长针刺了个洞,然后硬生生把他的衣服撕开,露出了他的胸膛和好看的人鱼线。
她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裸/体压他的肺,一边希望他醒来之后给自己磕几个头,毕竟自己任务都完成了,现在并没有救他的义务。
此时胳膊累的都酸了,他终于吐了几口水,然后恢复了呼吸。
她也累得不行了,大喘了一口气,平躺在了水塘边的草地上。
周围的树丛悉悉索索响了起来,她支着手臂刚坐起来,刚刚转头,太阳穴就被抵上了一个冰冷的枪口。
“不许动。”
说话的人带了面罩,只露出来了一双丹凤眼,亮的惊人。
冲锋枪上了自动栓,只要他扣下扳机她会在一秒钟之内被打成筛子。
她视线转了转,看到了安矜言和自己身上的十几个红点。
正有十几把枪瞄准着他们。
小月此时陷入了深深的后悔中——她当初就不该要这跟针的。
所以现在重新许愿想要一辆坦克还来得及吗?
旁边走来了一个人,腰间同样挂着枪,他从口袋里拿出束缚带捆住了她的手。
经过短暂的搜身,她的针和安矜言的手术刀都被收走了,至于那把从光头那里拿来的斧头,早就被洪水卷走不见了。
束缚带勒得很紧,她不舒服的扭动了一下肩膀。
“从哪来的?”丹凤眼问。
“……高橙市。”她抬眼看着他露出来的那一双眼睛,一点都不怕,“我们一起。”她撇了一下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安衿言。
搜出来的武器被拿给丹凤眼过目,他拿过来简单看了几眼,交给了手下保管。
她听到手下对他低声说:“应该不是。”
“把东西拿过来。”丹凤眼点头,盯着她的眼睛,嘴里却向手下说着。
旁边又走过来一个人拿出了一个黑色发亮的果子,递过来的时候低声说:“最后一个了,快坏了。”
丹凤眼点头,接过来,后退一条腿在她面前蹲下,把果子举到她面前,另一只手里的枪还横对着她,他命令道:“咬一口。”
她迟疑的看了看黑洞洞的枪口,面罩缝隙里露出来的那双丹凤眼冷的可怕,她身体往前凑,就着他的手默默咬了一口,
果子酸甜,汁水充盈,是她没尝过的味道,但好像确实如那人所说,快坏了,有股奇怪的酸味儿。
在她咬下去的那一刻就有果汁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去,咬到嘴里的果肉她没怎么嚼就咽了,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流下去的果汁。
见她好好吃下去了,他放下了手里的枪,站了起来。
那一瞬间,她身上的红点镭射都撤走了。
这是个训练有素的队伍,她心想。
他把手里的果子递给他的手下,手下往果子上戳了几刀,走到安衿言旁边,手一捏,鲜红的果汁就流进了他的嘴里。
他无意识地喉咙动了两下,咽了下去。
下一秒他身上的镭射也都消失掉了,周围的人收了枪,她感觉整体气氛似乎都放松了下来。
这是什么东西?能鉴别他们是不是丧尸的水果吗?
流到了下巴的果汁她舔不着,扭头往肩膀上也蹭不干净,丹凤眼瞥了她一下,弯腰伸出大拇指轻轻帮她擦掉了。
嗯?
这人吃她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