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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咬手指头 ...

  •   “那怎么办?”江池洲似是非常苦恼地叹了口气,额头抵下来,吻上她的唇,“要不……亲一下?”

      干发帽的纽扣松脱,掉在旁边,半湿的头发松散开来。颜夕由着他亲了一会儿,脖子仰得累了,江池洲抱起她转了个身,换成了他坐沙发颜夕坐在她腿上的姿势,继续亲。

      许久,才松开。

      静谧的夜晚,只开了落地灯的客厅,坐在他怀里的姿势,吻到难舍难分的两个人……

      颜夕感觉到周遭的气氛有点过分升温,侧过头,去看放在玄关的蛋糕,又看着他笑:“江池洲,我吃了那个蛋糕你还亲我吗?”

      江池洲故意略作思忖,逗她:“要不你试试?”

      颜夕轻哼,顾自要下去,不理他。

      “先去吹头发。”江池洲挑起她几缕头发,起身,拉过她的手。

      她的手很小,白嫩的一小只,和他的手掌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颜夕觉得好玩,指尖挠挠他的掌心,摸他虎口处的茧。

      “你们打枪吗?”

      江池洲默了默,打开镜柜取出吹风机:“我们以前虽然属于武警,但我是消防。不是你在电视剧里看的特战。”

      “好吧……”

      怎么听着这个调调好像还有点可惜?

      江池洲打开吹风机的开关,推了下她的肩膀,示意转过去。

      她的声音伴随着嗡嗡嗡的白噪音传来:“我觉得那些特战啊特警啊都好帅。”

      颜夕从镜子里看到他的面无表情,决定安慰他一下:“但是消防也很帅的!”末了再强调补充,“真的!”

      江池洲拨开她的头发,不语。

      哼。小气鬼,不哄了。

      小夏老师开始摆烂,对镜子里某个不说话的消防队长做了个傲娇的小表情。

      江池洲敲了下她的脑袋,语气很淡:“别乱动。”

      安静不过三秒,颜夕又问:“对了,你还没说怎么今天回来了。”

      江池洲之前说过,他一个星期大概会轮到两次24小时备勤,如果有特殊情况或者机动任务,备勤期就会延长。

      节假日基本不放假,正常周末不保证。这是他们的常态。

      “明天要去参加一个交流会,一共三天,晚上都在。”江池洲关了吹风机收回柜子,才回答。

      颜夕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卧室方向瞟了瞟:“晚上都在?”

      江池洲家里虽然大,但平时大概是没有待客的打算,原本应该是次卧的房间没有床,放了个跑步机。

      江池洲把她这一点点紧张和羞赧都收在眼底,想忍住笑意,但嘴角弧度有些压不住:“怎么,怕我了?”

      气场不能输。颜夕踮脚:“谁怕了,谁怕谁还不知道呢。”

      说完,她推开江池洲:“不和你说了,我要去吃蛋糕。”

      表现得很淡定,但脚步略快的背影透出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来。

      ----

      江池洲洗完澡走出卧室,客厅里弥漫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榴莲味。

      他皱了皱眉,默默地走过去打开露台门,冬夜里的风毫无遮挡地吹进来,冲淡了蛋糕的气味,也裹入一股冷意。

      颜夕把剩下半个放进冰箱,洗干净手,趿拉着拖鞋跑过来,恶作剧一般地冲他哈气:“给你三个选项,榴莲臭豆腐螺蛳粉味道的女朋友,你能接受哪个?”

      江池洲拨开她圆鼓鼓的脸:“我选D。”

      “没有D的选项!”

      “肯定还有以上都不是的选项,你看漏了吧。”

      颜夕跳了下,不依不饶:“那也是以上都是。”她往江池洲身前凑近,“你嫌弃我臭。”

      “客厅冷,你先回房。”江池洲抱着她的腰,拍了拍。

      “江池洲你是不是嫌弃我!”

      这不亲一下大概是过不去了。江池洲低头,轻啄了下她的上唇,但还是有点受不了,手一伸,将她揽入怀里,侧头亲她的头发:“不嫌弃你,但真是味儿。”

      颜夕把他推开:“哼,那你不要抱我。”

      想了想,觉得威慑力不够:“也不要回房间!”

      江池洲似是对这句话有些意外,顿了两秒才正经道:“我晚上睡沙发。”

      意思是,他本来就不回房间。

      颜夕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想多了……

      “傻姑娘。”江池洲被她呆呆的模样逗笑,抬手揉她的头发,“好了,早点休息。”

      江队长坦坦荡荡正正经经,颜夕不好意思起来,有种鸠占鹊巢的歉疚:“还是我睡沙发吧,我睡着不累,你睡沙发会不舒服的。”

      “没事,我睡觉时间也不长。”

      颜夕知道他失眠,但他刚开了那么久的长途回来,白天在队里肯定没时间休息,这么多天都没怎么睡觉,又不是真的铁打的。

      她犹豫了片刻:“那个……你主卧的床,挺大的。”

      声音越来越轻,但江池洲听明白了,垂眸,语气很认真:“小姑娘,在任何情况下,你都不要试图考验一个男人。”

      “江队长,这么经不起考验呢?”

      “对,我特别禁不住诱惑。”江池洲干脆板着她的肩膀转过去,“最后一遍,你,立刻马上回房,关上门,别打扰我休息。”

      颜夕走了两步,又回头:“要不然我睡沙发?真的,我睡眠质量可好了,半夜来个人把我背走我都不知道。”

      江池洲关上露台门,转身看她:“那就更不行了,你睡觉这么熟怎么能睡客厅,要是半夜真来了个人背走怎么办?”

      ----

      沟通无效,维持原状。

      颜夕白天睡多了,这个时候毫无睡意,再好的睡眠质量也没用,眼睛睁得像铜铃,手机玩到没电充电口发烫,翻来覆去数了几百只羊,也还是很清醒。

      江池洲那套“开锁工具不在”的说辞,她也没全信。虽然她嘴上说什么要自己回8楼去住,但也没真的走。她还挺自然而然地接受“住在江池洲家里”这种状态,当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说这两天不在,所以颜夕完全没想过两个人怎么睡这种终极问题。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江池洲这几天都会回来,那她要不要回去?

      满脑子乱麻的颜夕觉得越想越睡不着,越睡不着就越饿,实在忍不住了,翻身下床,想去客厅找点水喝。

      江池洲还睡在客厅,肯定是不方便找点夜宵吃了。

      让她意外的是,客厅里开着灯。她从昏暗的房里走出来,一时还有些不大适应亮光。想起他始终不曾解开的心结,大概也与开灯睡觉的习惯有关,心口涌起刺刺的疼,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蹲到他身边。

      江池洲看起来是在熟睡,但眉头皱紧,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握拳,整个人好像陷在巨大的痛苦里。

      颜夕叫了他两声:“江池洲,江池洲?”

      没反应。她有些慌乱,手背覆在他的额头,触手很凉,不像是生病了,大概是做噩梦。

      深受失眠困扰的人难免多梦。颜夕坐到沙发边沿,轻轻拍了拍他:“别怕,都是梦。”看江池洲仍未缓过来,又凑近身在他眉间贴了一下:“是我,我在呢。”

      唇瓣凉而柔软,有熟悉的触感。

      江池洲瞬间醒过来,看到眼前女孩放大了的眉眼,一时也有些失神。

      颜夕没成想让他逮个正着,不大自在地往后退,坐正:“我出来找水喝,看到你好像做噩梦了,就来看看你,好点了吗?”

      她声音轻软,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担心,将刚刚从灼烧的梦境里带回到安宁的现实。

      六年来,这是第一次有人在他被梦魇惊醒时,不问为什么,也不责怪他胡思乱想,什么都不需要他做,只是无比温柔地,问他好点了吗。

      外面仍是沉重夜色,估计是下半夜,江池洲坐起来:“我常常这样,一会儿就好了。”

      “你要不要喝水?”颜夕问道,见他摇摇头拒绝,就挪了个姿势,隔着被子拍拍:“江池洲小朋友,乖乖躺好,老师在旁边陪你睡好不好。”

      江池洲不禁失笑,拧她的鼻尖:“你拿我当几岁?”

      颜夕伸出大拇指和食指:“五岁,不能更多了。”

      有隐隐的月光透过窗帘,在她脸上打下斑驳的光影,她带着笑意的眼神好像有种神奇的吸引力,让他想跟着一起笑。

      他握住颜夕搭在自己身上的手:“那夏老师给我唱个歌?”

      颜夕清清嗓子:“好久好久的故事/是妈妈告诉我/在好深好深的夜里/会有虎姑婆/爱哭的孩子不要哭/他会咬你的小耳朵/不睡的孩子赶快睡/他会咬你的小指头……”

      她唱了一半就唱不下去了,笑得不行。江池洲听她唱得越来越不像话,握着她的手趁势一拉,把人按在了自己身上,翻身,压迫感顿时拉满。

      情势瞬间逆转。

      江池洲好似带了点气性,声音里充满某种不可言喻的压抑:“咬小耳朵是吧?”

      尾音未落,他低头一口咬在了她小巧的耳垂上。

      仿佛一股陌生的电流倏地窜到全身,颜夕整个人僵住了,睁着眼睛看他。

      “还咬哪儿,是手指头吗?”江池洲几乎将整个身体拢下来,拉起她的手凑到唇边,轻轻地啃了一口。

      颜夕是真不敢动了,连声音都可怜兮兮的:“江池洲……”

      她她她,她再也不敢乱唱歌了。

      “还唱不唱了?”

      江池洲说着,换了个手指头。

      颜夕哪里还敢嘚瑟,连连摇头:“不唱了不唱了……”

      “不唱就好好睡觉。”

      江池洲没好气地敲了下她的脑袋,起身,去卫生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咬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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