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旱情来了 ...
-
池清出了屋子,拿上背篓和镰刀,打算上一趟山,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好药材。
池清找到姐弟俩,对他们说:“念儿,净儿,爹爹去一趟山上,日落前回来,你们告诉你父亲一声。”
姐弟俩乖巧的点了点头。
池清看到姐弟俩这表现,满意的点头,不愧是他教出来的崽。
……
一刻钟后。
池清出现在半山腰。
他这一路上,别说药材了,连野菜都没看见。以往在山脚下长势最好的疗伤草药都没有,只剩下些枯草和大树。
这不经让池清疑惑,这才是3月啊,这里怎么就旱成这个样子了。
半山腰比山脚好些,因为村民不敢深入,所以这里的情况没有那么糟糕。
池清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是找不到什么好药材了。
……
池清回去时经过一棵树下,树下有几个妇人在聊天。
池清本不想去凑热闹,但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句,“听杏花村的人说,南边出现了旱情,我们这边也有了几分迹象。”
池清停下脚步,走近妇人,问:“各位婶子,不知这是发生了何事。”
其中一个妇人见是池清来了,连忙对他说:“你不知道啊,听说南边的河水已经干枯了,庄稼也没了,许多人都迁到别的地方去了。”
另一个妇人说:“对啊,刚听说时还不信,但现在我们这的河水也已经干枯了一大半,大家给庄稼浇水都成问题。”
池清点了点头,说道:“我刚刚去了一趟山上,山脚下的干旱十分明显,野菜也没了。”
“萧庭家的,那野菜是我们摘完的,现在大家的庄稼还没成,都吃不饱肚子,这才上山摘的。”一个妇人说。
池清一脸诧异,没想到这婶子这么耿直,直接就告诉他了。
池清对妇人们说:“各位婶子,这旱情既已在我们这蔓延,那我们就要做好准备了,多储备些粮食。”
一个妇人说:“萧庭家的,你说的倒简单,可我们不像你有那么多银子,买不了粮食,如何储备?”
池清点了点头,“这倒也是,我家中还有些存粮,可拿一些出来,卖与你们。”池清垂眸思索,“价钱等我跟夫君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妇人们没想到池清会这般做,纷纷喊道:“那就先多谢萧庭家的了!”
池清点了点头,转身往家里走去。
……
池清一进院子,萧庭就走了上来,帮池清拿下背篓,见池清一脸凝重的样子,看了眼背篓。
果然,里面空空如也,看来是没什么收获了。
萧庭安慰他道:“没关系的,没找到药材不要紧,咱们家不差这点药材。”
他说的是真的,毕竟以他摄政王的身份,要什么药材没有。
池清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听说了吗?南边的旱情已经往我们这边蔓延了,不知道朝廷那边怎么解决。”
萧庭听了之后,也是一脸凝重,“回来的路上就听说了。”
池清说:“我们村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河水都干枯了。我听婶子说,村里的人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他抬眸认真的看着萧庭,“所以,我想把家中多余的粮食卖给他们,你觉得如何?”
萧庭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好啊,不过你想要以什么价钱卖出去?价钱高了,他们可是不会买的哦。”
池清说:“粗粮,我们就以五个铜板一斤,细粮就八个铜板,怎么样?”
萧庭垂眸看着池清,“这样你不是很亏吗?那万一有人买了又转过头来说你坏话怎么办?”
“亏就亏吧,眼下的情况不能不管,还是大家的命更重要,我问心无愧就好。”池清笑了笑说。
萧庭一脸宠溺,“好,那就依你。”
……
次日。
池清先是给柳婶送去了一袋细粮,再把多余的粮食拿出来,摆在院子门口。
辰时。一大批村民聚了过来,看着池清这番行为。
池清对围过来的村民说,“各位父老乡亲们,我听说旱情来了,但你们的存粮不多了,我就跟我的夫君商量了一下,他同意了。”
“粗粮五个铜板一斤,细粮八个铜板一斤,想买的就排好队,把铜板放在这个匣子里。”池清喊道。
这时有妇人喊道:“你怕不是想坑我们的铜板吧!”
池清定睛一看,是胡氏。
池清不紧不慢地抱着双臂,“你们买不买是你们自己的决定,不过,我可跟你们提一下醒,到时候旱情来了,可别找别人要吃的!”
一听这话,村民们顿时排好队,一个一个买粮食。
“我要两斤粗粮!”“我要三斤!”“还有我!我要五斤!”“我要两斤细粮!”
……
响午。
萧念与萧净眼睛亮晶晶看着满满一匣子的铜板。
萧净说道:“好多铜板啊!”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没见过铜板啊!”萧念恨铁不成钢的说。
“嘿嘿,见过见过。”萧净讪讪地说。
池清感觉头都要晕了,他晃了晃脑袋,趴在桌子上。
萧庭见池清这么累,忙给池清扇风,问道:“辛苦你了,喝口水吧。”
池清闭着眼睛,面色潮红,没反应,萧庭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好烫。
萧庭收回手,是他疏忽了,竟没想到,哥儿的身体经不起长时间的暴晒。
萧庭对还在笑嘻嘻的萧念说:“念儿,去找大夫,你爹爹中暑了!”
萧念连忙说道:“好,我这就去!”说完,一溜烟跑了。
萧庭打横抱起池清,对萧净说:“净儿你去打一盆水来!”
萧净点了点头,去打水了。
萧庭把池清抱到屋子里,轻轻地把池清放下。
……
池清梦里。
河溪轻轻推开了门,见院子里没有人,便往屋子里走去。
他推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像是长年没照进光一样。
河溪喊了几声,“哥哥,你在这里吗?我来找你玩啦!”
黑暗中睁开一双漆黑的瞳孔。郁竹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走到了几步,却被一个东西拌倒在地。
发出的动静让河溪不禁担心郁竹,“哥哥,你怎么了,我进来咯!”
河溪摸黑进去,他看不见任何东西,突然,河溪摸到了一个蜡烛,他从怀中拿出火折子,点亮了蜡烛。
眼前的视野亮起来,河溪看清楚面前的场景时,眼睛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面前是郁竹正趴在地上,身上是数不清的伤口。
有的伤口已经感染,有的伤口深可见骨。绕是河溪是医童,也没见过伤的这么重的。
河溪的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
他抹了把眼泪,快步走过去,从带来的箱子里拿出了金疮药和绷带。
河溪带着哭腔问:“哥哥,是那些人又打你了吗?你怎么伤的这么重啊!”
郁竹强忍着疼痛,“没事,我很快就好了。”
河溪把郁竹扶起来坐着,小心翼翼揭开衣服,不料衣服与伤口黏在一起,根本脱不了衣服。
而小心一揭都有可能让伤口再次流血。
河溪从箱子里拿出一把剪刀,对郁竹说:“哥哥,你忍着点。”郁竹点了点头。
河溪小心翼翼地把伤口附近的衣料剪下来,又用刀在火上烤了会,在郁竹的伤口上弄去那剩余的布料。
末了,把金疮药撒上去,包扎好。
……
河溪处理了其它伤口,还有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未处理,以他的医术,还治不了这么重的伤。
只能给伤口擦干净周围的血迹,倒上一点金疮药,包扎好。
河溪看着郁竹身上那件被他剪的残破不堪的衣裳。
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递给郁竹,“哥哥,对不起,把你的衣裳剪了,你穿这个吧。”
郁竹没说话,默默地把衣裳接过去。
沉默了一会儿后,池清开口说道:“哥哥,你要出宫去看大夫才行!不然你会死的!”河溪一脸严肃。
郁竹摇了摇头,虚弱的说:“不行……我不能出去。”
“为什么!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河溪说道。
郁竹正色道:“我出不去的,皇宫内有众多侍卫,何况我现在一身伤,被发现可是大罪!”
“我不想连累你,河溪。”郁竹认真的看着河溪。
这是郁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河溪低下头,泪水再一次充满了他的眼眶。可是……哥哥,我不想你死。
郁竹见河溪低下头,本想安慰他,但手一伸出去,他就看见了自己满是伤痕和血迹的手,便又默默地收了回去。
他的手那么脏,会弄脏他的头发的。
河溪起身,抹了抹眼泪,转过头对郁竹笑了笑,说道:“哥哥,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到这些。”
河溪把进宫带的吃食和药放在地上,对郁竹说:“哥哥,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
――――――
大夫给池清看了之后,对萧庭说:“这位公子因为中暑,而导致的昏迷,在他昏迷期间,要给这位公子敷冷帕,降温。”
萧庭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谢谢大夫。”
大夫走后,萧净端来一盆冷水,萧庭用冷水浸湿帕子,敷在池清额头。
萧庭一脸愧疚地看着池清,喃喃道:“清儿,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以后一定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萧庭神色温柔地看着池清。
――――――
……
画面一转。
河溪十八岁时,郁竹从深宫中逃了出来,并成为了陛下最受宠的皇子。
他们回到了河府,河府在京城偏僻的地方,旁边就是林子。
郁竹在一棵大榕树下看书,河溪悄悄的走了过去,郁竹看着书说:“河溪,你想干嘛。”
河溪被发现也不恼,说道:“诶呀,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结果被你发现了,不过没关系!”
河溪眼睛亮晶晶地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递给郁竹,“看!这是我托林管家买来的!好看吗?”
郁竹看书的视线从书上移到了河溪手中的玉佩。
河溪把玉佩塞进郁竹手中,“送你了!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哦!你可不能弄丢了!”
郁竹宠溺道:“好,我绝对不会弄丢的!”
郁竹看了眼玉佩,上面正是刻着河溪永远爱郁竹,三生三世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