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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傻子奇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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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丽有话跟周立说,便让ROURE成员先出去。
几人一言不发地站着,没有任何动作。
对他们而言,是周立领着他们进门,只要周立不言,他们就不能走。
潘屿凭着周立与明丽的站姿,琢磨着两人的阶级大小之分。
以他在市井经年训练出的眼劲来看,明丽的官衔要比周立大,更像是朝中身居要职的官员。
周立给他们使眼色,夏裕竹看他眼睛跟抽了一样。
不知怎么的,学着他,跟面镜子似的,眼睛反向抽动。
“……”
眼见明丽要张嘴说话,潘屿强拉硬拽地推着众人向外走。
“这眼力劲,得训。”等门关上,明丽点了一句。
更明白他们不火不是没有理由的,在这一行,想要出人头地,眼势比实力更重要。
周立应付:“是,我会找人教他们的。”
明丽言归正传,与周立讨论着BAN成员的个人solo以及今后定位的事,聊着聊着,时间一圈一圈转过去了。
等两人聊完,夜阑人静。
门外的几人撑不住,四仰八叉躺着地上席地而睡,唯独夏裕竹醒着,她站着困得频频点头,不时往一边倾倒,单眼皮翻出了欧式大双眼,像极了早课在夫子课堂上的昏昏欲睡。
周立一出来,见他们如此不拘小节,恨不得一脚踹上去。
谁会粉这么群玩意?
这要是被人拍到爆到网上,磁条他都给他们想好了——ROUTE的素质去哪了?
爆火后可进入史册的第一张4k黑历史。
当下就给他们明天安排了形象管理课。
夏裕竹跟驻守营帐的士兵似的,守着一群人,眼前晃出了周立的双重叠影,以为眼花了。她揉了揉红血丝的眼睛,人依旧黑脸站在那,立马用着不习惯的说法称呼道:“立,立哥。”
夏氏原则第一条:先叫人,准没错。
周立看着仅存的一根独苗,失望的心又燃起了希望。
内心感慨:不愧是被明总看上的可塑之才!
他关怀备至,“累了吧!”
“我马上带你们回去休息。”
夏裕竹听到“休息”一词,欣喜若狂。
他们终于有落脚的地方了!
然后做出了周立想做不敢做之事,一脚揣一个,跟跳格子似的,轻盈地垫着脚尖环绕在狭窄的瓷砖上,毫不犹豫地踹醒了四人。
几人跟行尸走肉似的跟在周立身后,昏沉的模样,这要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他们回到公司给他们安排的公寓楼。
周立只送他们到楼底,叮嘱道:“早点休息,明早要上课!”
不待夏裕竹发问,周立已发动汽车,没了踪影,留下了傻愣的五人。
众人面面相觑,不解他们为何又要上课?
所上又是何课?
此时,周立要是有那未卜先知的本领,知道他们接下来会惹出来的大事,他会后悔没送他们一起上去。
五人站在遇人便会自动开的自动平移门门口。
一靠近,门就开了,一闭合,门就关了。
他们不曾见过这种新玩意,来来回回反复试探着。
夜已深,树影影绰,小区里寂静悠然,没什么人走动。
楼里有位女主户跟朋友聚会晚归,正好,在门口遇见了他们,穿着打扮奇怪,行为举止更加奇怪,更别提孟展翎光着膀子,满脸凶神恶煞,与新闻里播报的那些变态无异。
五个男人齐刷刷地目视她行径。
女主户当即落荒而逃,没敢在原地等待电梯,边踱步爬梯,边联系了保安室。
夏裕竹戏言:“此女子怎走的如此之快,难道是有人在追赶她?”
“展翎,那就轮到你发挥了。”潘屿说。
几人苦中作乐地聊着天打发时间,本以为跟周立走,就有居住地,谁曾想,还是摆脱不了漂泊的命运。
随即,门口出现了两个穿着蓝色制服的人。
保安不由分说推搡着他们离开。
“一群叫花子,这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吗?”保安嫌弃地赶人,“快给我走,走啊!!”
“要睡睡桥洞里去,去去去……一边去,别给我待在这!”
夏裕竹瘦弱的身板,成了第一个保安拽出去的。
“你为何要赶我们走?”潘屿主动上前和解道。
奈何,保安没有与他们交流的想法,挨个推出去……
直到轮到孟展翎,保安的手刚触及他的手臂,便被人一拳打出去,另一个保安见状赶紧拿出防御棍去帮忙,一帮朝着他挥舞下去,棍子悬在空中,人被他一脚踹飞,“嗖”得一声落在了地上,沿着地面翻翻滚两圈。
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就这点本事,竟然敢挑战我!”孟展翎轻蔑地说,见地上人不服输的目光,“怎么,还想跟我比试比试。”
“你们打不过我。手下败将。”他又补了一句。
对他们露出了一口白牙,嘴角是藏不住的得瑟。
受害者一号:“……”
受害者二号:“……”
没过一会,门口又来了几个穿着黑色穿制服的人,受伤的保安,愤愤不平地跟警察讲明情况。
夏裕竹看着对方人多势众,有了不好的预感,先没反抗暂时观摩着局面。
四人轻松被制服。
纤细的手腕被套上银闪闪的手铐,冰凉的触感瞬间蔓延肌肤,心荒欲破口而出。
夏裕竹自言:“这个好像镣铐。”
样式神似,质感却完全不一样,仅看着就有种无形于空气中的威慑感。
在他们那里,镣铐是专门给罪犯用的。
他们做错什么事了吗?
难道等会要给他们上刑,屈打成招吗?
徐志柏恍悟,“所以这群人,我们可以理解成大理寺的人吗?”
“是这个社会的大理寺。”潘屿分析着,逐渐了发现了两个世界的相似性。
他们需要考中科举然后进朝廷当朝为官,听命于天子,为百姓做事,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每个世界都有它固定的一套秩序,这个世界也无一例外。
只是他们还没有找到,在这的生存之法。
五人里,只剩下倔强逞能的孟展翎,不愿低头。
他一看来了这么多人,眼神像头饿狼放着光芒。自从夺得武状元头衔,已经很久没有人敢上前挑战他了,他扭脖子活动着身子骨,还没来得及出手。
“滋滋滋”,身上传来电流的酥麻感,错愕转身,看见了另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黑瞳逐渐瞪大,没过三秒直接倒在人的肩膀上。
许是警察也没料到孟展翎如此健壮。
退了一步,两步……“扑腾”一声,双双跌倒在地。
身上的人稳如钢筋,警察使劲了吃奶的力,半点不带挪开。
之后,三个警察通力合作……一人抬头,一人抬尾,还有一人给他带上手铐。
警车“滴呜滴呜呜”响着,扬长而去,一路载着五人进了警局。
他们被带进了幽暗的小房间,四面紧闭,只留有一扇透明的窗户,看不见外面的光景,却感觉被人窥视。
警察招呼他们坐下……一人昏迷,四人惶恐,被动地接受盘问。
潘屿首当其冲,作为五人的代表。
他尽可能想话语解释清楚,结果越解释,警察脸上的表情越是五味杂成。
门从外面打开,女警坐到男警身旁,低声问:“怎么样了?”
男警眼神错综复杂,拿手指绕着脑袋转了个圈,摇了摇头——脑子有问题。
女警心领神会——明白。
她问:“你们为什么动手打人?”
“我们没有打人,我们才是被打的那个。”夏裕竹缓缓说。
如果拖拽算纠葛,他们确实受到了人身伤害!
女警:“……”
这话说得确实没错,他们四人没有动手,动手的那个到现在还没醒。
男警给他们在显示屏上播放着监控录像,一行人惊奇地发现了屏幕出现了和他们几人一摸一样的脸。
陈文骏:“我们为何在这个黑方块里!”
徐志柏:“这究竟是何物,怎可重演我们刚才的行径,难道这里可以时光倒流吗?”
男、女警对视一眼,皆沉默。
倒是潘屿先从神奇中回过神,条理清楚地说:“上面重现了我们刚才的经历,我们确实没有打人,手臂都不曾抬起过,阁下,你们不能冤枉了好人。”
男警:“那你们说说私闯公寓楼是怎么回事,听楼里的女主户举报,说你们里面有个暴露狂!”
他们穿着零碎的布料,少归少倒也确实穿着。
四人默契摇头,默默看向昏着的大块头,女察也跟着他们把视线挪向了昏迷的人……打架的是他,那一身裸/露在外精壮的肌肉,看来女主户嘴里的暴露狂也是他无疑了。
陈文骏耿直的性格让他不愿受此污名,“我们没有私闯民宅,是一名叫周立的人带我们过去的。”
听到周立的名字,夏裕竹灵光一现,想到他最后嘱托他们好好休息,那就说明楼里肯定有他们歇息的地方,潘屿也同时想到了这点。
两人同频共脑,一口同声地说:“我们住在那!”
男警立刻查了楼里所有住户登记的名单,里头没有他们中任何一人的名字,也没有他们口里所说的周立的名字,只当他们在胡言乱语。
这栋公寓安保工作做得好,很多明星都选择在此定居……这群身着异装,头脑不明的人能买得起如此昂贵的高档公寓吗?
男警:还真信了他们的邪!
警察念及他们是初犯,对四人进行了一通思想教育,便放他们离开。由于孟展翎身负两重罪,仍没有醒,四人不愿抛弃同伴,愣是警察说什么也不肯走。
女警想着:还挺团结的,精神可泣!
待两人拿着笔录出去,“昏迷”的孟展翎半睁眼……四人瞪目结舌。
“你……”夏裕竹话语未完。
门又打开,孟展翎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警察带四人去了走廊,女警贴心地给他们递了两条毯子。
夏裕竹不清楚他们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但一码事归一码,仍然鞠躬说:“谢谢。”
女警看着如此秀气的面容,叹了口气,帅是帅,可惜是个傻子。
房间里的孟展翎也被人架出去安置在长椅上,手铐一边连着手腕,一边连着把手,彻底被锁住了……他不是不愿意醒,只是醒来之时,不合时机,恰好听到警察对他的指控,便不敢醒来。
狭窄的走道只剩下他们几人,灯光彻夜明亮着。
孟展翎睁眼,“……我是不是惹事了?”
有懊悔的觉悟是好,只是这觉悟晚了。
潘屿拆着衣服上的金属线,“孟兄,不慌,我马上来救你出去。”
他还藏着一门独家绝技——铁丝撬锁。
徐志柏拦住他的动作,“潘兄,不妥,你可知,私自逃离大理寺可是朝廷重罪,会被通缉的!”
“对,切莫冒险行事。”陈文骏认同道,“此事可从长计议,再做打算。”
潘屿也知,是自己心急了。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孟展翎瞬时慌了神,“潘兄,你放心,我有信心能打得过他们,让大家全身而退!”
“刚才是他们背后偷袭,使了阴险诡计……”
“展翎兄,可否先委屈你被关一晚。”
靠墙沉默的夏裕竹突然出声,她分析着此刻被动的局面,“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落脚的地方,如若走了,也要风餐露宿,何不如先留在这将就一晚,明早再继续商议。”
潘屿觉得裕竹此言在理,“委屈你了,孟兄。”
徐志柏紧随其后:“委屈你了,孟兄。”
陈文骏也说:“委屈你了,孟兄。”
孟展翎:“……”
你们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他又垂死挣扎了一次,“我真的打得过……”
得亏没人听他的,这要是打下去,又多一条重罪——袭警!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无能为力。
无人再理会他的嗷嗷叫唤。
走廊里渐渐没了声息,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四人睡的香甜,只有孟展翎一人,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