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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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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荣荣话音一落,身边几人的神色明显有些不好看,他们不清楚她是个什么身份,只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妮子说话放诞无礼至极,浑然是一副不把昊天宗放在眼里的样子,瞬时便点起了几个血气方刚年轻人的怒火。
为首一人率先向前一步,一把推向宁荣荣的肩头。
手还未碰到,却被先前那个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胡列娜猛地抓住,四指收紧狠狠向后一推,把人接连退了好几步,沉着眼冷声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语气间还有点不自在。
胡列娜说完就瞥开了视线,受武魂殿影响,她自己本身也对史莱克的人充满敌视,像是自己的正统道路突然出现了几个离经叛道的人并且威胁了自己的权威一样,但是对于一个傻乎乎冲上来在别人的主场趾高气昂的人,她总还是做不到视而不见,就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为首那人先是有些没反应过来,旋即暴怒,这突然冲出来的不懂事的小妮子也就罢,胡列娜这么一个罪人之后也对自己这个态度,怒道:“胡列娜,我们没动你,跟你好好说话是给新教皇一个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了!”说完就作势要给二人一个教训。
“闹什么。”一个温润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几人的对峙。
昊天宗几人呲着牙,正要看看又是哪个不长眼的上来,转头对上了宁风致一双清透的眸子,“宁……宁宗主。”
宁风致颌首,看向宁荣荣,“荣荣,怎么回事?”
“爸爸!”看到靠山来了,宁荣荣眼睛一亮,撒腿往宁风致怀里钻,蹭了几下瓮声瓮气,手一指委屈道,“他要打我!”
被指的那人欲哭无泪,抖着眼地看着宁荣荣指着自己的手,谁知道这么突然窜出来的一个粗暴无礼的小妮子就是那七宝琉璃宗的小公主?
古榕可不管后面乱七八糟的内幕弯弯绕绕的,只知道自家小公主受了委屈,也不想知道那些人后面都是些什么势力,作势便想抓过来打一顿给宁荣荣解气,但他还未动作,远远便传来一道清越的声音。
“是谁在我武魂殿前造次?”一道妖娆细软的声音随着金光慢慢褪去现出后面人的身形,眼尾的风情赫然是月关的样子。
宁风致有些意外,月关和他那武魂融合技的伙伴两人向来隶属千家,听从千家的指挥,胡列娜属于比比东的人,他这番出来为胡列娜出头倒真是稀奇。
“菊斗罗?”昊天宗几人咬紧着牙关,若是说胡列娜还有几分无辜,那听命于千寻疾的月关就真真是罪该万死了。
但话虽如此,月关踏入封号斗罗已久,是成名多年的强者,显然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这人这番下水,不管理他们得还是不得,这次都讨不得好。
他咬牙恨声道:“各位前辈,今日事是晚辈行事欠妥,还请教皇冕下赎罪。”
月关挑眉轻笑道:“我们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你得罪了谁惹了谁欺负了谁心里没数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听到月关的话,那人之前还想蒙混过去得心思便知是起不得了,这个歉也是非道不可,于是深吸一口气转向宁荣荣,“对不起,之前对你出言不逊。”
“还有。”月关凉凉开口道。
那人不可置信抬头迎上月关的眼睛,一手唰地指向胡列娜,“你让我对她道歉?!”
若是说月关实力远高于自己,他得罪不起也暂时不敢造次,那胡列娜就顺理成章成了他们一群人实力所及最好的出气筒,这番对胡列娜道歉,那分明就是对他们昊天宗的侮辱!
“有什么不对吗。”月关抱着胸,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手肘,一眼便知是不耐烦了,但那人却对此浑然不觉。
“她……她害死了……”
“是她害死的?”月关反问。
“那是她师祖!”
“既然是昊天宗的人,那你便应该知道让我来的那男人就算是你宗门的宗主来了也要给几分面子,你若是知情识趣,就该老老实实道个歉。”月关声音轻佻笑道,却一点生不出来冒犯的心思,“所以我问你什么,老老实实答就是,人,是她害死的吗?”
那人一哆嗦,虽说弄不清楚月关为什么突然替胡列娜解围,但显然他现在是比比东一派,前段时间听族中长辈说武魂殿突然出现了一个手段狠辣的年轻人,千寻疾也死在那人手上,与比比东关系更是非同一般,想来他话中说的便是这个人了。
后面弯弯绕绕都想清楚了,那人突然想到月关的问话,下意识地摇头。
“所以哪里不对?”月关道。
话说到这里,即使是心有不甘也只能认,几人闷着声,不情不愿地道了歉,说完便脚底抹油跑了开,只剩下几人在这里遥遥对望,好半天没人开口,最后还是宁风致打断了这个尴尬地气氛。
宁风致笑着温声道:“胡列娜,前几年在赛场上见过你,很出色的年轻人。”
胡列娜脸一红,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谢……谢谢宁宗主。”
看到胡列娜的小姑娘做派,月关一个头两个大,这厮再扭捏说下去,他等会回去能给暮云川那个怂的念死,顿时头疼欲裂,“娜娜,回去了。”
啊。
胡列娜不解。
“回去了。”月关咬牙。
哦。
胡列娜不情不愿地瞥嘴。
“荣荣怎么这么大了还这么莽撞,万一出了点什么事,你让我们这群老家伙怎么办。”
古榕的声音还在耳边,宁荣荣悄咪咪从宁风致怀里抬起一点头,露出点眼睛看向两人离开的方向上一抹红色的身影,看了半晌后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父亲。
“怎么了?”宁风致正巧捕捉到宁荣荣的视线。
“爸爸你和……”和那个暮云川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关系。
“和什么?”宁风致皱眉问道。
“没什么。”宁荣荣摇头。
这场闹剧收尾得很快,周围人也渐渐散去,几人稍微收整了一下便进了武魂城。
大概是最近喜事将近也可能是换了主人,武魂城里面一改以往野心磅礴的作风,倒有了一点市井的样子,街头巷尾也是一副喜气洋洋的做派。
“爸爸爸爸,你快看那个小灯!”宁荣荣扯着宁风致的袖子指向路边的一个精雕玉镯的小塔,赫然是一尊精致的七宝琉璃塔,这一路上象征着其他势力的突然也就仅此一尊,“一看就知道是比比东姐姐弄的,可真好看。”
宁风致揉了把宁荣荣的头发。
“荣荣,待会见到比比东不许乱说话,不许像以前一样往别人身上跑。”古榕交代道。
“啊……为什么啊……”宁荣荣瘪嘴。
宁荣荣不开心。
“今天是教皇加冕礼,加冕礼……呃,就肯定很繁琐的衣服嘛,待会你要是把衣服哪里弄坏了,闹了笑话怎么办。”古榕煞有介事说着,眼睛时不时往宁荣荣脸上瞥,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毕竟有些话总不能直说说你的比比东姐姐现在是教皇冕下啦,以后见到都要行礼的诸如此类。
古榕叹气,又当爹又当妈的日子真难。
听到两人的对话,宁风致笑了声,道:“无事,别惹事。”
言下之意就是别惹事,什么都行。
宁荣荣敏锐地捕捉到话里的意思,身子一挺,连忙点着头推开了面前教皇殿的门。
此时的教皇殿还很冷清,宾客基本都在下榻的酒店,教皇殿只有几个零散的仆人和高座在教皇椅上的比比东,暮云川也不见踪影。
教皇服华贵非常,权利或者别的什么,穿上都衬得人不近人情,面有几分生冷的样子,宁荣荣的脚步下意识地一顿,然后就听见比比东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你们来啦,怎么来的这么晚呀,我都快累死啦,这个破衣服一层一层的人都快要累死掉啦!”
说完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拎起裙摆,高跟鞋的声音紧促清脆地在楼梯上响起,晃得一眼就到了宁荣荣面前,裙摆的风还带起点宁荣荣的头发,“怎么啦荣荣,你都不想我!可恶可恶,都不跟我说话!”
宁荣荣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透过金色的教皇服看到下面依旧熟悉的壳子,忙笑着攀上比比东的手,“你还说我啦,姐姐走都不和荣荣说一声,回来的时候可让荣荣好想,今天在姐姐的地盘见到姐姐,姐姐可要给点什么给荣荣赔罪啦。”
“你这小妮子。”古榕啧一声喃喃道,虽说他和比比东关系也好,但是身份就像是他在自己心里画的一条界,相处的时候就像是隔了些什么似的,也会格外不自在。
比比东笑两声,撅着嘴抱怨似地对他道:“骨叔都对我生分啦,风致哥哥尽骗我,还说带骨叔来找我给我做饭吃,结果骨叔都不和我说话啦。”
“哪里话哪里话,想吃什么,我就知道这武魂城不行,可把我们比比东苦着了是不是?你跟骨叔说,想吃什么,骨叔这就去做。”一听到她的抱怨,古榕哪还管得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身份之类的,浑身一激灵,别的什么顿时都被抛之脑后。
“想吃……糖醋鲤鱼糖醋排骨牛腩土豆辣椒炒肉辣椒炒排骨,嗯……其实还想吃佛跳墙。”比比东嘟囔着掰起手指一个个细数,生怕漏了哪个。
“好好好,骨叔做。”
“谢谢骨叔!”她嘻嘻笑两声卖了个乖,目送着古榕去了厨房,朗声道,“我在这里等你噢骨叔!”
“姐姐。”见人走了,宁荣荣攀上比比东的肩膀耳语道。
比比东被气息瘙地耳朵有些痒,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怎么了?”
宁荣荣抿抿嘴,踌躇了几下道:“你……”
“你知不知道暮云川和我爸爸是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