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文修》如梦得佛说

152、第 152 章

　　云梦泽把手上的书都给摊开，还很贴心地翻到了对应的页数，以供千归查看。

　　趁着千归一脸不敢相信地一个个看过去的时候，云梦泽好整以暇地补充道：“因此，此事早有旧例可循。第一届学院大比之后，这件事还成为了一段佳话，在各种茶楼酒肆中传开，说书人编成歌谣和小曲传唱，让它流传得更广了。”

　　“这本书的作者觉得很是有趣，便把这件事也记录在册。”

　　“刚刚创立的赛委会正在完善学院大比的规则，觉得此事行得通，既可以体现出赛委会具有人文关怀的一面，还可以在遵守规则的基础上切磋。赛委会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便在第一版规则书中加入了这一条，后面可能是觉得规则太多了不好写下来，反正也不是怎么重要的核心规则，于是便用其他更加要紧的替代了。”

　　“但是无论如何，它确实是最早指定下来并且被写入规则书中，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你看这本小册子，正是规则书的影印版，你们赛委会独一无二的标志，你总不可能认错吧？”

　　千归检查了好几遍，还抬手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才小声呢喃道：“好像……好像是真的。”

　　一旁的心姐看不下去了，她从云梦泽过来的时候就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本来对千归还挺放心的，这个同僚看着年轻，但是工作中却从来不掉链子，是个做事的好手。

　　但是耐不住云梦泽如此的会忽悠人啊，也不知道那小姑娘是怎么长大的，上嘴皮子跟下嘴皮子轻轻一碰，就口吐莲花地输出一长串，有理有据，各种证据都摆在你面前，让人不信不行。

　　眼瞧着千归都快要沦陷了，稀里糊涂地就要在云梦泽的赛事资料上盖上自己的同意印章，心姐坐不住了，她走过来出声阻止道：“等一下！”

　　云梦泽听到这道声音就暗道不好，她走进来的第一时间，就把千归挑选为了办事目标，因为她看起来年纪最小，面色最善，看起来也是最好说话。

　　听到有人阻挡，云梦泽可惜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哎，真是遗憾，要不是突然出来一个拦路虎，这件事都要成功了呢。

　　但是没关系，她说几句话，就可以把面前这个工作人员给忽悠得同意盖章，再多来一个人，不过是多说几句话的问题罢了。

　　她自信满满地转头对上心姐，一照面就心里一咯噔，不好，这人不好对付！

　　果不其然，心姐经验更多，一过来就马上镇定自若地检查了云梦泽带过来的所有资料，她一一查验过后才点了点头，小心谨慎地给出结论：“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云梦泽嗓子眼里的一口气还没有完全呼出，便听见她道：“可是，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是真的又能怎么样呢？”

　　“古时候的规矩，还可以套用在现在吗？”

　　云梦泽脸上表情微微一僵，确实，这也是她过来时候隐隐担忧的一点，三个纪元之前的规则，现在还能用吗？还被人认可吗？

　　心姐看着云梦泽脸上的表情，便知道她被戳到痛处心虚了，于是批评似的看了千归一眼，说道：“先不说三万年前的规则现在是否还可以通用，就说小千你，身为赛委会的工作人员，却被别人一味地牵着鼻子走，要不是我过来看了下，说不定你都要给人点头同意了是吧？”

　　千归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笑笑不说话，实在怪不了她啊，要怪只能怪面前这个小姑娘说的话太有煽动性了，让人一听就觉得很有道理。

　　心姐思考了下，觉得这事情可大可小，都不是自己和千归可以决断的，于是便把在一边逡巡的人给叫住，问他今日清月堂里头执勤的管事在哪里，离得近的话便请他过来一下，这里有要事相商。

　　姜还是老的辣，还是心姐有办法啊，既然我们两个小喽啰解决不了这件事，那就交给更高一级的人来解决不就好了？

　　这一叫就把恰好是今日执勤的韩佩兰给叫了过来，等人一来，饶是做下决定的心姐都震了一下。

　　韩佩兰，正是赛委会的最高负责人，本次学院大比的大大小小事宜，都必须要经过她的点头才算是通过，今天这件小事，怎么把这一位大佛给招过来了？

　　即便心姐内心如何震荡，但是几十年下来的工作经验还是让她保持住了面上的镇定，详细又不失专业水准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给了韩佩兰听。

　　韩佩兰一边听，一边动手翻看云梦泽拿来的资料，一一查验过后，确定这并非造假，心里有了成算，抬起头犀利地看向了云梦泽。

　　“是你，想要替代云白参赛？”

　　云梦泽马上点头：“没错，就是我。“

　　韩佩兰又问：“这些资料，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三万年过去了，事情每分每秒都在发生变化，这些三个纪元之前的规则更是如此，规则书都不知道更新迭代过多少次了，这小姑娘到底是从哪里搜罗来的？要不是自己看清楚了书籍封面上的赛委会标志，恐怕还不会相信呢！

　　云梦泽璨然一笑：“我闲暇时间就喜欢往藏书楼里钻，什么书我都感兴趣，什么书都看，有些时候就会发现一些很有趣的东西。由此看来，多看书还是有益的，您瞧，今日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要不是她看书那么杂，今天又怎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搜罗来证据呢？

　　韩佩兰沉吟一会，在确认了这些资料的真实性之后，她如今有两个选择，一是拒绝承认这条三万年前的规则在今天的适用性，而是承认它，让面前的学生可以代替姐姐出战。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做出哪个选择，赛委会都肯定要面临外界的质疑和讨论，无法避免。

　　韩佩兰看了眼面前的云梦泽，她双眼亮晶晶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地透露出不可阻挡的战意，好像她已经下定决心走这条路，无论待会自己要说什么都没办法阻止她替姐出战。

　　韩佩兰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这样一双眼睛了，这样一双世间万物都没有办法无法阻挡她心意的眼睛。

　　云梦泽看见韩佩兰许久都不出声，有些着急，想尽了办法想要说服她：“您在犹豫些什么呢？您看，旧例上写了，我阿姐因为不可抗力因素没办法继续比赛，作为她的亲属，恰好也是同一个学院的学生，我有权可以替代她的名额继续出战。”

　　“难不成，你们质疑的是我跟我姐姐的亲缘关系吗？我还以为，就凭着我们俩的这张脸，已经可以证明一切了。”

　　为了缓解这紧张的气氛，云梦泽到最后还说了句俏皮话，试图让面前严肃到了极点的韩佩兰开心一乐，没想到韩佩兰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继续皱着眉头。

　　好半晌，仿佛下定了决心，韩佩兰才从古籍影印版中抬起头来，深深地看向云梦泽，问道：“你已经做好决定了？”

　　云梦泽点点头，是的，我已经做好决定不会改变。

　　韩佩兰继续问：“那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路上将会遇见些什么？”

　　云梦泽这回没再点头了，而是直接出声：“我明白，在我走向这里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

　　韩佩兰无言以对，即使她同意云梦泽参赛，但是这个决定一旦被公之于众，不知道会引发多少人的议论纷纷，轩然大波是肯定会有的。

　　就因为这条规则的下面，还暗示了一点，亲属一旦替代了选手的名额站在擂台之上，一同继承的，不仅仅有选手战斗到现在的名次，还会有选手现在的对手。

　　这样也就意味着，云梦泽如果代替了云白出战，她固然可以不用像其他人那样辛辛苦苦从头开始，而是一跃而起冲到排行榜前茅。

　　但是，等她的名次到了排行榜前面，需要面对的敌人也是经过好几轮战斗赢得胜利，同样名列前茅的那些学生。

　　如果云梦泽抱的是投机取巧的心态，想要借机拿一个好名次的话，这条路是肯定行不通的，因为排在前面的敌人也不会允许她轻而易举地继续走下去。

　　还想钻规则的空子，取代选手爬到前列？

　　岂有这等好事？

　　不可能的！

　　云梦泽只要替代云白出战，那么她面对的，将会是比团体赛还要不好对付一百倍的对手，毕竟敢于报名个人赛的，都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哪里能让云梦泽如此轻易的就得手？

　　韩佩兰都可以想象得到，当云梦泽的微弱修为被人给一招秒杀之后，多少人会为此连声叫好。

　　但是这些云梦泽都已经想到，并且确定自己可以承担后果，她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想在比赛台上为云白留下痕迹。

　　天辰的人不是以为，只要费尽心思把云白给淘汰掉，就可以高枕无忧，将冠军视为囊中之物。

　　做梦去吧！

　　云梦泽在看见姐姐惨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的时候，心里的愤怒就达到了顶峰，她越是愤怒，就越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而是安静到了极点，沉着冷静地找出资料，代替姐姐站在擂台上。

　　她知道云白为了这场比赛做了多么艰辛的准备，天辰这些贼人，如此阴险狡诈，她绝对不可能让他们如愿以偿！

　　韩佩兰盯着云梦泽脸上神情，知道她已经下定决心，绝无更改的可能，于是便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唉，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你把参赛资料交上来，我们核实无误之后便会把你的名字添上总榜单，取代云白的名字。”

　　韩佩兰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我们能帮你的，也就到这里了。

　　云梦泽得了韩佩兰给的准信，终于放下心来，自己的资料早就准备好了，马上递过去，现在，一切大功告成，就等着总榜单添上自己的名字了。

　　她礼貌告别之后，也不理会目瞪口呆的众人，心情很好地转身出门，回医修堂去。

　　刚刚玉简上新收到的消息，项鹤说阿姐快醒过来了！

　　云梦泽的回程之路没有惊起一点波澜，应该是这个消息还没有被公布的原因，大家还不知道。

　　等大家都知道了，热议自然也变得多了。

　　她走回医修堂，刚刚走到最里面的那间房间门口，就听见一声不满的咆哮传来：“我妹呢？我这么大的一个妹妹去哪里了？”

　　“我刚刚还在梦里听到她的声音，说，项鹤你说话啊！是不是你把她给支走了？”

　　项鹤简直是有口都说不清，是，刚开始，在云白一睁开眼的时候他是有点子想要好好表现的小心思，马上把脑袋凑了过去问她：“休息得怎么样，我照顾了你一天的时间，情况看起来还不错。”

　　但是马上就被云白给拆穿了。

　　她简直是用尽了全身上下的力气，抬起上半身，缓了会然后咆哮出声：“放你的狗屁！我刚刚还听见了我妹妹的声音，她方才分明还在这里的！”

　　“你说！是不是你使了什么小性子将她给指使出去的？”

　　她知道项鹤身为鸟妖，确实挺娇气的，也不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项鹤都要为自己唱一首窦娥冤，简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就在他张开嘴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二的时候，云梦泽突发善心，自己推门进来及时为项鹤解围了。

　　“阿姐！”她着急地跑到云白床边，俯下身为她检查身体状况，眼见是真的恢复过来了才放下心来。

　　“我刚刚有事出去了，是我叫项鹤过来照顾你的。”她轻描淡写地说了这样一句话，顿时就让云白泄了火气，这个反应让项鹤在旁边都要羡慕坏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刚刚她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房间里的姐姐跟平常比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进阶过的修士，一般来说都会有特殊的反应，要么是一接近就感觉出强大的威压，要么是有了新的机缘。总而言之，进阶成功总会有一些明显的效果并且在外表表现出来。

　　可是现在，云白身上并没有这些表现，云梦泽猜测可能没那么成功，便贴心地不去问姐姐突破进阶的相关事宜，只要身体健康就好了！

　　云白没等到妹妹的问题，反而问起：“难道你们两个都不好奇，我究竟进阶成功没有吗？”

　　云梦泽和项鹤面露难色，就看见云白手指微动，放在她床头的长刀便咻的一声飞到了主人手里，随着长刀到手，一股强大的威压以云白为中心释放出来。

　　威压明明是暴烈的，是冷酷的，但是云梦泽一点也不害怕，盖因她知道姐姐如何都不会害自己。

　　果不其然，在云白轻巧的控制下，这股威压敏捷地绕过了他们两个人站着的地方，向房间外面而去。

　　云梦泽从没有关紧的门缝中看见，青石板上都被这股威压给震出了一条缝隙。

　　哇哦！

　　她突然回过头，看向云白，好不意外地在姐姐的脸上捕捉到几分志得意满。

　　“你进阶成功了！”云梦泽兴高采烈地扑到云白身上，可以这样轻巧地控制威压，还收放自如，不是进阶成功是什么？

　　云白满脸得意，骄傲地点点头，“我……”

　　“谁干的这事！被我抓到你就留下来给我们医修堂当志愿者吧！老夫上周才刚刚砌好的青石板，怎么全裂了！”

　　不好！

　　云白脸上的得意还没有维持三秒钟，就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赶紧收回了神通。

　　等骂骂咧咧的老者离开，房内三个人才心有余悸地继续刚刚的对话。

　　云梦泽郑重其事地宣布：“我刚刚出去，是向赛委会提要求去了。”

　　“我说，按照旧例，我可以在姐姐因为意外无法再继续参加比赛的情况下代替你出战。”

　　“啊？还可以这样？”项鹤非常惊讶，云梦泽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心只等着云白的反应。

　　没想到云白一个翻身下了床，那叫一个身姿矫健，一点也看不出来三秒钟之前她还是一个躺在穿上的虚弱病人。

　　云白挺直了身板，一脸骄傲地夸赞起云梦泽来：“好，非常有勇气，真不愧是我们老云家的人！”

　　“我这就把我苦练十几年的三十六种刀道心法，传授于你！”

　　说完就想拿起云梦泽的双手，给她传授自己的刀道心法去。

　　“等一下！！等等等等！”云梦泽幸好还有一点理智尚存，震惊之余还记得阻止云白，“姐姐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文修，修的是文之一道，跟你的刀道有什么共同之处吗？怎么可以接受你的刀道心法？”

　　云白振振有词：“我记得啊，可是那又怎样？说不定我的妹妹就是一个可以文刀双修的天才，你既可以写的一手好文章，也可以耍的一手好大刀，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别废话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呢？等我把功法全部传授于你，你就是天下无敌的存在了，一定可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来一个你就打一个，不久之后你就可以问鼎冠军宝座了！”

　　云梦泽苦笑不得，在跟项鹤眼神交流之后才确定，云白这是突破进阶的后遗症，精神有些癫狂，不正常起来，通俗来讲，就是脑子有病。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但是现在呢，你先躺下休息，等你休息好之后才来为我传授功法，可以吗？”

　　云白听完思索了下，觉得妹妹说的很有道理，先把身体修养好了再传授功法也不迟，毕竟健康的身体才是本钱嘛！

　　云梦泽给项鹤使了个眼色，项鹤知道她的意思，赶紧哄着云白喝下一碗安神汤，安心睡下两个人才同时叹了一口气，哎，终于放心了。

　　项鹤看着云白安稳的睡颜，还是有些不放心云梦泽，忍不住问她：“你真的决定好了。”

　　毕竟是医修，项鹤平时耍小性子，但是到了关键时刻，脑子还挺好使的，一下就看穿了云梦泽做出这个决定之后会面临的困境。

　　云梦泽失笑：“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来问我这个问题？”这已经是她今天听到的不知道第几遍一模一样的问话了。

　　项鹤瞪了她一眼，“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到底有几分把握，要是输得太惨的话，你姐姐也是会为你伤心的！”

　　云梦泽顿时收敛了脸上神情，“我不会输的。”

　　下一秒她补充道：“起码，在对上花潭之前，我绝对不会输。”

　　项鹤其实觉得她这句话没有多大的可信性，但云梦泽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转身就去了下一个地点，她今天可忙着呢。

　　云梦泽直奔狮伏山，可能是刚刚赛委会已经把替补消息公布出去的缘故，她总觉得路上看她的人变得多了，眼神也变得奇怪起来。

　　她视若无睹，上了狮伏山就看见师父孟雨兮早就在桌子前等着自己了。

　　“师父！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过来的？”她兴致冲冲地提问，明明为了给师父一个大大的惊喜，今天来之前她都没有给师父发玉简讯息，怎么孟雨兮现在却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

　　突然，云梦泽想到了什么，更加兴奋了：“师父，你该不会是在担心我吧？提前看到了赛委会公布的新消息，知道我会找上门来请教，所以才给我泡好了茶准备详谈？”

　　孟雨兮：“……”

　　有时候弟子思维太过敏锐也不是一件好事。

　　孟雨兮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音：“咳咳咳，咳咳咳，我是觉得今天天气很好，适合喝茶，我才特地在此观赏云朵。”

　　云梦泽贴心地不去拆穿师父，将姿态摆得更加低了：“师父，弟子今日前来，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请教您。”

　　孟雨兮一惊，肯定不是什么好解决的好事！不然的话怎么会连“您”字也出来了？

　　云梦泽继续说：“想必师父也知道了我遵循旧例替代我姐姐参加学院大比个人赛的事情了。虽然我有心夺冠，但是呢，修为高低的巨大差异摆在面前，不是我一下子的热血上头就可以跨越的，因此，我今日来此就是为了向师父请教一件事，那就是有没有什么不传于世的绝密方法，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一下子修为大增，拳打南山脚踢北海的？”

　　“噗！”孟雨兮的茶都噎到了嗓子眼里，差一点就喷出来了，知道不好解决，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不好解决啊！

　　“咳咳咳！”孟雨兮好不容易将嘴里的茶水咽了下去，调整了一下脸上表情，“你说的短时间内，到底是想要多短的时间？”

　　云梦泽犹犹豫豫地提出要求：“呃……越短越好啦，一天？两天？三天？”她越说越小声，实在是随着她的说话，孟雨兮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你还一天两天三天的，难不成你以为是在菜市场买菜啊，还可以讨价还价的？”孟雨兮实在是忍不住了，一颗慈祥的师父心也没办法让她保持对云梦泽的好脸色，脱口而出这句吐槽。

　　云梦泽颇为心虚地摸了摸脑门，“哦哦这样啊，那久一点也可以啊，反正我也不是很挑。”

　　说完她眼神亮晶晶地看向孟雨兮：“有吗有吗，师父你说说，有这种方法吗？”

　　孟雨兮从来就招架不住小弟子的这种眼神，在她亮晶晶的眼神下，只能和盘托出。

　　“有是有，但是呢，这些都不是什么正经方法，一些方法副作用很大，还有一些甚至会跟邪门歪道扯上联系，是盘古大陆的律令里面明令禁止的，即便我知道，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教给你。”

　　云梦泽点了点头，觉得师父说的也很有道理，要是两个人互换身份，她也不会放心教这个东西给学生的。

　　那还有什么办法呢？

　　云梦泽很焦急，要不是有人看着，她都要低头去咬手指甲了。

　　不会刚刚才在项鹤面前夸下海口，现在就打破了吧？

　　孟雨兮看出小弟子的茫然无措来，放下茶杯叹息一声，她知道云梦泽是因为什么事情才这样着急，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不想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的天辰来人如愿以偿罢了。

　　孟雨兮思考一会，最后还是开口了：“你的道是什么？”

　　“啊？”这句问话一下子就把云梦泽从思维云海中碰了出来，“我是什么，师父你不是最清楚的吗？你收我为门下弟子的时候不知道吗？”

　　她师父走的是慈祥路线，不会这么冷酷无情吧，连弟子修的是哪种道都不记得。

　　孟雨兮再一次被小弟子的发散思维给惊得无语凝噎了。

　　孟雨兮无可奈何地重复了一遍问题：“你别管其他的，只需要回答我提出来的问题就行了。”

　　“你修的是什么道？”

　　云梦泽连一秒钟的时间都没有浪费在思考上，脱口而出：“我是文修啊，修的自然是文之一道！”

　　没想到这句斩钉截铁的话却被孟雨兮马上反驳了，“不，这不是你的道，你再想一想，想清楚了再跟我说，你的道是什么？”

　　“我的道是什么？”云梦泽喃喃自语，不明白老师这样问的意图，重复了一遍问题。

　　孟雨兮点头，含笑看着她，“对呀，你的道是什么，这就得好好叩问你的内心了。这个问题你不搞清楚，那就永远不可能更进一步。”

　　云梦泽抱着肩膀整个人缩在椅子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像是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考，无法自拔。

　　孟雨兮刚刚的那句话，像是当头棒喝一样，将云梦泽从之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拔了出来，让她终于有时间，可以在这个大战前的关键时刻，好好思考起自己的前半生，还有她的“道”来。

　　在云梦泽刚刚来到这片大陆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这个世界的与众不同之处。

　　在盘古大陆，人人都可以修道，换而言之，每一样东西，都有可能成为某个人心目中的道。

　　比方说，云梦泽年幼的时候，隔壁邻居是一位可以在各种玉石上雕刻出各种奇特小物的修士。

　　有一天深夜，这位修士本来在老老实实地完成白天接到的玉雕单子，没想到突来灵感，从这日复一日的枯燥玉雕动作中领悟了机缘，重新认识了玉石之美，从此，拜入了玉之一道，他也就被其他人称为玉修。

　　云梦泽想了很多很多，从幼时在爹娘庇护之下过的日子，再到跟姐姐云白在星月学宫相依为命的日子，很多东西都发生了改变，唯一不变的就是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文与字。

　　这也是文修的意义吧。

　　“我想到了。”

　　云梦泽坚定地看着孟雨兮，“我想清楚了自己的道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