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9、第 49 章 ...
-
“我是超人，克拉克，还是卡尔·艾尔？”穿着三原色制服的男人说，“今天这三个名字都有人喊，这让我很困扰。”
“很抱歉，我没想到我和佩特先生的争执会给你带来困扰……”
“不，乔，这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还是回到了最初，我到底是什么身份？我需要一个归属，乔，我需要一个最被认可的归属。”
乔却一时没回答，只是看着他身后。他回过头，看见安东尼和杰西卡扒在门口。安东尼讪笑了一下：“克拉––––呃……”
现场陷入尴尬，不知道该用啥名字称呼处于风暴中心的男人了。
“咳，你们之前怎么叫就怎么叫。”
安东尼：“算了，你们先聊，午饭时才是我的场次。等等，麻烦待会儿带点鸡蛋回来。”
乔·艾尔脑门上落下几根黑线。
佩特的决策很正确，乔·艾尔想。
他刚刚跟超人说两句话，超人就火急火燎地出去救人了。回来几分钟，又出去了。总之，就是不能顺畅地谈话。也不知道是今天运气不好，还是超人在逃避。
安东尼难得认真下厨，自己做了甜点和主食，还有一道汤。但是超人回来吃了两口就又走了。等他再次回来，安东尼就把他的餐盘扣到了他的脸上。
“吃饭非必要不打断，别把杰西卡教坏了！”
这次超人乖巧地吃完了一顿饭，乔·艾尔明白了，是他在逃避。
安东尼托着下巴：“很正常，那家伙虽然看着开朗，却也喜欢什么都自己扛着。真当自己无所不能了啊？”
他和乔·艾尔对视一眼，达成共识：要在某些方面好好收拾他。
安东尼把碗放回厨房，机器人就主动过来帮他洗。他就牵着杰西卡在巨大的堡垒继续探索。乔·艾尔跟着他，也不说话，真真就是个幽灵。
在堡垒逛了半个小时，又学习氪星语三个小时，安东尼无聊了，打开堡垒的门出去耍。他穿得很厚，加上外面是极昼，不算太冷。杰西卡也穿上了全套狗狗装，冲进了雪地。
“这附近应该都挺结实吧……”话音未落，就听一声狗狗惨叫，杰西卡掉进了一个雪坑。安东尼慢慢地摸过去，把杰西卡从坑里拔了出来。
“看来不能乱玩。”
安东尼回去找乔·艾尔要地形成像的仪器，乔·艾尔想着这俩要是栽到雪里了还要超人救，还是给了。
安东尼兴冲冲找到了附近一个安全的斜坡，又回去薅走了堡垒里一块近似雪橇的东西，跟杰西卡一起，把它弄到山坡上，然后跳上去，一起滑下来。
滑梯是最永恒的游戏。
安东尼嚎叫着冲向了孤独堡垒，乔·艾尔黑着脸操纵着机器人把他们停下了，不然这一人一狗得飞进堡垒去。
就在安东尼试图把“雪橇”再次搬上去的时候，红披风回来了。他轻轻降落，疑惑地问：“你们在玩什么？”
“滑雪啊！”
超人思考了一下，回堡垒揪了个机器人出来，拴在“雪橇”上，让机器人拉着安东尼和杰西卡在雪地上开。
乔·艾尔最后还是改装了一个真正的雪橇（其实应该是雪地摩托的扩大版），贡献给了安东尼。
安东尼的智商怎么时高时低的？乔·艾尔有理由怀疑卡尔最近变得不太聪明，就是因为这家伙。
安东尼和杰西卡围着巨大的堡垒逛了一圈，终于玩够了，搓着手跑回了堡垒里。乔·艾尔认命地把雪橇搬回来，看见安东尼又钻进了厨房。
虽然是极昼，但是傍晚太阳还是很低，光线也黯淡不少。安东尼把来之前买的速冻水饺煮好了，放在厨房的桌子上，等超人回来吃饭。但他一点也不像“家庭主妇”，因为他只是翘着脚在那里玩离线单机游戏。
安东尼又往备忘录增添了几个项目：联网，超人的联络装置。
其实这已经比较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但是不是有乔·艾尔吗？后者也……好吧，这完全是为了方便自己，乔·艾尔不一定同意。
等了半个小时，安东尼不耐烦了，大吼一声：“超人！”
“biu”的一声，超人出现在安东尼面前，红披风从半空中落下，不慎落在了装着饺子的大碗里。
安东尼死亡凝视，超人连忙把饺子回了一道锅。
这里唯二硬性需要吃饭的只有安东尼和杰西卡，但安东尼是在半强迫克拉克保持着人类的习惯。吃饭，喝水，睡觉。
克拉克乖乖地穿着常服，坐在椅子上用勺子对付滑溜溜的水饺。乔·艾尔担心这孩子吃完了晚餐又跑掉，干脆自己也坐下了。杰西卡看看他又看看安东尼，于是安东尼拣了几个饺子装进一个小碗，配上勺子，推给了乔·艾尔。
乔·艾尔：“……”
“要醋吗？”安东尼贴心地问，并往自己的小碗里倒了许多醋。
克拉克：“我试试。”
一时间醋味充满了厨房，杰西卡打了个喷嚏。
乔·艾尔尽力无视安东尼，转头问克拉克：“卡尔，对自己的身份，你到底是如何定义的？”
安东尼插嘴道：“三个身份，你用自己的梦想、人际关系之类的加砝码，看哪边重。或者说，如果你不得不舍弃两个身份，你会选择哪个？”
克拉克陷入沉思。
“我个人觉得，超人这个身份肯定不是最重的。超人，意味着你用超能力帮助地球人。你能做，你想做。你能做的原因是氪星人的身份给了你超能力，你想做的原因是你是克拉克，是个有原则的地球人。”
克拉克看看安东尼，又看看乔·艾尔。如果要按照第一个方法加砝码的话，他能加的只有三个：生父，生母，和这个生父的意识投影。而“克拉克·肯特”这个身份，自然有着无数……
等等。
克拉克：“安东尼，你算哪边的？”
安东尼把嘴里的饺子咽下去，思考一阵：“我喜欢小镇男孩。”
玛莎和乔纳森呢？其实没什么可纠结的，“克拉克·肯特”这个名字就是他们赋予的。如果他不是“卡尔·艾尔”，他们一样爱他。
克拉克悄悄看了看乔·艾尔，这时安东尼又开口了：“你听说过一个中国的俗套故事吗？一个百万富翁的养子找到了自己的生父，发现亲生父母是千万富翁。最后他继承了双方的遗产。”
“不一样的，”克拉克揉了揉太阳穴，“我需要一个基石，归根究底，我是……”
“你在说什么语言？”
“嗯，英语啊？”
“那就是了，你从小就叫‘克拉克·肯特’，说英语，在堪萨斯玩玉米长大，然后来大都会遇见我，应聘上星球日报的记者……没有氪星人的身份，这一切还是发生了。而，如果你不是‘克拉克·肯特’，你可能刚到地球就被政府或者军方带走，可怕一点，就直接死了。然后你根本不用纠结什么身份问题了。”
克拉克偷瞄乔·艾尔，后者倒心平气和地看着自己。
“克拉克，”乔·艾尔说，“氪星本来就已经毁灭了，‘卡尔·艾尔’这个名字，除了强调你的出身，并没有太多用处。”
“还是很有用的，”安东尼把乔·艾尔面前的小碗拖回来，把里面的饺子舀进自己碗里残余的醋汁，“卡尔·艾尔就是超人的名字，以后超人的朋友就喊他卡尔好了。”
克拉克眨了眨眼：“超人这个身份还没有朋友。”
“总会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