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想念》笑时正茂

2、第 2 章

　　舒窈跟在蒋梅华的身后走进班级的时候，教室里嘈杂一片，她下意识的转头探视着周围的情况：有几个同学簇拥在一起寒暄，说着自己的暑假过的怎么怎么样；有埋头握着手上的笔双眼游移在册本上奋笔疾书的；有乖乖坐在座位上盯着讲台上的人看......

　　讲台上传来几声沉焖浑厚的响声，蒋梅华在台上拍了几下，带起了细微的粉尘，随即又落的下去，舒窈安静的站在讲台下，默默的收回了视线。

　　班上的学生听到响声都不约而同的做回自己的座位上，飘忽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等待着蒋梅华开口。

　　她招了招手让舒窈站在她的身前，自己下了讲台走在靠门侧的位置朝大家道：“这是我们班刚转来的新同学。”随后和蔼的看着她，“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

　　舒窈弯起唇角点了点头，目光大方的朝坐在课桌椅上看她的同学们，带着轻微的鼻音用最普遍的介绍方式介绍自己：“大家好，我叫舒窈，舒心的舒，窈窕的窈。”

　　话音一落，不只是谁带头鼓起了掌，于是掌声接二连三的在教室里响起，愈发盛大。蒋梅华也跟着拍了几声，后把手抬了起来，示意大家点到为止。

　　舒窈微微倾身俯下表示对他们的欢迎致谢。

　　蒋梅华指着第一排倒数第二的空位和她说：“你就坐那吧。”

　　她轻轻点头背着书包走了过去，看着堆满了课本与杂物的桌上抿了抿嘴，轻轻的闷咳一声，才对着她现在的同桌说：“你好，这些课本和东西是你的吗？”

　　低头奋笔疾书的女孩这才从作业上抬起头，看向她的神色带着微微的疲惫，仿佛刚从一场彻夜不休的实验里抽离，出口的话像是没充满气的气球：“啊,是的，你要坐这里吗？”

　　舒窈有点怀疑她在明知故问，转眼看她的神色也不像是刻意而为之，只是单纯的因为补作业太累没有什么精气神。

　　“你......还好吗？”她犹豫的询问，“我刚转来的，你可能没注意到，班级的空位就一个了，麻烦你把桌子清出来行吗？需要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整理。“她说。

　　楚千婧深呼了一口气，抬眸望像舒窈，认真的看了看她，眼睛里的微弱的光逐渐变强，这才意识到什么，连忙站了起来，手里搬起一打书往墙边放，一边说：“我这就整理，稍等。”

　　舒窈看她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状态就像疯狂动物城里的树懒变成了灵活的猴，顷刻间就把桌面清理出来，指着座位看着她道：“你坐，你坐。”

　　她突如其来的热情让舒窈毫无防备，不知该怎么回她。

　　楚千婧一脸笑意的盯着和她看，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舒窈。”她说完又重新张口，想着她应该是完全没注意到讲台发生的事情，又把介绍的后半段补完,“舒心的舒，窈窕的窈。”

　　楚千婧拿出食指在另一只手掌上写着，若有若无的点头：“舒窈，名字真好，窈窕淑女，我也好求。”她朝舒窈眨了眨眼，从试卷上撕了一角下来，写上自己的名字递给她：“我叫楚千婧，我就不一个一个字的介绍了，都写在纸上。”

　　身后闭目趴在桌上的男生被前面传来擤鼻涕的声音打扰，微微的睁眼看向前方，大概是擤完了，那股声消失耳边。他顿了一会儿，还没从困意中苏醒过来，重新趴了下去，换个姿势继续睡回笼觉。

　　下课铃准点响起，他从专属闹铃中抬起头来，模糊的眼前逐渐清明。下意识的盯着前面直挺的背影看，前面的空位一直都是空出来的，上面放满楚千婧厚重成摞的课本书籍，突然多出了一个陌生的人，有种异样的感觉，一下没法适应。

　　久睡的口腔充斥着干涩，他拿起放在桌角边的玻璃水杯喝了几口，余光游移在舒窈转头和楚千婧聊天的动作上。

　　身旁的同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认同的对他说道：“進哥，新同学怎么样，是不是还行哎，长得挺漂亮的。”

　　他把水杯放回原位，抬着眼皮淡淡地回：“嗯。”

　　“你要不要这么冷淡啊，眼睛都贴人身上了......不过也是，你身边好看的女生那么多，也正常......”

　　“美女谁不喜欢看，我贴人身上怎么了。”他故意放大音调，语气带着调侃。

　　周围的同学都听入耳朵里，窸窸窣窣的笑了起来，他被氛围感染，靠在椅背上弯起嘴角目光故意停在舒窈的身上，意味不明的笑。

　　舒窈自然也听到了他说的话，坐在座位上低头轻轻皱眉，假装当没听见，不过是带着恶趣味的调侃，她不去和他计较。

　　两节课之后的大课间，蒋梅华来到教室叫舒窈出去。

　　江進川翘着二郎腿在座位上听着班级里的杂音，目光感受到前方的动作，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收了回去，对着身边的人问：“她叫什么名字？”

　　“舒窈啊，進哥你昨晚是不是又在网吧通宵了，班级动静这么大，你居然一点都没听进去。”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着前方摆着新课本的座位，收回了视线。

　　班级的过道被桌子占的有点挤，二组的桌子排列失调，从中间开始整条线就是歪的，到了后排就和一组靠的很近，舒窈的座位靠在班级后排，她选择了从后门进班级。

　　悲剧就发生了，她路过江進川的座位时，侧面划过他的桌角，把他放在那的水杯连带了一下，只听玻璃破碎的声音从地面上传起，整了班级瞬间安静了下来，视线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望。

　　江進川平淡如水的眼色变了变，抬头看向她。

　　她站在原地踌躇片刻，开口抱歉的说了句对不起。

　　心里估量了一下他看她的神色，潜意识觉得他并不是能招惹的人物，觉得今天有点倒霉，刚来第一天就遇到坏事。

　　江進川看她无措的扑闪着薄如蝉翼的长睫，低头看了一眼被水打湿的地上破碎成渣的杯子，轻轻的“啧”了一声，心里约莫有点不悦。

　　身后的人拍了拍他，小声地说道：“進哥，有什么事放学可以解决,马上就上课了，大家都看着。”

　　舒窈抬眼看了看那个男生，朝他微微的浅笑，感谢他为她开脱的话。

　　她蹲下身捡起碎玻璃放在另一只手心。

　　楚千婧上前拍了拍她，让她不要这样，容易划伤手。

　　话音刚落，她的手上就缓缓漫出鲜血，晕染在透明的碎玻璃上，她起身把手上的碎片丢到 教室后的垃圾桶里原路返回，原本的血被她擦干净，伤口上的血又被新鲜的替代。

　　楚千婧把她的手拉了过来，拿起放在江進川桌上的纸巾就盖在伤口上。舒窈说了句谢谢之后下意识蹲下身子继续捡碎片。

　　“舒窈。” 江進川叫了她一声：”去拿扫把扫了就行。”

　　她清理完地上的玻璃碎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想着和他说她会重新买一个给他，又想到前 几节课他带有恶趣味的调侃，就没在开口。

　　楚千婧凑过来悄咪咪的问她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道过歉了。”说完想了想还是补上，“我会赔给他一个。”

　　“那你不一定买的到啊。”

　　“他没有原先购买的地址吗？”

　　楚千婧摇摇头，又点点头，放轻了声音告诉她：“那个杯子是她女朋友送的，他当然不知道在哪里买的,而且他好像还蛮喜欢的，一直都在用哎。”

　　舒窈转头看了看他，一眼就转了回来，心里仍抱着歉意。

　　中途下课有人来找他，问他出不出去玩，江進川懒洋洋的把课本合上点头。

　　他离开之后，身后的气压也渐渐消散，舒窈莫名觉得心情比前一刻好了许多。

　　直到放学，江進川都没回来。

　　江進川被齐柏叫了出来，看着脸色不同往常的他顺口问了句：“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开心啊。”

　　江進川直径往前方走去，并没有理会他的询问，齐柏见问他行不通，总觉得有些事儿，就 发消息问他的同桌。

　　对面很快就发来事情的经过，他收起手机拍了拍他肩膀，大气道：“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你叫林颖再给你买一个不就行了，你不会真喜欢她吧。”

　　他把齐柏放在肩膀上的手移开，说：“没什么事。”

　　熟练地走到学校操场边的白色围墙边，走近用手拨开被杂草枯花覆盖的墙面，一个中等大小的洞露了出来，弯身钻了进去到了学校外边。

　　齐柏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弯身用杂草植物重新覆盖住那个大窟窿。

　　江進川带着耳机坐在网吧里组队玩着游戏，坐在身边的宋端递过来一支烟，问：”你今晚回不回去。”

　　他一只手放在键盘上啪啪操作着，另一支手接过他递来的烟衔在嘴上，拿起放在桌上的打火机点燃，骨节分明的双指夹着烟身，缓缓吐出一口气：“不回去了。”

　　“你说你是不是领养的，昨天一天不回去，也不见你妈打电话来。”

　　他叼着烟头，双手再键盘上飞快的操作，完美的结束一场比赛。

　　“我家对我从来都是放养为主。”他道。

　　宋端乐的笑了几声，一个没注意便错失了良机。

　　“今晚你请客了啊。”他笑着在屏幕面前打了一个响指。

　　齐柏坐在隔壁刷手机，突然出声：“卧槽，我们年段今天是不是来了一个转学生，有人在校园墙捞她。”

　　他听后转头将视线停在那条帖子上，耳机里传来的声音让他快速的抽回神补救，可还是无济于事。

　　心底轻骂，因为刚刚的分心，导致新开的局挂了。

　　“她是不是你们班的？”齐柏兴奋的问。

　　江進川退出游戏界面，懒散地点了点头。

　　齐柏兴冲冲的搓手说道：“進哥，改天介绍一下呗，评论说长的可好看了。”

　　他轻轻的嗤笑一声，按灭了手里的半截烟。

　　离开网吧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抬头依稀能看到几颗泛着微弱光亮的星星。

　　林颖站在门口等到了他，扬起微笑就往他身边走去。

　　是个标准的浓颜系美人，五管挺立有神，乍一看是那种天生带着攻击性的，肩上四处散落的大波浪，让她有点风情美人的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