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祭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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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参见三皇子。”林清玉面带微笑地行礼，眼底却是藏不住的兴奋。她猜的没错，秦海生和秦全两人之间绝对会有一人来找她，剩下那一个，昂不对，这两个人都得死，只不过没来找她的人死得快一点而已，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
三皇子——秦海生负手于背，背对着林清玉，态度傲慢，“将军免礼。”全然没有了一开始对着皇帝时的怯懦样儿。“将军知道我是来干嘛的。不用我多说吧。”
对着这般狂妄自大且心无城府的人，林清玉倒觉得没有装傻的必要。“臣心中明了，臣必当为殿下马首是瞻。”表面上虽没显出什么，但还是微微扯了扯嘴角。
秦海生不屑地眼神看了看林清玉，一张嘴就想让人打出一丈远，“你呀，就一将军，说实在的，我没什么想让你帮忙的，其实吧，找你，就是为了个心安。你明白吗？”
林清玉忍住脸上的讽笑，但秦海生旁边的谋士却急得一脸，
“殿下，慎言，慎言啊，殿下。”
林清玉抬头斜睨了一眼秦海生旁边的谋士，“嗯，”心里想，“跟他主子一个德行，但应该比他主子强点。”林清玉拱手向秦海生：“三皇子是如今除了太子以外唯一一个有封地的，看来您在皇帝的眼中地位仅次于太子啊。”
“砰”的一声，林清玉和秦海生身边的谋士赶紧跪在了地上，
“谁再敢给我提那杀千刀的秦全，我，呸！就他那副德行，还太子？这天下，是我的，我的！我才是那条真龙！我就应该坐在那金椅上！我母妃在宫里得盛宠，我又是陛下最爱的儿子，秦全只不过占个长子的名号，且他又不受陛下宠爱。他那养母，呵，当今的皇后娘娘，也是个不受宠的。我邑王想取他的位子，他能奈我如何！”
“邑王殿下身份尊贵，太子是万万奈何不了您的，您息怒，息怒。”那个谋士赶紧劝道。
“看来邑王殿下对太子积怨已久了啊。邑王殿下，臣的作用，可不只是单单用来心安这么简单。臣虽一直不在京中，可却清楚京中的情形是如何的。既然您想登上那位子，我给您想办法除掉太子，您要不先听我说说看？”林清玉装出一副期待的表情。
“嗯，说说。”秦海生也来了兴致。
“半月后就是祭天之日，那时，肯定会有钦天监和太监……”
秦海生听完后不禁拍手称赞道：“妙！妙啊！哈哈哈哈，妙啊！将军，这次能一下将太子扯下来吗？肯定能，你说是不是啊，啊？哈哈哈哈。”
林清玉知道这三皇子是个蠢的，可也没想到那么蠢，刚进嘴的水差点喷出来，她微微咳嗽了几声，向秦海生解释道：“邑王殿下，你千万不要那么想。太子虽不受皇帝宠爱，可他身后的大臣却是强劲的，像礼部，中书省，实力不容小觑。此次，我认为最多也就是伤其皮肉，还伤不到其筋骨。这事儿得慢慢来，您千万不要心急。”
“哎呀行了，磨磨蹭蹭的，知道了，我按你说的做就是了。”秦海生一听到林清玉的话，火就起来了，他一挥手，“走了。”
林清玉赶忙在他身后行礼，看着秦海生和身后的谋士走出门，她才慢慢仰起头，嘲讽的笑容挂在了嘴角，“我，就一将军，唉，对呀，就一将军，也能要你病，取你命。咱们慢慢走着瞧，邑王殿下。”
半月后
在京的大臣们一个个都穿着与自己品阶相应的祭天服；女眷们一个个穿着华丽，步步生花；后宫嫔妃们跟在皇后娘娘身后端庄走来。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奢靡气息，林清玉前面的一个小黄门看林清玉一直看着女眷和妃子们，他笑了笑说：
“将军一直在边疆，怕是不知道新近的规矩。祭天前十五日，必每日焚香沐浴；吃饭不得只一两道菜，必得五道以上，这是对小门小户的规矩。名门望族呢，每餐必得二十道以上，皇家就更不用提了，每餐必得百道以上的菜呢！”
林清玉听后，火气直升：“那些贫民们怎么吃得起？一道菜就够他们吃一天的，还每餐五道以上，每日还要焚香沐浴，这不是要他们命吗！”
那小黄门疑惑地问：“怎么会吃不起呢？我朝乃太平盛世，万国来朝，皇家吃得起，那些贱民们怎生就吃不起呢？再说了，这可是圣上通过户部的调研后才定下的，他们肯定能吃得起啊。”
她不屑地看了看小黄门，那小黄门还觉得自己的话没错，趾高气扬。林清玉摇了摇头嘀咕了句：“啧啧，奢靡之始，危亡之渐也。”
话至此，她细细地看了看那些女眷和妃子们这么多天焚香沐浴的结果，心里想“都是些什么玩意，绿肥红瘦。也就皇后娘娘能看些，其她的，那一个个花枝招展地跟个蛾子似的，皇帝老儿的审美这么恶心的吗？”
她不由得又抬头看了看皇后的容颜，还是母仪天下般有震慑力。可与这张脸不同的，是皇后的性格，温柔如水，她一直认为皇后娘娘是除了母亲以外这世上最仁慈，最漂亮的女人，包括现在，她也这么认为。往皇后身后看去，就逐渐不能看了。后面的依次是姬贵妃，秦海生的生母、芳妃，秦丰的生母、郑嫔，秦隽的生母，再往后的，她就不认识了。不过据她所知，后面几个的儿子都还小，还轮不到让她动心眼儿……
这么想着，她脑子中突然闪过一个疑问：秦丰虽平常吊儿郎当，但他明辨是非，知道民生疾苦，又御下极严，户部为他所掌控，怎会向陛下谎报？还没细细地想，就听见钦天监浑厚的嗓音：
“天生苍苍，地表朗朗。
生我万物，育我大成。
其功显著，其恩必报。
聊以报恩，焚香沐浴。
感天动地，万望保佑。
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最后一个字刚说完，就一个太监跑来，慌张地跪下，小声说道：“着，着火了，着火了，皇上，着火了。”突然，雷声大作，刚刚还晴空万里突然暴雨瓢泼，林清玉也没想到老天会这么配合。只听钦天监惊慌地说到：“陛下，此乃不祥之兆，双，双龙于世，是对上天的不敬，不敬啊陛下！”
秦全一听就明白了什么狗屁的双龙于世是对上天的不敬，全然就是有人要整他，而那个人肯定就是秦海生。他扑通一下跪在了秦争身边：“父皇！父皇明鉴啊！儿臣不是什么龙，儿臣就是父皇的一条狗，儿臣没有大逆不道的想法啊，父皇！”
一阵慌乱过去，众大臣们堆在大殿内，前面跪着的是太子秦全，后面站着秦海生，秦隽和秦丰。
“父皇，父皇明鉴啊！臣明知自己庶长子的身份，臣不敢造次啊！”
“太子殿下，你说什么难道就是什么吗，你没听到钦天监的话，啊？还是你没看到刚才发生什么啊？”秦海生大仇得报似的，一张脸都高兴地通红。
“三弟，你为何如此高兴？从前还装装兄友弟恭，现在连装都不肯装了吗？难道你敢说，这次不是你捣的鬼？”秦全剜了秦海生一眼，没等秦海生张口反驳，他立马转向皇帝：“父皇，明察啊！”
宫殿外，林清玉趁人不注意走到了后院，找到了刚才的那个小太监。她拿着秦海生的腰牌，凌厉地问：“刚才可是你燃的火？！”
“是，正是小人。小人等火燃着旺了后才过去报信儿的。”
“嗯，干的不错，闵王殿下给你的赏钱。”
“嘿嘿，谢过闵王殿下，小人一定管住嘴巴，为闵王殿下办事。”
“嗯，”林清玉假笑，“知道就好，你去吧。”
“诶诶，好嘞。小人先走了。”
林清玉看着那个太监转过身去，她拿出一根细绳，一下勒住了他的脖子，死死地拽住，任凭那太监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一秒，两秒，三秒，四秒，没动静了，林清玉回头一看，那个太监已经死了，正当她想要把尸体放哪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树枝被踩碎的声音，“谁？”
那片茉莉中隐隐约约出来一个人，颤抖着声音：“清，清玉，是我，我，瑶儿。我，我本来想吓吓你，可，可你吓到我了。”
林清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走过去轻轻地搂住秦瑶，温声说道：“吓到公主了，是臣的不对，可今日之事，公主千万要烂在肚子里，要不然，臣不敢保证臣不会丧心病狂。”
秦瑶听林清玉冷冷地说着话，想起来刚才她出手时的果断和冷漠，没有一丝犹豫与害怕，她也搂住林清玉的腰，慢慢地说：“我不会负你，放心，我知道你这么做有你的苦衷，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今天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将军可放心。将军，我还从没看到过你穿红色朝服呢，好看。”
“臣先去处理尸体，一会儿臣再过来，好吗公主？”
“好，我等你。”
殿内
“好，好，好，你们一个两个都反了天了是吧，啊？起哄，都跟着起哄！行，来人，把刚才那个太监找来！”
一会儿，出去的一个太监回来了，手里拿着个白布条，上面写的是一段血书。
“陛下，臣发现是，那人已经投井了，只留下一张血书和旁边的一串银钱。那血书上说，他被太子逼迫一直，一直…”
“一直什么，快说！”秦争烦躁地吼着。
“一直做太子殿下的娈童，还，还奉命烧了粮仓。”
“你，你，你个孽障，孽障！来人——”
“父皇，儿臣从没整过什么娈童，还有，那串银钱，绝对不是儿臣给的，父皇，您叫来东宫的人，您一问便知！”
东宫作为储君之所，太子作为储君，是不能有私钱的，所有的钱都归东宫所有，太子每次借钱都要打预算并写明用处，这也是太子最头疼的一处规定，但这个规定，别的皇子却不适用，别的皇子都是有私房钱的。
东宫的主管拿着一本薄册，恭恭敬敬地呈上然后说到：“太子殿下每月必会取出一点银钱来，数目不多，所填用处为'回报'。”
秦争向身边的大太监刘屏使了个眼色，刘屏会意，“主管看看，和这串银钱的数目对不对等？”
那主管看了看，“对，对等，对等，您看，这上面可还有东宫的印记呢！”
“你确定？”刘屏看着秦争的脸色闻到。
“确定，确定，不会错的。臣管东宫银钱这么多年，这点账不可能算不清，肯定不会错的！”
“你，你血口喷人！余丕，我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个白眼狼——”
“闭嘴！逆子，还敢狡辩？拖下去，打二十大板，禁足东宫，没朕的旨意，谁都不能放他出来！”
“父皇，父皇，您难道不相信儿臣吗，父皇——”
声音越来越小，秦全被拖的越来越远，林清玉看着中书省宰相臻广的脸色越来越差，她走上前，行了一礼，说道：“大人不必忧虑，皇上这是急过头了，说不定呀，明天就出来了。”
臻广笑着对林清玉说：“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林小将军，你做好自己的事吧。”
林清玉微笑地点了点头退到后面，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诸位臣工，回吧，今日看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回吧，回吧。”
“皇上，”臻广赶忙向前想替太子求情，还没说，就听见刘屏的尖嗓子喊到：
“陛下起驾，回宫。”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祭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