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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祭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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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些时候,路远又去了苏玫的花店,几乎只要有新鲜的红玫瑰,路远就一定会买一捧回家,不知在弥补他自己,还是江晚。
苏玫见到他,笑着打招呼,苏玫摆摆手,很抱歉地说:“红玫瑰只剩三枝了。”路远看了看,没说话,买下玫瑰。
苏玫小声说:“节哀。”路远捏着玫瑰走出店外,漫无目的,竟走到了江边。
他看着这条江,心生迷茫。这条江是他身边唯一有过江晚印记的地方了。
他揪下红玫瑰的片片花瓣,扬手撒进江里,他荒诞地想着这条江能把他的玫瑰,他的思念带给不知何处的爱人。
三枝玫瑰很快只剩下杆子,路远把三枝玫瑰茎枝当做香火插在江边的花圃里,算是一种祭奠吧。
他隐约记得江晚讨厌香火的呛味儿,那用玫瑰枝替代,江晚应该会喜欢吧。
也是,廉价的香火哪里配得上他的阿晚 ,还是红玫瑰更衬他。
夜色深沉,混浊的江水很快吞噬了漂浮的花瓣,一切像从未发生过,路远想着江晚不知何处的坟,悲凉不已,一下子抑制不住地落下眼泪。
今天是江晚的一周年忌日,也是路远自江晚自杀后第一次不管不顾地哭,他看着逝去的江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江晚永远地离开他了,消失无痕,连墓碑都无处寻找。
他在江边无力地如孩子一样哭着,不顾任何人的异样目光。
江水又混又冷,阿晚向来娇气又爱干净,却在这样的江水里结束生命,路远不知那时候,江晚到底是这样的绝望与悲伤。
江晚死后,路远曾去咨询过关于抑郁症的事,了解了江晚那时的安静,伪装,言不由衷。
还有帕罗西汀,最常见不过的抑郁症药物,他曾在家看到过一次,竟毫不怀疑地相信江晚“奶片”的说辞,或许只要当时的他多问一句,哪怕仔细看看,现在的结果都有可能不一样。
路远几乎不敢再往深处想,愧疚与爱折磨得他夜夜难眠。
似乎,随着岁月过去,他越发能知道自己的错,而江晚本不该承受这些。那个有一双凤眼的明朗少年被世俗谋杀了,而他,正是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