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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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李清疯了！”
“你们愣着干嘛！快把人拉开啊！”
“艹！这孙子哪儿来那么大力气！”
“用、用力——”
拉着李清向后的人把脸都憋红了。
李清仿佛陷入癫狂，双目瞪如鱼目，满是血丝，死死地盯着陆沉，手臂因为拖拽发力青筋凸起，就算身后扯着好几个人，也不妨碍他此时疯狂想要贴近陆沉的举动。
陆沉好歹也是个成年男性，竟然硬生生被这人扑到在地，要不是被后面人拉着，说不准就被这人得逞了。
陆沉脸都绿了。
等到李清好容易被人控制住从陆沉身上拉起来。
陆沉踉跄起身，刚才那人扑过来，他几乎都是憋着一口气，此时站起来，差点站不起来，趴在一边开始干呕。
任谁被这么一个和自己性别相同的人如此对待，都忍不住觉得恶心。
胃里没东西，陆沉呕出些酸水。
脖颈上青筋凸起，陆沉好半天才缓过来。
耳边的耳鸣消散。
嚷嚷声终于传过来。
李清被制住竟然还想冲过来，被几个人匆匆按倒在地。
“啊！！！”
陆沉大步走过去，面对众人惊愕的目光，对着李清癫狂的脸高高扬起拳头，面无表情，狠狠砸下。
一下、两下、三下......
他的脸色实在难看，再加上这算是“受害者”，竟没一人阻拦。
转而再看这被打的小子，脸都肿了，还要上赶着去接拳头，仿佛那不是痛，是叫人痴迷的女人的嘴唇，这不要命的姿态不会让人心生敬畏。
惊悚。
不少人后背发凉，打了个哆嗦。
“我、我说，好了吧。”
“再、再打下去，人要昏过去了。”
众人连忙又将陆沉拉开，劝解道：“好了好了，别打了，都是男人，又没少块肉！”
“出出气就行了，可别真出事了！”
这好歹也是人下葬时候，咋能顺着这闹剧发展啊！
陆沉被拉的后退两步，看着地上人的模样，心里解气了些，走到旁边吹风冷静。
其他人又忙起来，不少人继续烧潮湿的纸钱，一些人则蹲地下查看李清的状态。
脸肿的跟猪头似的，一块青一块紫，鼻血缓缓流出，看着有点惨。
有人小声唏嘘：“这有点惨啊！”
“不是，这到底是干嘛了啊？不会是得病了吧？”
“怎么可能，人可是在大城市里上班的人，这高级知识分子那会这么容易就得病喽！”
“也说不准……”
不管怎么说，这摁在地上的人确确实实是李清无疑，他的脑袋还死死看着陆沉的方向，喉咙发出阵阵呜咽。
陆沉心里的火气被边上的海风一吹消了不少。
细密的雨珠打在脸上，凝结成薄薄水雾，风一吹，带走大量热量。
不知是谁找来了根绳子，
不知是不是他眼花，从上往下看，靠近岸边的礁石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亮光转瞬即逝。
陆沉下意识眯起眼睛，果然是，确实有什么东西在闪。
不止他注意到了，一旁时不时四处张望的人也发现了这时不时闪烁的亮光，眯眼眺望：“那是啥啊？”
两三个人烧完了纸钱，被浓烟熏得连连后退，顺着这人的目光看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眼神好的人瞬间脸色大变，指着那地方的手指哆哆嗦嗦。
“艹、艹，那，那是！！”
他使劲儿摇着身边人的胳膊，半天没说出来话。
弄得人云里雾里，“那是啥啊？你倒是说出来啊！”
看了许久的陆沉这时候也看清楚了那是什么。
他面色微变，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那是死人！！”
这句话犹如一颗炸弹扔到了众人中间。
“什么鬼？！”
“什么死人！你不会看错了吧！”
“哎呀！我没看错！你们自己看啊！！那个闪着的东西旁边，白色的应该是布！！还有！还有红色的……那、那是……”
众人这时候终于看清楚了，脸色一变，“你别说了！”
陆沉也有些受不了，就这白事还能碰上死人也是没谁了。
压着李清的人这时候也有些受不了了，这可是大事，他们也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之前在窄道说话的中年人面色凝重的走过来，“你们几个发现的去看看，远远看上一眼，要真是死人，就回来，我们报警。”
他点的那几个，陆沉就在其中。
都是年轻人，胆子大，也不害怕什么死人，听到这话，心里有些好奇。
几个人远远绕着路过去。
那尸体不知道谁的，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红色的肉块裸露。
乍一眼看过去，还不能和人的遗体相关联，因为那实在是太“空”了，整个躯体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血肉，糜烂的血肉在海上不知道漂浮了多久，收到动物的啃食，肉呈现出灰白色，只有那被啃得东一块西一块的头颅和裹着的破破烂烂的衣服能叫人勉强分辨出，这是一具人类的尸体。
年轻人，没见过世面，一半的人手脚发软，跑到一边吐去了。
胆子大的面色难看，好歹压制住翻滚的胃部，这让他们发现了更多东西。
亮光一闪而过的东西，透着些反光。
是手表。
还是大牌子！
识货的立马兴奋起来，这要是卖出去，二手的也能卖个一万多啊！
三言两语，这件事说得明明白白。
连着吐完了回来的人语气里难免也带上兴奋。
“我靠！这么有钱！”
“那还等着干嘛！去拿啊！”
总有人胆子小，考虑得更多：“这不好吧，这大概是那个人的，死人的东西......”
“不好你个大头鬼！又没说自己戴！当然是卖出去啊！”
“我刻先说好，等会儿一起过去捡，要是没去，那就默认这个手表到时候卖出去没他的份儿了。”率先发现的人环视一周，嘴里警告。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小心等会儿又被冲下去了！”
在催促声中，众人连忙踩着石头过去。
只剩下陆沉和刚才说话反驳的人站在原地。
“你、你不过去吗？”这人小心翼翼的问。
陆沉：“去。”
说完，他慢慢跟在人后边。
陆沉过去不是为了那个所谓的手表，他想看看，他闻到的那股香味，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站在刚才的位置，那股香味更浓了。
陆沉观察过其他人，好似只有自己能闻见一般。
香气仿若要将整个人勾过去，陆沉有些恍惚，他说不上来，好似在梦中他也闻见过一般。
耳边声音小而兴奋。
其他人去捞手表，陆沉将目光放在不远处的礁石上。
礁石下方，漆黑的海水缓缓注视着眼神凝视的人，冰冷的海水或深或浅浸润着礁石。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试探着触碰到海面，随后缓缓下伸......
……
“捞到了捞到了！快回去！”
几人迅速返回。
“那是谁啊？蹲在哪儿干什么？”
“你管他是谁，快走快走！”
“快走啊！别挡路！”
另外一边，听到真有死人的中年人面色有点难看。
这是真的不吉利啊。
连忙叫人把棺材抬回去，又马不停蹄的打了报警电话。
留下一些人在这边等着，刚才去看尸体的人倒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色古怪，也不说留下来，自觉的跟着队伍一起走了。
陆沉也走了，这事儿说实在的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摸了摸衣兜里拳头大小的“石头”，石头仿佛有着温度一般，点点温暖着陆沉的掌心。
让他丝毫没注意，和赶过来的警车擦肩而过。
发现尸体的现场被围了起来，检查人员对着里面“咔咔”拍照。
“队长，这已经是第四起了。”女警绷着脸，声音严肃而认真。
路成东烦躁的抓了把头发，他眉头紧皱，“确定和之前的是一样的吗？”
想了想，他又说：“先让法医判断死亡时间和死因。”
女警点点头，小跑着离开。
海成市不是个大城市，海滨小城，犯罪分子也不多，就算有犯罪，也最多也是熟人，激情杀人。
顺着线索一遍遍查找也就破案了。
甚至还有犯人自己过不了心里那一关主动跑来自首的。
这还是近几年第一次，发生犯罪性质这么恶劣的事件。
为了不让城里民众产生恐慌，上面将事压了下来，只说是以前落水的民众被冲上岸。
但这“冲上岸”的次数多了，难免让人心生杂念。
更别说法医的尸检报告显示的死因奇怪，死亡时间更是近期，也就是死的大多数是无人在意的独居人士，这才没引起骚乱。
而压力也自然给到了他们刑侦队。
要求在最短时间内破案。
这不是扯淡吗？
一般这种大案，没个几个月别想有结果，这次竟然要他们一个月之内破案。
真是要疯了。
路成东抽了支烟，他压力大，已经好几天没睡一个好觉了。
踩灭烟头，路成东打起精神，走到正在被问话的人身边，开始仔细听着一问一答……
陆沉把兜里的石头放在床头柜上。
回到家他才有时间仔细端详。
这是个会散发香气的石头。
陆沉觉得这大概是做某些香料的原石。
鹅蛋大小的石头是那么平平无奇，很奇怪，却给人一种莫名的生气。
仿佛这不是颗石头。
是一颗卵。
陆沉恍惚的摇摇头，把刚才的想法丢开。
那就是石头，怎么可能会是卵？
自己大概是这些天压力大，才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他不去管石头，开始准备洗漱。
洗漱间的水声哗啦啦响起。
陆沉不知道的是，就在热气腾腾的水流冲刷他全身时。
那颗放在床头柜上的石头悄无声息的动了动。
在石头磨砂的表面，猛然凸起一块。
好似某种生物的爪子。
缓缓的，又收了回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