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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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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弃听见白许知这么说,他这心里非常的不好受,他明白心里很清楚的知道为什么。“姬蘅公子的事情,你……你……”他想要宽慰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如何去说,思来想去,想来思去还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你不要太伤心。”
当时白昙花低眉浅浅的一笑,曹子弃根本看不出是喜还是悲,他还想说点宽慰的话,安慰安慰他,却只听他说道,“姬蘅公子的事情,不会就这么完的。吕丰为什么要杀公子,我心里清楚,叔叔你的心里也清楚,满朝文武大臣都清楚。遗诏肯定是假的,陛下不可能这么糊涂传位给姬天锦那个废物,虽说陛下对公子严厉,但是满朝文武的大臣都知道,那是陛下对未来继承的人培养,夏朝的未来继承者是公子,也没有比公子更加合适的人,吕丰杀他无异于想要把控他丞相的大权,因为公子一旦上位他的丞相之位必然不保,而姬天锦不过是个废物又哪里会知道如何治理天下呢!不过是吕丰手中的傀儡罢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现在一切已成定局,谁也无力改变。公子,公子,公子他已经没了,你还想做什么呢!”曹子弃问白许知。
“我想要找一个人代替公子,我要这个人能够完成公子的宏伟理想,我要这个人能够把天下打造成公子想要的天下,我要让公子的理想实现。”白许知坚定而又咬牙切齿的说着,“我要杀了吕丰和姬天锦。”
曹子弃被他的话给惊着了,腾的一下站起来,“你说什么。”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的双眼看着白许知。
白许知没有把他刚刚说的话再重复一边说给他听,而是同样的站起来,一双坚定眼神如同他此刻坚定不可摧的心一般铿锵有力的一字一字的砸向曹子弃的心,“我要推翻夏朝。”
回想起当时,白许知所说的,曹子弃问白昙花,“五年前你说的那个人可找到了。”
“找到了。”白昙花说,“就是前段时间明州城张榜公布要杀的乱党,发动卢县起义的陈意。”
“他不是死了吗?”
“被我给救了。”
曹子弃恍然大悟,“难怪你说明州大牢的火是你放的,敢情你是救被关在大牢里的另外两个乱党,所以才放火烧了明州大牢。”
“此言差矣。”白昙花放下手中的茶杯上,一本正经的说,“叔叔,这火不是我放的,是刘大哥让阿红放的,可不是我,我是想救人没错但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放火烧了整个明州大牢,不过烧了也好,一了百了。”
曹子弃一听这火是阿红放的,顿时笑了,“若是阿红倒也讲得通,是她的行事风格,没错。只是……”曹子弃说,“只是你说,这个陈意能够担此大任吗?他不过是一猎户罢了。”
“曹叔叔,我挑中的人,你还不信吗?”
“你选中的人,我自然相信,既然你选中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曹子弃说,“五年前你到我的营帐中来说要与我共谋大事,想要得到我的支持,我当时犹豫并没有答应你,你说三年之后我们再看,若姬天锦和吕丰是能够为民为天下考虑的帝王,你就放弃复仇,可若不是,你曹叔叔我就跟着你反,不仅仅是为了报仇更多的是为了天下的百姓。三年过去,姬天锦残暴杀害了多少忠臣,不仅把杀了其他的公子公主,还把支持反对他的大臣们全都杀了,现在朝中但凡有反对他的,他一律统统全杀,不是灭人九族就是叫人去修皇陵。”
说道这里曹子弃心中愤慨,胸口郁闷,他想到了他的几个至交好友,有的是姬蘅公子的老师因为反对姬天锦登位,被姬天锦下令处死,处死也就算了还要将他们的肉剁成泥做成饭施舍给那些流浪汉们吃。有的被赶去修皇陵。“我上个月去了一趟茂陵见你程叔叔去了,你知道你程叔叔现在怎么样吗?他瘦骨如柴,没了往日那意气风发的风采,你也是知道你程叔叔当年是何等的风光,仅仅只是因为在朝堂上说了一句他不中听的话就把你程叔叔流放到了茂陵。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搬石头,我差点都认不出他来。你程叔叔他是个骄傲的人,他不肯见我,我远远的看着他,看着他背着被他身板还大的石头,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我面前被这块石头压死。”
曹子弃痛苦而流着泪,对白昙花说,“知儿,你程叔叔就在我的眼前活活的被压死了。”
眼泪不在眼眶中打转了,它滑落了下来。
曹子弃是个军人,向来是铁血男儿不流泪,哪怕在战场中敌军数箭,他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如今至交好友死在自己的眼泪,他痛心疾首,这一个月来他噩梦连连,梦里都是好友死时的画面,他不是一次懊悔,两次懊悔,懊悔自己痛恨自己没有能力救走好友。
白昙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知道这时说任何宽慰的话都是徒增痛苦罢了。
“所以,叔叔你是怎么决定的。”白昙花现在想要知道的是曹子弃现在的决定是什么。
曹子弃擦掉脸上的泪水,“现如今的朝堂已经不是以前我熟悉的朝堂了,朝堂之上都是吕丰的门客和学生。”关于这一点白昙花是知道的,自从姬天锦登位之后,杀掉了支持姬蘅公子的人和一批老臣还有吕丰的政敌之后,整个朝堂迎来了一次大换血,换上去的人都是吕丰自己人,换句话说就是现在的朝堂实际掌权的人是吕丰。
至于姬天锦嘛!每天除了吃喝玩乐,就是好赌成性,玩弄女人,据说他曾有一次下令让后宫中的宫女全部脱掉衣服裸着,见到姿色不错的就宠幸人家,事后在随便封一个美人还是夫人的。总之朝堂之上的事情他一概不管不问,全部丢给吕丰,吕丰巴不得他就这么玩下去。
在民间有一首童谣:姬不姬,吕不吕,是姬的还是吕的,是吕的还是姬的,实则是姬的但也是吕的。
这首童谣说的就是,现在的天下姓姬,但也不完全姓姬,说是姓吕,但也是,这天下到底是姓姬呢还是姓吕呢!其实啊!这天下是姬的,但是也是姓吕的,因为姬姓天下掌权人是吕姓人。
这就是现在夏朝的天下。
曹子弃早就已经看透了,也看烦了,他之所以能够在明州城偏安一隅那是因为他安分,安安分分的把守着明州城,再加上他确实有带兵打仗的本事,吕丰想要把他从明州营撤走,要找一个能够代替他曹子弃镇守明州城的人。
明州城地处南诏国边境,出了城就是南诏国。
曹子弃的明州营常年镇守在此抵抗南诏,多年与南诏交手的他早就已经身经百战,熟悉南诏的每一个套路。吕丰想要找一个人来代替他的位置还真的不好找,更何况他的众多门口以文生居多,根本没有武生,从而他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替换曹子弃,而且吕丰在怎么独揽大权心中也清楚如果找一个孬种废物来驻守明州城,万一哪天南诏大军来犯,到时候失去的可不仅仅只是一座明州城说不定整个夏朝的天下都要失去。
所以,吕丰是根本不会动曹子弃的位置,他不敢拿夏朝的天下赌,万一赌输了他吕丰将会成为历史的千古罪人,他可不想这样,他想要权倾朝野,但也想在历史书上记载自己华丽的一生,让后人歌颂。
“所以说,这样的朝廷还有什么意思,官不为民,每天想着如何攀附权贵,讹诈百姓,吃喝玩乐,这样的朝廷还有什么用。”曹子弃悲愤,“知儿,叔叔决定跟你反了,推翻这惨无人道的天下,还天下一个清明。”
白昙花给自己的茶杯倒满,起身对曹子弃举杯,“若是有酒,昙花定当以酒敬叔叔,现如今只能以茶带酒,等到事成之后,昙花定然以好酒奉上。”说完一饮而尽。
曹子弃亦是如此。
白昙花从曹子弃这里出来,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沂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陈意和郭涛。
陈意和郭涛二人听后激动不已,能得到曹子弃的支持是他们二人万万没有想到的。
陈意缠着白昙花让他把其中的缘由说一遍,白昙花并没有说多,他只是很粗略的说了一些,“我和曹将军是旧相识,他是我爹的至交。”
“所以,他答应你是为了帮你报杀父之仇的。”
白昙花笑了一笑,他没有想到陈意会想到这一层上去,不过也难怪听到曹子弃和他父是至交,他父又是那番遭遇,谁都会想到这一层。“并不是,曹叔叔只是愤恨这世道,跟你们一样,他缺一个契机,而我们缺一个武器,我把这个契机给了他,他就把这个武器给了我们,互相弥补达成共识。曹叔叔说,忠臣应忠于民,忠于明主,而不是愚忠腐朽残暴的朝廷,所以,曹叔叔才同意跟我们一起反了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