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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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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许幼宁的遇见是一场意外。
和唐佳签下这份保密协议时沈念觉得自己脑子有包。
“可以了吗?”
沈念瞄了一眼自己盖下的红手印。
“可以了。”
许幼宁的经纪人唐佳像收宝贝一样,把保密协议揣进了黑色公文包里。
脑子有病,这是沈念对唐佳的评价。
“其实你不用那么迁就她的。”在沈念黑着脸关上大门的那一刻,一直抱着胳膊旁观看戏的许幼宁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是有些神神叨叨的。”
沈念坐在沙发上,把头枕在许幼宁的腿上,一只手搭在她纤细的腰间,懒懒散散地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还不会做风险把控了。再说了,我堂堂一个国际广告公司创意总监,难道这点儿意识都没有嘛。”
“哎呀。”许幼宁揉了揉枕在自己腿上的脑袋,毛茸茸的短发揉起来很顺手,手感很不错。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嘛,一肚子的屈辱感,但是为了你,值得的。”牙尖嘴利的沈念仰头眼巴巴地望着一直在吃吃发笑的人,试图获得一个吻来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
许幼宁对她多了解啊,只消看一眼,便知道沈念的小心思,俯身在她粉嫩的嘴唇上轻轻地一啄,眉眼弯弯地笑道:“好了,知道你受委屈了,可谁让你有一个做明星的女朋友呢。”
“不够嘛。”
沈念伸手圈住她的脖子,作为比她小九岁的妹妹,撒起娇来得心应手。
许幼宁捏了捏她的鼻梁,正准备再逗逗她,卡在沙发缝隙里的手机却忽然震动起来。
沈念一边抱怨,一边满世界找手机:“谁的手机这么扫兴!”
许幼宁把从沙发缝里掏出来的手机扔给趴在沙发另一端的人:“这里,是你的电话。”
“念念出事了,南羽出车祸了。”
“会死人吗?”
兴致大败,沈念一边套上方格短外套,一边用力地抱了许幼宁一下。
电话那头的严星艺脱下白大褂,慢悠悠地回道:“那倒不至于,就是事情闹得有些大。”
拉开驾驶座车门的人终于忍不住爆发:“既然不会死人,干嘛要给我打电话!”
“我错了。”
右胳膊被白色绷带缠得结结实实的蒋南羽就差哭着跪在医院的地板上求眼前的三位姐姐原谅。
沈念又心疼又生气:“谁允许你开车去南山上打猎的?”
一旁的严星艺丝毫不介意再落井下石一点儿:“打猎就算了,还把人农户的房子给撞了。”
同样是被打扰了约会的薛梦西就显得大度很多,打着圆场,打算就此放过蒋南羽:“好了好了,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她人也没啥事儿,就这样算了,以后别再这么莽撞。”
五十万买了个风平浪静,怎么算沈念都觉得心疼。
蒋南羽委屈巴巴跟着点头,姣好的面容全是讨好:“我以后再也不会犯这种把油门当做刹车踩的错误了,我们去吃饭吧,我饿了。”
“你真是天塌下来都还惦记着吃。”
沈念被蒋南羽推着往前走,严星艺和薛梦西跟在后头,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彼此大半个月没见的近况。
在面馆吃完饭,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点,秋风四起,红色的帐篷被吹得“哗哗”作响。
“不回来吗?”
是许幼宁发来的消息。
一个是苦逼的广告人,一个是忙碌的女明星,都是忙起来日夜不分的人,也都是不会过度追问的人。
“不回来了,你早些休息。”
寥寥数字,未免显得有些冷清,于是又跟了一句:“我明天给你买早餐,你乖乖等我。”
她们之间甜蜜归甜蜜,但似乎又横亘着一把看不到的沟壑。
薛梦西蹲在生锈的绿色铁皮箱子上,说着自己的安排,“蒋总和夫人邀请了马来的首富万森观看马赛,场馆内的安保已经安排妥当了,就是你们两个还是得去现场看看。”经历过太多次这样的安保行动,所有的人都心照不宣的将紧张感按在心里,然后呈现出云淡风轻、胜券在握的模样。
薛梦西望着铁皮吊灯感慨:“这儿怎么还不拆啊?”
沈念从手机屏幕上抬眼,环视四周,笑道:“怎么着?不想回忆起你在这儿挨欺负的日子啊?哈哈哈哈”
那会儿她、薛梦西、严星艺还有蒋南羽四个人,老爱上这儿玩射击比赛,薛梦西最大,喜欢让着她们几个,每次的结局都是她们几个把薛梦西打得满身都是番茄酱,几个人笑作一团,后来再大些了,大家不受骗了,薛梦西被打成番茄的事情便成为了历史。
“你是当真不回家吗,蒋南羽?”沈念
沈念杵着脑袋打了个哈欠。
“我妈肯定会追问,然后我后天就去不了马场了。”
蒋南羽咬着吸管,奶声奶气的。
“马场那么重要吗?”
一直没吭声的严星艺闷闷地问了一句,窗外的月色洒在锈迹斑斑的铁窗上,又将她瘦削的身影投在地上,马尾辫、工装裤,外加清冷的气质,破碎感十足。
“嗯,我必须去。”
向来没个正形的富家小姐这回像是动了真格,对马场的事情万分上心。
“该不会是有你的什么心上人之类的吧?”
沈念的脑子向来转得快,一下子就戳中了蒋南羽的心事。
而严星艺也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想起今早在书店碰到的女人,高高瘦瘦、眉清目秀的,让她过目难忘。
“没有。”蒋南羽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说着谎话,然后又心虚地转移话题:“回忆完了没?赶紧的,念念,我要去你那儿住啊。”
“行啊,交生活费,一晚上也得交。”
“臭金牛,抠门!”
“那你去薛梦西又或者星艺那儿住去。”
“不要,梦梦姐那里有小君姐姐,星艺姐那儿还是算了,一屋子的衣服,难以下脚。”
“你还敢嫌弃!”严星艺掐着蒋南羽的后脖子,做出要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
蒋南羽缩着脖子,又只得求饶,沈念看了薛梦西一眼,送了蒋南羽一句“又菜又爱玩儿”。
蒋南羽醒来的时候,沈念家中早已空无一人,只留了张纸条,让她自己叫外卖,顺便叮嘱她不准乱碰家里的乐器。
“谁稀罕啊!”
说着不稀罕的人顺手就拿起沙发旁的尤克里里扒拉了两下,刚准备放下,却无意间发现了藏在琴身里的窃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