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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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淮坐着回家的地铁，一路上念叨着想见的人。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却看到了鬼鬼祟祟的人影。他的情感存在障碍，却在其他方面优于常人许多，包括敏感度，特别是年少时被人带到城市的人。
他困在一个鸟笼里，身边什么没有。
门开的时候，昏睡中的池归尘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却懒得睁开眼。
他没锁门，所以即使这段时间有什么人进入房间都没有意识，也不会被人发现。
一阵混乱中，看到一些人影隐约像是在梦里，随即又消失了。
再次醒来时，只觉得没什么事情发生。
“找到了吗？”
“没有。”说话的人只有半个身影，一半光明里一半黑暗里。
“当初的血型匹配书真的交给他了吗？”
“不清楚，但是老大······”
那人没说完话，就挨了一巴掌。
“哪有老大。”
“是是是，就是那个人确实拿走了。”
夜色里看不清说话人的表情，只是跪着的人遥望着那人的背影，还在瑟瑟发抖。
“哥。”山淮进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变亮了，他一个人抱着罐子，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及得跑出去的时候分明很快，但是回家的路变得很远。
池归尘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喊他，却没意识等的人已经回家。
他半夜喝醉，没回卧室，在客厅的沙发上窝了一晚上。
睁开眼只觉得眼眶生疼，而且头痛欲裂。
他的感觉和听觉正在慢慢回归，这就是手术后喝酒的后遗症。
“也许能正常和常人一样，也许会永远失去。”
这是他当时问医生手术的后遗症，大概当时就猜到势必有一天会放纵自己到这种程度。
山淮靠近他，一步步挪动着碎步，怀里那只纸鹤随着步子在玻璃瓶里摇摆。
山淮刚刚靠近沙发边缘，一双手就用力地把人拽了下去，山淮生生跪在了地上，多亏地下是毛毯，软毛的缓冲力使得山淮不至于膝盖受伤，但是肯定得红肿起来，毕竟隔着毛垫子都能听到山淮骨头咔嚓的断裂声。
“唔。”山淮疼得一哆嗦，池归尘差点把手收回去。他把山淮的脸夹在腿间，迫使他抬起头看自己。此时的生理性泪水已经压制不住眼眶，不受控制得落下来，全都滴在了池归尘的腿缝隙里，这种感觉像是在挠痒痒，对宿醉未醒的人简直是火上浇油。
“忍住。”他用手掰开了怀里低头哭泣的人，迫使山淮头仰得老高，不让他掉泪。“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不喜欢男人哭。”他说话时挺温柔的，却让人忍不住战栗。他细心地把山淮的眼泪擦掉，再将他的眼泪送到山淮的身体里，“自己掉的就自己吃掉好了，这样我就不会怪你了。”
“金豆豆，银豆豆，掉在手里的糖豆豆。”他哼完顿了一下，轻轻抱住山淮的头，再轻轻地晃着。“宝贝，你说，是不是非要我把你手脚打断呢，抽筋剥骨这样是不是就能一辈子在我身边了，这样是不是就不会再跑了？嗯？”话说一半声音却哽咽了起来，真实的样子才渐渐暴露。
“我是不是有病啊，是不是有病？这样你才觉得好吗？我没有明说你真的不知道吗？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只是表情管理有问题，你的内心是知道所有事情的，但是其实不是这样的是不是啊，你不知道还是故意装不知道的啊。”
真男人永不掉眼泪，但是山哥又一次成功的把我们医生惹哭了。
“哥。”山淮好像突然醒了，在半自言自语的池归尘身上摸索着，尝试把眼泪抹干净。
可是他抬起头，池归尘却把脸埋在了他怀里，他好像看不到他的眼泪，只能胡乱地擦着。
哭声慢慢轻了，又随着阳光慢慢干净，知道清晨阳光射进来，山淮觉得怀里的人睡着了。他想试着坐起来，把身边的人弄舒服，却没想到怀里的人没睡着，一把把自己抱了起来。
“还想跑？过来。”他没看到池归尘的脸，只听到了声音，便被狠拽丢到了沙发上，直到身上感觉到酸涩地痛苦，他才发现自己被扒得□□。
初秋还是很冷的，他打了个喷嚏，身边的人顿了一下，拿起毯子把他的上身盖住，又开始继续劳作。
山淮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只是觉得意识清醒之前，天才微亮，此时天色却昏黄，黄色的光晕下，客厅的落地窗边坐着一个人，他一只腿微曲，一只腿伸直，面朝着无尽的落日色，却不见落日。
屋子里腾云驾雾，他的罐子里的千纸鹤不知道去哪了，玻璃碴和碎酒瓶落在了地摊上，这点微亮的光让他看不见自己在哪，只知道一味的爬过去，爬到他认为会有光的地方。
“别过来。”池归尘开口，他没看他，眼睛一直看向远处，却还是能感知到他的动向。
“你既然那么想走，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山淮的瞳孔开始放大，一直到眼眶酸胀的程度，此刻心理上的承受力像是达到了顶峰。
他看似正常的神经好像开始瓦解，最后一片城墙已经倒塌。
他大声叫着确只能在胸腔里呜呜颤抖着，他用尽最后力气去靠近那个人，被一把推开。最后一丝光明消失，黑夜吞噬了城市。
那人站了起来，在他身边走过时，还带着烟草的味道，山淮还尝到了腹腔的血渍味儿，为什么跟以前割伤自己的味道完全不同。
门开的时候，池归尘补了一句话；“把学上完，不许割伤自己，我会不定时回来检查，否则我会让你永远见不到我。”
他狠心撂下最后的话，然后关上了门。
这个空间，只剩下一个小小人，他哭不出声来，却掉了一地的泪珠。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3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