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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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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掌柜的,备桌好菜好酒,再订两个上间!”元醉穿着火红的衣服,张扬而热烈,
而他身旁的白衣公子,倒像出尘的仙人,当是哪家清养的贵公子吧。
“好嘞客官!您请!”穿麻衣短打的小二领着他们入了间雅室。
雕栏小窗,琉璃纸外,依希望见后院声大的梧桐树,
虬枝生长进雅间,却不显拥挤,反倒为房内添了些生机。
不觉,脑内闪过一片记忆。
皎月悬天,身旁有一少年盘坐在树的枝干上,笑着为他折下一枝梧桐花,
那少年好像说了么。但当他细究时,脑内的记忆却膜糊了。
这人,
“喂?师弟?”
“嗯,啊?怎么了?”
“怎么感觉出关后你就魂不守舍的?傻站着干什么,坐呀。”
他的小师弟很奇怪呀,
啧啧啧,有情况。
白屿看着他师兄一脸疑惑,刚想解释,但他又变得一脸了然。
白屿:总感觉没好事……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语出惊人,
“你是不是喜欢上门内的小姑娘了?”
“哈?”
他不解,他十分不理解
“逗你玩的啦……哎,別拔剑!”
原本冷凝的气氛也因这几句打插缓和起来。
————
是夜
“我没醉!你师兄我还能大干三杯!”
他将元醉扶回了房,又不放心地在房周放下多道封印,这才回自己房内。
他现在,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人。
时已立秋,
夜间不免有些凉寒。
小小的角落内,蜷缩着一个半大的少年。
身上伤痕累累,淤青上泛着肿,
疤痕未消又带新伤。
少年的脸颊发红,咬着牙逼自己不要睡着,因为这一睡,可能就再也无法醒来。
所以他不能容忍,
他还没报仇,还没让那陷害母亲的人渣生不如死,他必须抗过去。
嘴里的血腥气弥漫着,带着寒冬的风,涌入肺中……
露水沾染了他的衣衫,窗从外被推开,利刃发着清冷的光,
后来,他好像周身一轻,拥入了一个散着清竹味的怀抱。
他觉得浑身轻松,连以往伤口的痛都没有了,
耳畔几声鸟鸣,婉婉转转,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清竹气息熟悉又安心。
“你醒了。”落珠般的声音响起,
他看过去,一个衣袂飘飘的儒雅公子正在品茶,白玉茶杯与沉木桌轻碰的脆声扬扬在了空中。
“你是谁?”他怀疑此时还在梦中,
“白屿,道号离玉,昨日偶遇,便带回旅馆治疗。”
[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随后他却又拍了拍自己的脸,想什么呢,就这小破地,怎么可能见过这样的人啊……
“多谢仙君相救。”他想了想,
“仙君如有需要,尽管吩咐便是。”
他很好奇,这般地位的人,怎会出手救一个凡人呢?那人,也当是听闻那个而来吧……
不知为何,少年的心中忽得绞痛。
“想什么,反正不都一样吗。”他只得蒙骗自己,但那人周身散出的亲切感却让他无法思索。他咬着舌尖,强迫自己不被这种感觉控制。
相较于少年,那仙君却并不急忙,
只见他将灵剑唤出,那“凌水剑”便由茶水幻出实体,剑体雪白,而寒玉制成的剑柄又让它添了些雪中挺竹之感,与它的主人倒是很像。
“你以后可有何打算?”清冷的声音响起,让少年暂时从狂暴的控制中摆脱。
“我未曾,如您所见,我不过是个将死之人罢了。既您已救我,黎墨无以为报,如您需差遣尽管吩咐。”
明明是自己说的,那少年却又愤怒不堪,别过头不去看他。
别以为他不知晓,那些仙士都满口虚假仁义,所有慈祥道义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想到这,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人破碎尸体上的剑痕,如鸟儿的灵动的眼珠被剜,而那群人,笑嘻嘻地贪婪将“猎物”收入囊中。
“既如此,”那人开口,
终于,又是像以前一样吗。少年的眸色暗了暗,露出一丝狠意。
他有把握,能让这恶心的人在害他前就被捏碎喉骨……
“入我凌清阁如何?”白屿缓缓开口,语气却不允反驳。
“当我的亲传弟子,一心求道,如何?”
面前的少年顿了顿,随后便笑了,
“好啊。”
——
“所以你就把人这么随随便便收了?还当亲传弟子!!”
元醉惊吼道,此刻像一只炸了毛的狐狸。
“正式的仪式我准备回宗再办。”白屿默默地将茶杯拿远一些,以防被狐狸误伤。
“啊!我可爱的小师弟,你怎么趁我一会儿不在就被拱了啊!”他拍着白屿的背,一边控诉着这极大的罪刑。
黎.拱白菜的猪.墨:……我说是他胁迫我的你信吗?
当然,他是不会将想法说出口的。
在白屿的眼神示意下,黎墨走上前,
“晚辈见过师叔。”
“好好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