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中也的终末旅行》山蓼

513、番外五：如果203

　　一起吃了早餐……或者说早午餐之后，森鸥外和爱丽丝就先告辞了。
　　“之后可以去关西找你们玩吗？”爱丽丝开开心心的说，“把林太郎丢在这里，我和红叶一起去玩！”
　　太宰治笑眯眯的，“那么爱丽丝小姐，您能离森先生多远呢？”
　　爱丽丝哼哼一声，拉住森鸥外的袖子，“听见没、林太郎，我没办法离你太远，可是我想去关西。”
　　“好好、知道了。”森鸥外和爱丽丝还是一如既往一唱一和的，哄着她说，“等有空了，我们去京都住豪华饭店。”
　　爱丽丝心情一下子好起来。
　　中原中也微微弯起唇角，“到时候如果我们也在关西，就一起吃顿饭吧。”
　　灯也眉眼弯弯的点头，“嗯，一起吃饭！”
　　太宰治接着强调了一遍，“如果到时候我们在关西的话。”
　　虽然听起来好像是很勉强的同意可以一起吃顿饭，但实际上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森鸥外和爱丽丝因为孤儿院的事务和港口的事情，能跑来跑去的机会比较少，可是中原中也他们本来就没想一直待在一个地方，会四处乱跑。搞不好等森鸥外有空的时候，他们也不在国内。
　　森鸥外笑了笑，“没关系，到时候再看看吧。”
　　现在说这些，似乎是空口白话的胡乱许诺，但其实也只是……对未来的期许罢了。
　　稍微说了几句话，又简单道别之后，森鸥外和爱丽丝便先行离开。
　　森鸥外刚预支了薪水，刚好又是年末事情比较多的时候，现在要很努力帮尾崎红叶工作，没办法在外面闲逛太久。
　　“森先生的头会越来越秃呢。”太宰治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假惺惺的说，“好可怜哦。”
　　中原中也沉默几秒，还是忍不住吐槽，“不都是因为你？以前森先生当首领的时候，工作哪有那么多？”
　　如果太宰治没有把港口扩张成现在夸张的规模，就不会有多到会让人日以继夜、夜以继日，休息时间都要努力挤挤才能挤出来的恐怖工作量。
　　太宰治无辜的摊摊手，“是你工作能力太差才会这样。”
　　中原中也呵呵一笑，懒得和他说了。
　　不过事实上，现在港口的工作量也没有以前那么多了。
　　港口内部和外部的局势都已经完全稳定下来，来找麻烦的正道组织、极道势力也变得很少，尾崎红叶偶尔还能空出一整天的时间休憩，和以前比起来已经不再那么辛苦。
　　虽然如此，要管理那么多事务，一直都不是容易的事。
　　中原中也感叹着想，转过身，再次走向屋子，“我们也整理整理，准备出发吧。”
　　东京和横滨距离很近，又是表世界重要的市政中心，现在也聚集了不少港口成员。不只是部分高层直接驻扎在那边处理事务，以横滨为主要出没地点的尾崎红叶也常常需要到东京工作。
　　也就是说，还是需要变装。
　　他们其实也一大早就换上女装了，只要化好妆就能正式出门。
　　由于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稍微讨论过后，决定骑摩托车到东京去，再骑车回关西。
　　既然决定要骑车，就要决定一下骑行的路线。
　　中原中也在东京的房子，位在涩谷区的松涛町。
　　毕竟是在不缺钱却缺时间慢慢挑的时候买的房子，就很随意的、没什么研究的挑了个位在富人区里的顺眼屋子。
　　灯不太理解的问，“富人区？”
　　“有贫穷人住的地方，当然就有富有的人住的地方。”太宰治说，“通常都会在生活机能比较好的位置。”
　　顺带一提，横滨市中心的富人区就是山手町。
　　灯不是很理解，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中原中也默默道，“反正买在哪里都一样，都只是没在住的房子而已。”
　　灯开开心心的点头，“在哪里都一样，睡在帐篷里也很好。”
　　虽然中原中也睡在帐篷里也没关系，可是在这个世界不是哪里都能搭帐篷，随便搭帐篷会被赶走。可能会被有着各自地盘的游民赶走，也有可能会被警察赶走。
　　灯回想了一下，“唔、之前好像听你们说过。”
　　“不过那种杳无人迹的郊区路边就没事了。”太宰治说出违法乱纪的话，“只要没被人发现，搭个帐篷住一晚也可以。”
　　中原中也沉默两秒，默默点头。
　　……他们应该也不太会随随便便在郊区路边搭帐篷吧。
　　总之，先选条路走。
　　从横滨过去有靠海的路和走内陆地区的道路可以选择，两边花费时间差不多。
　　“走这条路线。”太宰治直接决定。
　　他说的是在靠海的道路，整条路线基本都是高速公路，还会经过东京都心，算是一点另类的观光。
　　决定好了就直接出发。
　　行李再次放到机车上，安全帽戴好，各自上了车，出发离开横滨。
　　太宰治在后座扭扭身体，“还是KS750坐着舒服。”
　　灯想了想，“要不要弄一个挎斗让你坐？”
　　太宰治犹豫几秒，又感受了一下手底下灯软软暖暖的热度，“先不用。”
　　他们现在的骑车路程再怎么样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一骑就是一整天了，就算是从东京到关西，也不需要花半天时间就能到，坐在后座其实也没那么不舒服。
　　海风有些冷冷的，很多人在行走的道路平直、维护也很良好。
　　中原中也看了眼后视镜里的灯，又再次看向前方。
　　从横滨骑车出发，很快就能进入东京的范围。
　　灯有点小震撼的迅速看看周遭，又迅速面向前方，震撼的说，“人真的好多好多啊！”
　　“是啊。”太宰治侧头看向旁边的高楼大厦，叹了口气，“全部都是人。感觉还可以？”
　　“嗯。”灯点点头，“还好。”
　　东京的人和车都非常非常多，路上的车辆不知道都从哪里钻出来，比一开始多了不少。
　　不过除去很多的人和车，周遭林立的高楼大厦和各种建筑工地都是灯已经见惯了的景色，他完全不觉得哪里特别，也没太大的好奇心。
　　“看到那个红红的塔了吗？”太宰治突然摸摸灯的肚子，望向有点被楼房遮挡住的位置，“那就是东京铁塔。”
　　灯之前有听他们稍微说过东京的事，也稍微看了一眼，“红红白白的，真的好像圣诞老人。”
　　太宰治扑哧笑出来，“确实有点像呢。”
　　周遭的车很多，灯也只能抽着空的多看几眼，就继续认真骑车。
　　骑车不可以随便乱看。
　　经过东京铁塔、走过六本木，一路来到涩谷，接着转进松涛町。
　　一进到住宅区里，周边就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高楼大厦从视野中消失，路边行走的人潮和道路上一台接一台的车辆不知道都去了哪里，幽静的简直不像是在东京。
　　中原中也在东京的屋子……由于是私宅，没有让任何港口相关人员知道，就这么安静的荒废了至少五年的时间。
　　里面一定会有一大堆灰尘。
　　不过现在他已经能很熟练地使用异能力清扫家里了，就算有灰尘也没关系。
　　就算没有跨越世界导致的时间差，中原中也也有很长一阵子没来过位在涩谷的这栋房屋了。
　　在他接下港口首领的位置之前，大概就有一年多没有来过涩谷，实际上真正进到这栋屋子里的次数也不多，一只手都能数出来。
　　……就是说，他现在有点迷路。
　　他把摩托车停在町内的其中一个路口犹豫了一下，侧头看了看停到他旁边来的灯。
　　太宰治凉凉道，“要不要在地上做记号，避免等会儿又走回来？”
　　中原中也没理他。
　　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在地上做记号啊？这里又不是什么无人之境。
　　他左看右看，终于看见眼熟的建筑，“是这边吧。”
　　才过了几年而已，周边的屋子当然不可能轻易拆掉重建，就算不太认路，看屋子也大概能看出有没有走错路。
　　一路来到中原中也的私产前面。
　　大概是作为里世界人的共性，中原中也买的房子也以绝对保有隐私为主，灰色的围墙很高，能确保外面的人完全看不见里头的景象。就连三层楼的房屋长什么样，都没办法从外面清晰看见。
　　幸好当初买的时候就用指纹锁，不然现在恐怕已经找不到钥匙进去，要趁着夜里偷偷翻进去才行了。
　　中原中也沿着围墙绕了一下，停到大门口，下车识别指纹、录入灯和太宰治的指纹，接着再次骑上摩托车进入家门。
　　屋子里当然还有电，里头也还有水，房屋相关费用的扣缴都绑定在私人账户里，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道。
　　“呜哇。”太宰治嫌弃的皱起眉，把两条腿抬得高高的，“丛林啊。”
　　“因为已经过了很久了？”灯也好奇的左看右看，“全部都是草！”
　　放在这里这么多年，院子里当然全部都是草。
　　不过可能因为位在高级住宅区，虽然弃置多年，也没有任何被其他人侵入的痕迹。
　　“不知道屋子的情况怎么样。”中原中也忽然有点担心，“这么久没住人，屋子应该没问题吧……”
　　没住人的房子总是特别容易损坏，这里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迎来人类了，很可能已经变成昆虫和小动物的窝。
　　太宰治眺望了一下不远处三层楼的屋子，“这就很难说了。”
　　“坏掉了也没关系呀。”常常睡在废墟里的灯一点都不介意，“只要有地方遮风挡雨就好了。”
　　中原中也轻轻笑起来，“说得也是。”
　　“在担心屋子之前，先担心我们走不走的到屋前吧。”太宰治说，“先把这些杂草清掉啊！很难走耶！”
　　虽然他们在东京，可是毕竟是在高高的、外头的人绝对看不见里面的围墙内，中原中也没太多心理障碍的直接动用异能力，把和野生丛林一样乱七八糟的院子瞬间清理起来。
　　他的异能力在清理杂草、清洁环境上真的意外的好用。
　　“哇……”灯也震撼的说，“每次看都好厉害！”
　　中原中也有点小得意，谦虚的说，“还好。”
　　“确实还好。”太宰治凉凉道，“就是个除草工而已。”
　　“看不起除草工？”中原中也也凉凉道，“不然你来除啊？”
　　太宰治怎么可能自己动手除，直接假装没听见，又摸摸灯的肚子，“哎呀、哎呀，真干净呢。可以顺顺利利往前骑了！”
　　“因为中也很厉害。”灯开开心心的说着，再次发动引擎。
　　用异能力清理的院子非常干净，杂草被整齐切断，切断的部分一点残渣都没留下。虽然中原中也只是随意的清理过，和精心打理的院子还是有差距，可是走在路上已经顺顺畅畅的。
　　一路直达屋前。
　　这是一栋三层楼的现代式建筑。大门看起来还好好的没有损坏，虽然周边结满蜘蛛网，但因为材质很好，即使这么多年没开启过，也没看见多少锈蚀的痕迹。
　　就连院子都没有被游民和窃贼侵入，屋子本体当然也是，门窗都还关的好好的。
　　“玻璃也没破掉，好厉害。”灯抬头看看窗户，“都还好好的。”
　　“毕竟只是被放着几年，不是几百年。”中原中也说着，打开大门的指纹锁。
　　灯想想也是，“好像是哦？”
　　“就是这样。”太宰治笑眯眯的说着，把灯往后拉了点，“里面很多灰尘，先让清洁工打扫一下。”
　　中原中也还是懒得理他，伸手挥了挥面前的灰尘，周身泛起异能力的红光，很快将附近的灰尘全部清扫干净。
　　一路往前、一路清洁。
　　屋子里的情况意外的还不错，除了灰尘很多之外，家具、墙壁，各种物品的状况都很良好，清洁之后就能安心的住下来。
　　很快将一楼清扫完毕。
　　中原中也回到客厅，打开放在旁边的柜子，把被他放在这里的各种私产证件都拿出来。
　　灯好奇的凑到他旁边看。
　　“把自己的财产拿到手的感觉竟然这么好。”中原中也感叹道，“以前从来没想过，还会有这么需要这些东西的时候。”
　　虽然尾崎红叶很大手笔的给了他们不少东西，可是果然还是花自己的钱、用自己的东西比较安心。
　　灯其实还是对这个世界的金钱没有非常深刻的概念，看着中原中也手中的银行卡，不太理解的说，“明明不是钱，可是也可以是钱，古代人真的好厉害哦。”
　　“现在是现代人了。”太宰治说着，揉了一下灯的后颈，瞥了眼中原中也放在桌上的各种证件，满脸嫌弃的说，“把这么多东西都放在这里，真不怕被人闯空门啊。”
　　“我之前偶尔会来看看。”中原中也自己说得都有点心虚，又顿了顿道，“而且这里只是其中一个地方而已，我在港区也有个房子，是公寓高层……那里就有保安看着了。”
　　“港区。我们刚才不就经过了？”太宰治咂咂嘴道，“所以还是这里放着的东西比较重要呢，不然你不会选择先来这里。”
　　中原中也、中原中也轻咳一声，“……总之，如果要去港区那边玩，再顺便去那里的房子把东西拿出来就行了。”
　　灯眨眨眼，看了看他，偷偷笑道，“唔、那里的东西真的没什么哦？”
　　中原中也终于承认，“确实没什么。”
　　虽然那里也是他少数的私产之一，里头同样放着房产证、身份证明，还有私人账户等等物品，不过和这里放着的东西相比没那么有价值。
　　他当时也想过大概会很少过来，可是怎么可能想到会一下子就好几年没过来。
　　老实说，真的考虑不周了。
　　他默默反省了一下，转移话题道，“这两天就住这里吧。”
　　这栋屋子在购买的时候就已经完全装修好了，可以直接住下来。
　　即使这里的牙刷牙膏都只有一人份也没关系，因为太宰治很有先见之明，从横滨离开前，就把尾崎红叶送他们的房子里的部分日用品带走了。
　　房子很大，不过很多地方都空置着没有作用。
　　中原中也以前在这里过夜用的房间在一楼，是个有着一张加大双人床的卧室。
　　他毕竟没什么空闲决定家具摆放位置和装潢，很多物品都是原本就跟着屋子一起贩售的，这张床铺就是如此。
　　幸好当时也算是看中了床很大很软才买，绝对足够三个人睡。
　　灯还是看见床就想扑，蠢蠢欲动的刚要扑进去，中原中也就赶紧抱住他的腰，“这里还没清，等我一下。”
　　他迅速把床铺上的灰尘清理起来，“好了。”
　　灯就快快乐乐的扑进去。
　　中原中也唇角刚刚扬起，就看见太宰治一下子也跟着扑进去，半压在灯身上。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沉默一秒，也跟着扑到灯另一边床上、半靠在灯身上。
　　灯被两个人挤在中间，没办法滚来滚去的，就乖乖趴着不动，“床软软的，很舒服。”
　　太宰治稍微往旁边翻了一下，有点挑剔的说，“床还是小了点，不过勉勉强强吧。”
　　灯稍微动动身体，往太宰治空出来的位置挪过去一点。
　　中原中也摸摸灯的背，把他翻了个身，“这里应该好多了吧？比较没有声音。”
　　灯点点头，轻轻闭上眼睛，“嗯、比外面安静很多。”
　　“会累吧？”太宰治拍拍他的胸口，“要努力忽视那些，会有些累吧。”
　　灯又小小的点头，“有一点点累。”
　　声音软软的，虽然不是真的在撒娇，只是陈述事实，可是听起来很像在撒娇。
　　……很笨。
　　中原中也捏捏灯的手指，扣住他的手，“要不要睡一下？睡会儿，我们再出去逛逛。”
　　现在大概下午一点多，休息一会儿再到附近的明治神宫散散步，或是到涩谷车站走走。
　　灯打了个呵欠，当然不会拒绝，“都好呀。太宰觉得呢？”
　　“行。”太宰治揽住他的腰，把他揽到身边，接着侧过身、把脸埋进灯颈窝。
　　在此之前，先稍微睡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