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酒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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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以言哈哈一笑，朝郭思问做了个招来的动作。
郭思问面无表情，从地上站起来，还没走到向以言身边，被对方抓住手腕一拉，瘦小的身子毫无抵抗地往向以言身上跌扑过去。
向以言动作娴熟，手臂轻捞就把人梏在怀里。他似乎在展示，又像在炫耀，命令道：“叫一声听听。”
郭思问依然没有表情，眼睛下垂看着地板，一开口就学狗叫：“汪……”
众人一片笑声。
向以言摸了摸郭思问的脑袋，“乖，真乖。”已有佣人从旁递来一块肉干，向以言接过，亲自放到郭思问的嘴边。
郭思问微张开口，略低头把肉干吃了进去。
“好吃吗？”
“汪……”
众人笑声停不下来。
向以言摸着郭思问的脸，像摸宠物一样来回揉搓，“路遥也是这么对你的吗？”
这句问话问得方胜寒和郭思问双双一愣。
向以言把怀里的人揽得很紧，紧得对方几乎无法呼吸，身体贴着身体的触感能让向以言觉得很安心，“我又不是问你，怎么吓到了？嗯？还想再见路遥？”
郭思问猛地摇头，极力否认，“没……没有，不想见……”
向以言冷笑，脸上的肌肉有点僵硬，摸郭思问的手转成抓状用力一扯，扯得对方头皮发痛，“别告诉我你想做路遥的狗。”
这一次没等郭思问说话，方胜寒抢先怒道：“路遥不像你这么变态。”
“变态？”向以言失笑，“你问问这家伙，是自愿当我的狗，还是我逼他的。”
在场少说也有十来人，宽敞的大厅之中，向以言被环绕其中，成了此刻的主角。十来双眼睛顺着他的话，把焦点汇聚到郭思问身上，等着他回答这个关乎自己和妈妈的未来，还富有侮辱性的话。
郭思问浑身轻颤，双眼泛红，几乎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出答案，“我……是自、自愿……”
向以言满意得轻笑，语气柔和起来，“愿意什么？”
“愿意……”郭思问抬起头，哀求般的眼神映入向以言的眼底。
他紧咬下唇，力求对方施舍一点点怜悯心，好让他在众人的面前能保留仅剩的一丝尊严。可惜对方根本看不懂他的讨饶，继续充满期待地等着他往下说，把那接近于无的外衣一层层剥掉，在众人面前袒露出最难堪和耻辱的一面。
看戏的不怕台高，见郭思问隐忍不说，四周的人开始起哄，催促他快点往下说。
“愿意什么啊愿意，不说清楚我们怎么知道你愿意什么。”
“就是啊，该不会是愿意当我的狗吧。”
“喂，他当你的狗你要吗？”
“哈哈哈哈，神经，谁要这种的啊。”
“郭思问你到底说不说啊，你爷爷我等累了！”
反倒是向以言有耐性，喝了身边的人一声，“急什么，你们这些兔崽子，一个个比我还急。”
现场的气氛实在吊诡，明明是一场羞辱人的表演，向以言却弄出了一副情深似海的表情，抱着郭思问的手未曾松开过，看向对方的眼神更是温和亲切。
这些人都疯了。
方胜寒看得难受，即便与郭思问只有过一面之缘，亦不愿看到他被当众羞辱。方胜寒向来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甚至算是利己主义者。这一刻他要是站出来，定必会成为众矢之的。
脑袋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可是嘴巴抢先行动起来，在郭思问嘴唇微张，欲言又止的时候，方胜寒一咬牙截住了话头。
“你们这些人……不要太过分了！”
话一出口，方胜寒就后悔了。向家是父母几经努力攀上的关系，好不容易搭建的关系网可能会因为自己一句话而破坏得一干二净。
向以言挑起一边眉毛，斜眼看向那个多嘴的人。
“我是说……”方胜寒撇过脸，语气放缓下来，“用不着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不如玩点别的。”
“方公子是嫌这里无聊？你说，想怎么玩？”向以言拉着怀里的人往沙发上一坐，顺势把人抱在脚上，像摸狗一样顺着郭思问的头发。
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上，“看你们想玩什么，我奉陪。”
“哈……”向以言拍了拍郭思问的脸颊，“你看你，为了帮你开脱，害人家方公子骑虎难下了。长成这副德性，又不帅，怎么总有人想帮你忙呢。”
“对不起……”郭思问低下头。
他内疚羞愧，胆小怕事地不敢对上任何人的眼睛。既害怕方胜寒为自己出头而遭罪，同时自卑得想消失在房间之中。隐忍无奈的表情像极了摇尾乞怜的小动物。
向以言定睛着看，渐渐地下腹热烫起来，他爱看郭思问这副样子。因为他而脸红耳热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娇小可爱得让他想把人压在身下不停地蹂躏，听他不停地求饶，不停地哀嚎，眼里充满泪水，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
只有他才能拯救这条可怜虫，郭思问除却自己，再也无法攀附任何人……
越想下腹越热，恨不得当众亲下去，把快哭出来的嘴巴狠狠地咬出血来。可是他忍住了。郭思问羞涩的模样不想被任何人看见，于是换了一个坐姿，轻咳一声对方胜寒说：“江湖规矩，想救人的话，10杯酒。喝了今天的事就算了。”
话音刚落，已有人用托盘捧来了10杯酒杯。棕色的玻璃杯里各有一个冰球，里面是金褐色的洋酒，在顶灯照射下发着耀眼的光芒。
“威士忌……”方胜寒脸色有点发白，“别开玩笑了，10杯下去我还能走出这个房间？”
向以言理所当然地，“要不然你以为救人只要耍耍嘴皮子就行了？想逞英雄就要那点本事出来。”
方胜寒拿起酒杯，冰球和高级酒杯碰撞起来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10杯，1杯也不能少。”向以言好整以暇地看戏，“你们帮我数着，别让方少爷偷懒了啊。”
“好嘞！”众人齐声附和。
高级洋酒闪着奢华如琥珀的晶莹闪光，此刻却像毒药一样烫手。10杯喝下去，估计后续得是酒精中毒紧急入院。即使父母就在楼下，打开房门就能冲出去求救，但是现场围着的十来人会乖乖让自己开门出去吗？
方胜寒当然不会圣母下凡到要为情敌两肋插刀，不死不休。甚至开始怨恨郭思问不为他求情说上两句。要是他为自己求情，哪怕只是5杯，忍耐一下也能勉强喝下去。
可是10杯……
“要我们等多久啊。是爷们就干脆点，感情深一口闷。”
“对，一口闷、一口闷！”
催促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地响起，鼓动得心脏乱跳，紧张压抑的气氛让方胜寒的额头冒出了细汗。汗珠从头皮滑落，一颗带动一颗，豆大的汗水从眼角滲进去，酸痛得双眼细眯起来。
四周的人等不及了，见方胜寒迟迟没有举杯的意思，在接收到向以言提示的眼神之后，走上来了4个人。
“方公子，别怪我们用强的，要是你肯乖乖喝下去，谁想用暴力啊。”说罢，已有人从后擒住方胜寒的肩膀，另一人抢过酒杯，一手捏住他的脸颊，一手把酒往嘴里灌下去。
“啊……你们……啊啊啊……”方胜寒被抓得脸颊生痛，狠咬牙一手扒开一人，手用不上力就抬起脚来踢。他敌不过对方人数多，认准最阴的部位攻击过去。
“哇！操！痛……”围在他身边的人被打中了要害，痛得满地打滚。其余人看方胜寒一脸书生气，哪想到打起架来这么狠，不等向以言下令，一个个围上来帮手斗殴。
方胜寒双手双脚用上都够不上在场这么多人围攻，也不管五光十色的酒杯多少钱一只，拿起朝人堆里砸。酒精香醇的味道充斥了整个房间，一片狼籍。
向以言好笑地拍拍手掌，让众人停下，“我让你们灌酒，没让你们打架。”他一发话，全场人都停了下来。
“大家都是文明人，何必动粗。”方胜寒一抹嘴角，恶狠狠地怒视一旁的人，“我没说不喝酒，你们急什么？！！”
他们被方胜寒打得有点怕，被视线一扫，胆怯地收敛起气焰来，“……喝你就快点！”
方胜寒冷冷地扯起笑来，“光喝酒容易醉，我习惯先喝点水垫垫肚子。”他一摆脑袋，朝其中一人吩咐道：“去，给我拿点水来。”
那人愣了愣，见向以言点头示意，不情不愿地到吧台后面拿水。
水是用大啤酒杯盛着的，在桌子上一放，满得洒了些出来。
“方公子，请。”
方胜寒伸手从裤袋里拿了一包东西出来，是路遥事先交给他的金属钠。这人平时大大咧咧的，没想到会在关键时刻给自己准备了实实在在的东西。
方胜寒从包裹里拿出一块银色的物体，在手上掂量了两下，“还不小嘛。”
众人看在眼里还以为是什么口香糖之类的东西，还有人准备嘲笑他拿口香糖用来壮胆。
方胜寒说：“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
现场的都是些纨绔子弟，上学为了给父母交差，哪知道他手里的是什么。
方胜寒说：“是金属钠，遇水的话会产生氢气，从而发生爆炸。”
众人还没听明白话里的意思，呆呆地望着方胜寒把金属钠扔进水杯里。
只不过一瞬间，水杯‘?—！?—！’地连续发出了强烈的爆炸声，浓烟滚滚冒出，水花贱得到处都是。爆炸威力不大，但是高升的白烟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化学反应一旦发生便无法逆转。
金属钠在水里不停地游动，断断续续地发出爆炸声响装腔作势，真有那么一点狂轰乱炸的威吓力。
浓烟很快升高到天花板，接触到上面的火灾感应器，感应器误认为发生了火灾，灰色的指示灯转变为红色，下一秒，强烈的水柱喷洒而出，打在每个人的头顶上，淋出一个措手不及！
只有方胜寒一人淡定地注视着眼前一切，他提前把水杯往感应器下移动，就为了要造出眼前这一幕，从而脱身。
现场混乱成了地狱，富家公子们身娇肉贵。以为方胜寒带了炸弹在身，你推我拥地争相躲到桌底下逃命。
向以言一手护着郭思问，额上青筋暴跳，大喊着：“你们都死了吗？！！人呢！！！人呢！！！！”
众人这才从惊慌中清醒过来，稍一定神发现哪是什么血肉横飞的爆炸，不过是头顶上的洒水器作动。大家纷纷从桌底下走出来，一前一后地护着向以言和郭思问走出房间，准备在隔壁的佣人听到动静，急急忙忙过来伺候大少爷。
向以言一把扯掉毛巾，搭在郭思问的头上，怒道：“方胜寒人呢？！！”
走廊上站满了人，却早已不见了方胜寒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酒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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