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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博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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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盛跑喘着粗气,砰的关上车门,打着方向盘,一脚油门直接冲出车库,“我现在过去帮忙,我们老地方集合。”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三人围坐围坐在咖啡馆里,相比喻言和何盛的急躁,林延清显得及其淡定,淡定的好像离婚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还好吗?”
喻言看着眼前这个异常冷静的人,心里莫名的有些担心。
没有寻死觅活,没有哭天喊地,好像就是简简单单的结束了一段缘分。
林延清点点头,低着头喝了口咖啡,没有说话。
何盛臭着脸揉搓着纸巾,恨不得能把它揉成渣渣,“MD,前几天不是刚提了辆百万级别的车给你吗?他闹哪样?”
林延清抿着唇,攥紧杯子说:“他出轨了,就之前那个白月光。”
“你别生气了,挺好的,二选一,一人一次,公平合理。”
当初他们刚确定关系时,他前夫高中时期的白月光就来闹过。
说辞陈词滥调,无非就是后悔了,没能早点发现他的好。
能不能再给一次机会,还喜欢之类的。妥妥的一枚资深绿茶,哪是林延清这种心思单纯的人所能嫩比拟的。
那个资深绿茶白月光当初也曾让他前夫二选一。
相同的人,相似的场景,角色对换而已。
何盛听完狠狠地锤了下桌子,立马弹跳起来,连身后的椅子都被甩出一段距离,桌上的咖啡散落一地。
“我C他大爷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怎么还跟那个小三不清不楚。”
“当初我就劝过你,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不听。”
“当时他怎么说来着,没有下次,不会有别人。
是,是没有别人,这TM的合着是一个人。”
何盛气的发抖,抓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地上砸。眼里那团怒火拱的能活生生把那个渣男前夫烧成渣渣。
“何盛,你别冲动。”
喻言拉住了何盛,擦了擦桌面上的咖啡,示意他坐下。
心里也很不是滋味,那么多年的感情说散就散,留下六七年理不完,算不清算不完的烂账。
既然感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那么在金钱方面绝不能再吃亏。
他为了那个渣男跟自己的父母闹翻,一个人只身在外再无点钱财傍身,这日子该怎么过得下去。
比起那么多年的过往,喻言更担心的还是他未来的生活,“那……那辆车你们是怎么处理的?还有这些年.......”
林延清清了清嗓子,将车子的事情娓娓道来。
“那辆车是好几个月前订的,当时付了定金。本来我们说好是全款买车但是后来……”
“后来怎么样?”
喻言和何盛异口同声的问。
“后来他遇见了白月光,临到提车前他私下去改成贷款,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他说这辆车归我,车贷我自己还。就当清了这么多年的陪伴。”
“还有就是这些年我自己赚的积蓄归自己,家里开支费用理不清,就算了。”
林延清静静地看着他们,此刻的他眼里是藏不住的心碎和难过。
“这个人渣狗娘养的,谁TM稀罕他的破车。”
何盛的怒火直冲脑门,连着那个渣男一同在脑里烧的霹雳吧啦炸响。
“你有多少积蓄他能不知道?啊!平时吃你的喝你的,自己的钱攒起来买房买车,身价跟着房价不断上涨。”
“现在和那小三合计着把你一脚蹬了。TMD狗男人……真的是男人中的败类,渣男中的极品。”
“所以”喻言提高了音量,一语中的。
“你现在是净身出户,还外带一身债务?”
林延清点点头。
喻言被气得扶额,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两人相伴了六七年,与那些夫妻又有何异。只因没有一纸婚书,就能轻而易举的被扫地出门。
背叛者不需要代价,破坏者不会被惩罚。受害者却要‘自食恶果’。
何盛被气得直掐自己的人中,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深怕一不小心就晕死过去。
“我跟你说,这霸王条款咱不能同意,你不用怕,我们陪你去理论,你......”
“好了!!!” 一直沉默的林延清突然吼了一句。
“就这样吧,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是这样挺好的,谁让当初是我自己选择的呢,不怨别人。”
喻言有点惊讶的看着林延清,张了张嘴却没有吐露半个字。
大学相识到现在,他从来没有见过林延清发脾气,哪怕只是大声说过话。
他的性子一直都是软软的,冷冷清清的,好像对什么都没有期盼。
生活过的没有一丝波澜,说难听点就是有点逆来顺受,完全没有脾气亦或者什么都无所谓。
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不计其数,但真正招惹他的人却没几个。
说他高冷也好,好相处难接近也好,总之这几年的青春都喂了那只狗。
“算了”林延清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异常坚定的说:“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联系,现在这样挺好的,干脆利落。”
“你......真的想好了吗?”喻言还是有点不放心的问。
这种事一旦错过时间就很难掰扯清楚,按照喻言的意思就是人没了,该拿的不能少,不能吃的亏绝不能吃。
还不等林延清回答,何盛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开启了老妈子的模式。
“你啊,就是性子太软,太单纯,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一对你好点,你就以为是爱情。不是我说你,就你这样的,你不吃亏谁吃亏。”
林延清突然红了眼眶,低垂着眼睑拼命眨巴着眼睛,深怕眼眶里的眼泪会掉下来。
喻言看了眼林延清,往何盛嘴里塞了一块糕点,给了他一记白眼让他闭嘴,“吃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有地方住吗?”喻言岔开了话题。
林延清没有说话,坐着调整了一下情绪。
何盛接着喻言的话往下说:“是啊是啊,要不你住我家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
“再说吧,等还完贷款,可能就离开这里,也说不定,谁知道呢?”
林延清看着窗外静静地发起了呆。
人生就是不断垒砌的高墙,苦闷,无力,焦作都要自己尝。
没有感同身受,只有冷暖自知。
他无法帮别人裁决什么,只能在自己的轨道上按部就班,不让轨道偏离既定航线。
喻言接到林平的电话,磨磨唧唧好一会儿,不情不愿的在路上晃悠。
看着窗外的风景不断交替,一连辗转了几路公交车才到达目的地。
褐底红字’优品科技公司’映入眼帘,远远望去,高端奢侈,尽显有钱人的腐败气息。
他扯了扯衣服,深深地吸了口气,在前台等待片刻后,顺利坐电梯直达顶楼。
“林总,喻先生到了。”
“让他进来。”
一个身穿蓝白的运动套装男人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相比于平日里西装革履,这样的装扮让喻言看上去稚嫩了几分。
这衣服还是喻言去找何盛他们的路上顺手买的,连吊牌都还没来得及减。
昨晚某些不做人的手下下手太狠,直接把衣服都撕坏了。
要不是衣服是穿惯了的品牌,他都怀疑是不是质量问题。
哪个正常人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喻先生可真的是浪的要紧。”
林平的目光来回打量着喻言脖颈间暧昧的吻痕,嘴角透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似乎也没有要暴走的迹象,莫非不介意?不可能,除非他不是正常的彩虹。
眼下这反常的态度,倒让喻言有点不知所措,还是说尾随他一路的人,不是林平派去跟着他汇报行踪的。
后知后觉的喻言突然间觉得自己亏大发了,不仅没能让林平大发雷霆,成功刺探到招揽自己的动机,反而平白无故的丢了第一次。
喻言没有直接回答林平的话,继续试探。
“林总不要搞错了,合约生效日期是今天。至于......我昨晚跟谁翻云覆雨,就跟林总没什么关系了吧”
林平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致的问:“是他吗?昨晚和他上床了,是不是?”
昨晚收到消息,平日里酒色不近的林佑,突然出现在酒吧里,随后又消失不见。
消失的时间与喻言离开的时间几近相同。早上回来后更是满脸春色,喜不自控。
喻言好奇的瞪大了眼睛,谁?是哪个挨千刀的夺走了他的初夜,还不负责任的跑掉了。
一点只言片语也没留下,把渣男这两个字演绎的如此形象生动。
他很想问,但是他能吗?
他不能。
喻言在心里默默流下两行屈辱的泪水。
还有比这个更惨的?没有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喻言拿出小本子无情地给他记上一笔。
留下屈辱泪水的喻言,还要默默地将他的表演完整的演完,“那可不?X大X好,八块腹肌,还有个跟电动马达似的腰,那可是整整劳作了一晚上呢。”
满脸自豪又嘚瑟的喻言,内心是苦不堪言,一个晚上的高难度动作,饶是他一个韧性极佳的人,也差点招架不住。
虽说最后爽是爽到了天际,但累也是真的累。一整套姿势下来,没点体力是真的吃不消。
可那人还是跟个永动机似的,不知疲倦的辛勤耕耘,不是说只有耕不坏的地,没有累不死的牛吗。
怎么到他那就完全变了样。牛坏没坏他不知道,但地八成是要坏了,焦灼着热辣辣的疼。
见他不说话,喻言有些着急了,如果打探不出来林平招揽自己的目地。
那么解除合约或者下逐客令的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喻言坐下来,松了松领带继续发力,“本来呢我也不想说的,但你非要刨根问底的,我也就实不相瞒了。”
“他还真不错。额,怎么说呢?长得不错,比例也好,要长度有长度,要宽度有宽度”
喻言的视线从林平的身上往下移,停在某处,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说:“持久力还强,自然是您比不了的。”
这话听的林平差点没当场喷出一口老血。
谁TM非要刨根问底。
我TM压根儿就不想知道好吗。
还一口一个永动机,一口一个比不了。
你试过吗?
试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比不了了。
林平被气的直揉眉心,闭着眼睛吸气吐气了好几口,深怕一个不注意,气晕厥过去。
“你非要找他是吧?”林平假装不耐烦的脱下外套,扔在桌上。
“也不是。”喻言当机立断打岔道,“你要是给我这个数,我立马消失在他的世界里,绝不纠缠。”
喻言点开收款码,把手机递到他面前,“分期付款也行。”
林平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喻言,堂堂伊索公司的总裁居然只值这个数。
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你没见过世面样子。
还神TM的分期付款,多翻几倍他都给的起好嘛。
这分明就是明目张胆的勒索,但他又找不到确切的证据。
喻言见他一脸不情愿,整了整自己的领口,假装失落的说:“你要是拿你跟我爸的合约来抵,也不是不可以。”
优品和喻氏明着是入股,实际上是林平和喻向东的私约。
合约简洁明了,在还清1亿债款前,喻言归林平所有,不出人命,概不过问。
林平用目光打量着喻言,对他进行评定。
平铺长叙的只为拿合约,心机深沉;刚睡完哥哥,转头就跟弟弟狮子大开口,人品不行。
这要是嫁到家里来,那不得把家弄的鸡飞狗跳,那他还能指望他干什么。
一句“你想都不要想”,气的喻言甩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