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青青》晚风喜

66、归来

　　东宫
　　章青又梦到了厉瑾，这次她梦见他浑身是火，她怎么扑也扑不灭，她死死拉住他的手，火烧到手上。她流着眼泪，喊他的名字。
　　“厉瑾！”章青从梦中醒来，坐起身子，“嘶”她才发觉手指疼的厉害，低头看去，指根处已包扎好了，有淡淡的草药味传入鼻腔，她想起她入了坤宁宫，如今还活着已是万幸了。那晋仁……她抬手刚要掀开床帐便听见床外传来一声冷笑，那人跟着嘲讽道：“公主想情郎了？”章青听着床外的冷言冷语放下手，没有出声。
　　晋傅坐在椅子上，听她昏睡中念叨那阉人的名字也有一会儿了，想到她为了她六哥舍命赴险，感觉一股火窜到嗓子眼。
　　他抬手松了松领口，咬着牙说道：“他倒是好福气，有你成日里惦记着。”人怕是早就成了灰，晋傅心想着，可这好消息却不能从自己口中说出，不然她以为东宫动的手，指不定要跟自己如何闹腾。过了一会儿，他看了眼床帐后的人，问道：“怎么不说话？夹棍夹成哑巴了？”
　　章青掀开床帐，二人数日未见，一见面便是针锋相对。她想了想还软了态度开口问道：“六哥现在如何了？”
　　晋傅看见她被白纱包裹的手，气不打一出来，只说了两个字“死了”。
　　“什么？还是去晚了……”章青激动地撑起身子，手指根传来剧痛，眼看着要栽下去，晋傅来不及反应，手先伸了出去扯着她衣服的领子把人拉了回来，章青就这样跌入他的怀中。
　　领子被扯得不像样子，胸前的扣子开了，露出雪白的春色，晋傅眼中藏着暗火，细长的手指撩开衣襟。
　　“你做什么？放开……弄疼我了……我与你在说正事……”章青躲闪不得，用眼睛瞪着他。
　　晋傅看着她小嘴巴开开合合，便翻身把她压了下来，用唇堵住她的嘴，这一个多月日思夜想的滋味终于尝到，晋傅越进攻，章青越是咬紧牙关不肯松口。他倒是有法子，手沿着她的腰线滑下，手指朝着柔软那处重重一压，章青被激的一下子抬起身子，两头顾不得，牙关被他打开，慢慢地，搅得她成了一汪春水。
　　“唔”章青忍不住哼出声，又扭过头咬紧下唇，晋傅顺着她脖子了下去，看着她目光渐渐迷离，可小手还在自己胸膛推拒着，便拉起她被包扎的手掌，开口问道：“还疼吗？”
　　章青缓过神，想起晋仁，眼泪流了下来，不肯答他。
　　晋傅也不急，抓着她的手放到嘴边，起先只是把食指含在嘴里，然后突然朝指尖咬了上去。
　　“啊……”锋利的痛感从指尖传来，章青疼的摇头，“松口……”
　　晋傅看着她的眼泪，不再心疼，又大力拽着她的中指，一口咬下去。
　　章青疼的发抖，大叫着，却被他压着动弹不得，她只能摇着头，让他停下来。
　　外面知春听到动静，想要冲进来，却被门口的顺子拦住，顺子笑着对她说道：“娘娘都是爷救的，爷自不会伤了娘娘。主子们的事咱们做奴才的别乱掺和，知春姑娘也是娘娘面前的红人，也要懂些规矩才能免得给娘娘惹来祸事。”
　　知春听着里面的喊声变了调，哪里还听得进顺子的话，不管不顾就要冲进去。这梅花阁的丫头自己也重罚不得，顺子顿感头疼，冲着侍卫使了眼色让人把她拖走。
　　“看来公主身边的丫头和公主一样不懂规矩。”晋傅终于松了口，章青嗓子喊的已经嘶哑，几处指尖渗出了鲜血，疼的她牙齿打颤。她闭上了眼，可耳边还传来身上那人的声音，“公主可知，若是我今日未归，或者未得到消息，如今看到的便是公主的尸骨了。”幸好，他在她身边安了眼线，她哪知，他在城外听见她被坤宁宫带走那一刻他有多慌多怕，连夜快马归来，直接就去了暗室，打开门便看到她披散着头发被绑在架子上，身上泼了冷水，折磨得已经昏厥。他心跟着一紧，当场了结了行刑的侍卫，让人把太子妃带走关起来，抱着她回到梅花阁。
　　看着她默默饮泣的样子，不知是为了哪个，晋傅眼里带着股狠劲沉了下去，伸手划过细腰然后将她一把抓紧。
　　“疼……”章青忍不住喊了出来，突如其来的痛令她躲闪不及，“不要……”用裹着白纱的手推着他，指尖渗出的血划过他的胸前。
　　眼看着要昏过去，晋傅把唇贴到她耳边说了一句：“你六哥还活着。”看她大口喘着气，睁开通红的眼睛看向自己，晋傅勾起嘴角轻笑，接着说道：“公主可要好好受着，若是中途昏了累了，或是令人不尽兴，就免不了见着个缺胳膊少腿的了。”
　　可是把她当做妓了？章青何曾受过这种羞辱，她咬着牙死盯着他，恨极了，晋傅见状倒是高兴，将她抱起，然后走向屋中的全身镜。
　　章青第一日入梅花阁就问过他，为何要弄这么一面大镜子放在这里，晋傅在镜前抱住她说这是玩意从洋人手里得来的，自有妙用，还说她会喜欢的。当时章青听他云里雾里说的不清不楚，也不愿多问，如今倒是有了答案，章青在镜中看见身着几片破碎衣料挂在晋傅身上的自己，连忙挣扎着要逃，晋傅将她抱紧，倒是未有动作，只是哄着她看向镜子。
　　“不要了，求求你不要了……晋傅，我受不了了。”章青颤抖着身子，把头埋在他的肩头。
　　晋傅冷眼看着她快要崩溃的模样，心狠地想着，别看她此刻乖巧顺从的模样，转过身便能胆大妄为，不知死活……他决意下狠手磋磨她，于是抬手把她的胳膊放到脖子上，说了句“抓紧了”，接着屋内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
　　顺子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一声声“饶了我吧”“不敢了”，声音越来越弱，也是跟着捏了一把汗。这要是真把人折腾出毛病，心疼的不还得是里面的爷？不过，现在正是撒火的时候，自己也不敢出声，只叫身边的侍卫请太医过来候着，没过多一会儿，又听到里面传来叫喊声……
　　刚被喂了口参茶，章青正俯在桌上，随着身后的人一阵阵瑟缩，那人却不肯饶她，按着她的背使她的脸贴在桌面上，她睁开眼便能看到镜中的自己，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
　　晋傅冷声问道：“如何？来，公主说说看，这滋味如何？”伴着一声轻笑道：“可让你美了？”动作随着声音起伏着。
　　章青闭着眼，只说：“杀了我吧。”
　　声音微弱，可晋傅却听得清楚，心跟着揪紧，答了声“好”便扯着她的头发把她拽入怀中，手绕到她身前握住她的脖子，桌子撞得更响，他发力收紧手指，看着镜中的她先是大口喘气，然后渐渐无法呼吸，直到他用力上前……
　　终于，他松了手，章青俯在桌子上一面咳一面哭，看上去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晋傅才坐回了椅子，倒了杯茶慢慢喝了下去。
　　茶，早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