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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同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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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时浅进隔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有点不习惯,躁动的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尘辞睡得相当安逸,任由他人怎么摆弄都是一副熟睡的样。
次日
尘辞翻了个身滚到了地上。
那一下把他砸醒了。
他爬起来迷迷瞪瞪盯上床,没有方时浅的身影,他哑着嗓子叫了一声:“方时浅?”
没人回应。
尘辞从地上爬起来,揉着眼睛抬脚要走出门,突然脚被拌了一下,他跌在地上的棉被里,棉被里突兀出来的人将他抱住了。
“你怎么?”尘辞眨眨眼看清了身下的人,他有点想笑,此时此刻的方时浅像挨打了一样,头发乱蓬蓬的有些好笑。
尘辞笑够了,抱着枕头打量起面无表情的方时浅。他忍不住说:“方时浅昨天晚上你打地铺睡的啊?睡得怎么样?”
方时浅垂下眸盯上尘辞的白T恤上,领口露出一段光洁明显的锁骨,他嘴角弯弯的时候有些扎眼,像在发光一样。
“我和你一起睡的,你前半夜安安稳稳后半夜还打人,我怕你不小心打到我,我才下床。”
尘辞眯着眼睛有些不相信地问:“你不把我捆起来吗?”
方时浅掀了掀眼皮,没有立即回答尘辞的话,他把尘辞的衣服递给他。“把你捆起来,第二天我就不放了”
尘辞咂咂嘴不知道说什么了,穿好衣服,怎么想都觉得是有点不信。
“今天星期六不用上课了”尘辞沉默片刻,有点欣喜:“我们应该没有什么作业了吧,我去网吧上网了”
方时浅盯着笑意满满的尘辞突然说:“网吧未成年不能进”
他看着不说话的尘辞,继续补充说:“扣除个人分2分”
尘辞:“emm……”
尘辞才想起来面前这个人的职位,学生会副主席。
他嘴上拐了弯:“我去网吧查资料”
方时浅淡淡道:“不信”
尘辞掀了掀眼皮,其实他也不是很想去网吧玩游戏,主要是网吧才有那种打电竞的感觉。
“不去了,我回家了”尘辞像焉茄子一样,巴巴地说一句:“方学霸,下个星期见”
方时浅拉了一把他,垂着眸看他,口气有点服软:“你真的想去?在家我可以带你玩游戏啊”
尘辞拧紧的眉毛放松了,他仰着头看方时浅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你不怕我拉你下水?要是你你成绩下降了可管不着我什么事啊”
方时浅毫无负担的笑起来:“不会找你麻烦”
尘辞想了想觉得毫无大碍,欣然接受他的想法。
他拿着手机点开游戏想来一把,电话把他拉回现实。
姐姐的电话。
尘辞问道:“怎么了阿姐?”
“快回家一趟”
他扭头看向方时浅,方时浅正好也在看他,尘辞说:“方时浅我回家了,等会玩吧”
方时浅眸光突然暗了下来,应了声,目光随着他的身影看见新大陆…。
尘辞刚开锁往里探头贺然看见一堆女的在沙发上坐,并且个个如狼似虎的盯着尘辞不放。
尘勉早有准备一样笑嘻嘻地和尘辞介绍起她的朋友。
尘辞尴尬地坐到椅子上,在尘勉挨个介绍完朋友后,他要介绍自己。
“我叫尘辞”
尘辞说完,不等尘勉说话,尘辞赶紧道了别跑回房间,把门锁上,觉得自己刚刚进了狼窝。
尘辞坐在床上放空,根本没注意到在对窗站着看他的人。
方时浅本来是想开窗户透透气,无意间看到安安静静坐在床上的尘辞,有点乖巧的像和平时喜欢闹腾的性格一点也不一样。
尘辞低着头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他看不见对方在干嘛,过了会,方时浅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尘辞给他投了个熊猫人的表情包。
方时浅敲了几个字:“看看窗外,旁边”
尘辞闻语,扭身向窗外看,方时浅对上他的眼眸时嘴角微微勾起,明示了对他的情感。
方时浅指了指玻璃,示意他把窗户打开。
尘辞照做,他趴在窗沿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哎呀方学霸我们隔着窗户啊,交流的话你声音大一点,不然我听不见”
方时浅低首浅笑,撑着窗沿倚脸望向对窗的人:“玩不玩游戏?带你”
尘辞掏出手机点点头,点开刚刚掉线了的吃鸡游戏,调戏意味地说:“你们学霸周末居然不好好学习,和我一个学渣玩游戏,这多少有点瞧不起学习吧”
方时浅扯了扯笑脸,接下话茬:“晚上我才学习,白天适度放松一下”
尘辞刚跳飞机还没落地他就被几个人突突突地射了几枪,这样的速度让他瞬间爆粗口:“我去,他妈的老子还没落地呢下面怎么就有人打我了,开挂了吧”
方时浅从一间房子里出来,拐角路过尘辞的被打趴下的人物。
“人在哪里,我去打一下等会回来救你”方时浅在此处丢了几颗烟雾弹,把四周团团围住。
“他刚刚在这房子的后面,现在我不知道了啊”尘辞把自己趴在地上快死了的人物往方时浅旁边挪,“先救救我,等会我们一起去杀那个人”
方时浅刚救尘辞起来,一颗手雷就把他们都炸倒了。
俩人安静了片刻,刚刚炸他们的人在他们身边徘徊,是他们的队友,尘辞开始骂人了:“我去,你是队友你怎么还炸我们啊?你他妈眼瞎还是有病啊,草”
方时浅静静地看着气的脸红的尘辞,白皙的脸蛋上染上绯色,眼眶都有些发红了。
1号队友:“你们身上装备那么好我就想要了,你们不给我只能抢了,而且我们都是队友了,进圈了你们也不用扣分啊”
尘辞磨磨牙尖,有点想冲进去打这个人,他继续骂:“你他妈想要装备非得炸我们是吧?你傻逼吧,随便捡个空投箱都会有好装备吧或者问我们要也可以啊,他妈的非得炸我们。回去就举报你他妈的”
队友突然道:“问你你就给?”
尘辞突然安静,抬头看方时浅,又低头他道:“不给”
安静片刻是给予他们的尊严,尘辞和方时浅死在了队友的面前。
“方时浅你被炸了你甘心吗,啊啊啊啊!气死我了!”尘辞平躺着床上越发想不通:“方时浅,我是不是拖你后腿了?”
方时浅自己倒是没有这想法,他垂眸看趴回窗沿上的尘辞,似乎有点愧疚刚刚的做法:“没有,游戏本来就是消遣娱乐的方式而已,不一定要赢”
尘辞无声叹口气,躺回了床上:“可是我还是有点不服啊,举报倒是举报了,但是我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方时浅把手机放开,从架子上拿来吉他,弹了几声,让尘辞回神。“不玩游戏了,那你来练琴吗?”
“我姐不让我出门,他朋友在下面我不好下去”尘辞回到窗户旁:“我想睡会”
“睡吧”方时浅说。
方时浅觉得尘辞像是在冬眠的动物,总是喜欢犯困。
晚上,尘辞焉巴巴的起了床,月亮已经爬上了天,他这才从梦乡里苏醒。
手机里的消息不断,他整个人都往被窝里钻。他点开微信,全是他在南川的朋友发的消息。
何哥:【尘辞这个月过得怎么样?】
尘辞抓了把头发,回复他【过得还可以,这里和南川没什么差别,就是人不一样】
何哥:【什么人?可以啊,这么快就适应了那,有朋友吗?】
尘辞盯着朋友二字看了好久,他应该算是朋友了:“有”
何哥播了条语音过来:“我和你说啊尘辞,你走的这个月多,南片区来了个人高马大的人,说是名字叫什么赵扬标。这个星期他带人来学校闹腾,特别是周末的时候,那些住校的人被他欺负得不成样,赵扬标说要罩着我”
“老师都不知道吗?那些住校的不会叫警察啊,赵扬标一个社会人他们肯定不敢惹”
何哥有点鄙夷地说:“辞哥你知道为什么那些住校的会被欺负吗?”
尘辞看聊天框没有动,半响憋了一个:“什么”
何哥继续说:“还不是他之前打探到你上初三的时候被那些人欺负过,他说是给你报仇,也不知道他怎么得的消息,反正他就有空就会在校门口堵人”
尘辞听着何哥发来的语音越发觉得奇怪:“他为什么要打探我这个转校生?而且你不是说我转学后一个星期他才来学校里闹吗?我和他都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打探我”
何哥说:“我也不知道啊,我也觉得奇怪,但是这不是帮你报仇了吗?也算个好人吧,你说你,从来不计较之前的事,直接把那些欺负过你的人放了,这多不好”
“不会是你在川北认识了大佬,然后他去打探你的信息,知道了你之前被欺负过他不忍心然后就安排人来打那些人?”
信息量有点大,尘辞听着朋友的话觉得离离原上谱。他在川北认识的人也才俩个,乌辰东不可能是了,方时浅的话好像更不可能。
“可能是看不惯那些校园暴力的人吧”
何哥又讲:“辞哥你要是在那里过得不好就回来,哥一直在”
尘辞敲敲打打在聊天框上只留下一个“嗯”字。
深厚的友谊一直都需要互相维持。
何哥和尘辞从小就认识了,初三那年何哥因为家庭的问题被人排挤,尘辞一个不相上下的去维护,欺负他的那些人不仅没反应,反而愈发猖獗。
初三那年,尘辞和何哥被打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直到下学期开学,他们学会反击。
那些欺负他们的人也就是软骨头,根本不抗打,说是单挑,到时候叫了一帮人对付他们俩个。
尘辞知道他们的伎俩,提前报了警,在他们被团团围住的时候警察到场他们及时解救,学校因为对此校园暴力事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跟着被通报批评了。
换了校长和老师他们学校的风纪好多了,不再出现校园暴力事件。
尘辞和何哥一起考上高中那年,曾经欺负过他们的那些人和他们在同一个学校,是一学期三万的特招生。
尘辞把手机丢开,踩着拖鞋走到书柜旁拿着漫画书开始看,这边漫画是他奶奶在地摊上随便买的,虽然是盗版,可是他一直珍藏着。
尘辞给方时浅发消息:“下个星期一老师让我念检讨,我检讨好像在教室里你后天去学校帮我带啊,我可能会迟到”
“你能预判你什么时候能迟到?方时浅接他话茬“还是你后天想让我帮你念检讨?”
尘辞扬了扬眉毛,吸了口冷气:“这也可以?那后天我下午去,早上的升旗仪式你帮我把检讨念了也不是不行”
“怎么说?让我自己说我自己为什么要勾引我自己?”方时浅没想到尘辞会有这样的想法,嘴角微微扬起弧度。
“也不是不行”尘辞似乎笑的有点放肆,声音传到了隔壁的方时浅家。他迅速补充:“虽然说你确实有点帅,要是你真的在上面说自己暗恋自己,那就是自恋”
“哈哈,这什么鬼”
“暗恋?”方时浅的眼睛抓住“暗恋”不放,他道:“所以我不早恋,你还是自己定个提前一个小时的闹钟,免得让我给你拿检讨”
尘辞有点郁闷,蹲着没有回复话的聊天框。无效的打字还不如发语音:“哎呀,帮帮我嘛方学霸,我知道你喜欢助人为乐,是个热心肠的人。”
方时浅坐在画板前听着对方发来的语音,画板上画的Q版小人,正棕色的头发和纯黑色的眼眸相互贴合,圆鼓鼓的脸白白净净,有几分眼熟。
“我其实不是乐于助人的料”方时浅在尘辞意想不到的方式说话“你叫哥哥或许我可以帮你实现这个”
“你怎么这么喜欢听别人叫你哥哥?”尘辞思索片刻,方时浅的弱向有点在于喊他哥哥。他似乎找到了攻击点:“哥哥帮帮我呗”
“哥哥听到了”方时浅确实有点怪怪的,不过他更想让尘辞当着他的面撒娇叫哥哥。
方时浅的手上沾满了笔灰,把画好的画作拿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把头发上蹭到了,发顶上像一只耳朵一样。
他干脆帮画作添了一对耳朵,看上去,忍不住浮想联翩。他有点想让这个,“小猫”喵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