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吃软饭的第十五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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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塔罗涅没来送我，因为船出发的时候，刚好他有工作要忙，便安排了愚人众的其他部下送我到船上。
大大小小的行李也被搬上了船，在债务处理人退下之前，他又恭敬的弯下腰，递来了一串钥匙与一张纸。
“富人老爷已经在那边后置了一套宅邸，地址就在这张纸上。老爷交代把这些给您，盼您早日归来。”
我接过那些东西，随手把钥匙挂到腰上：“谢谢，这一趟麻烦你帮我搬行李了。”
债务处理人很快就走了，船也开动。
准备进入船舱时，险些迎面撞上散兵。
好在他的反应也快，下意识的伸手扶了我一把：“不愧是北国银行的千金呐，潘塔罗涅换的这艘船是配置最高的了吧。”
这阴阳怪气的嘴上功夫，对味。
我垂下眼睛道了声谢：“更好的船不好吗？还能看看海景。”其实不容易晕船。
“好，当然好。”少年抱臂，眼睛里溢出浓浓的笑意，隐隐还带着点莫名的兴奋，“这样还能更快的到达目的地，说不定还能抢占先机——在女士之前得手。”
不太懂他在兴奋什么。
但愚人众的执行官都是互相暗算，你看不顺眼我，我瞧不起你的。
随他们互相咬，前面的执行官死了，后面的执行官说不定还能升席呢。等等…也就是说，只要把前面的执行官都干掉，潘塔罗涅就能成为首席了？
我不禁思考了下，视线落在散兵身上。
他的满面笑容顿了顿：“你在想危险的事情。”
“我没有。”我闭上眼。
“哈？”他挑起尾音，“算了——托你的福，就不和你计较了。”
我发自内心的即答：“谢谢您大人有大量。”
散兵一时语塞，冷笑了下扭头走了。
干掉前面的席位有什么用呢？
潘塔罗涅也无所谓自己是不是首席吧。
坐船到稻妻也要花上不少的时间，我吃了个午饭后，便在外面看吹风。
站在露天的地方，手撑着栏杆，我百无聊赖的探出半个身子，去看下面的水面。
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正常的海水，正常的深不见底，以及并不正常的一天。
以元素力构造出一把闪烁着雷光的长剑，我用力一震，打掉那偷袭的小短刀，旋即盯向伪装成愚人众部下的刺客。
我眨眨眼：“我不是执行官。”
对方快准狠，不和我废话，扭头就又是朝我袭来，同时当着我的面使用了草元素的力量。
——雷与草冲撞，一瞬间产生的激化反应模糊了我的一片视线。
但这正中我的下怀。
众所周知人是导体，所以只要…这个人的衣服为什么绝缘？！
在科学又不科学的提瓦特世界里，我头一次这么的震撼。在发觉对方竟然使用物理外挂打击我时，我的眼睛都瞪大了。
好吧，那我也没办法了。
在刺客靠近的时候，我一团雷球又一团火球直接砸向了他，那人错愕的被雷火的超载反应给炸飞。
而在他挣扎着准备再次向我袭来时，我已经到达了他的面前，毫不犹豫的举手长剑，狠狠的刺了下去。
当场，血落满地。
惯性的蹲下身去翻了翻他身上的东西，我最终摸出了一枚草元素的邪眼，以及发现他嘴里藏着毒以外，便再无收获。
愚人众的面具下，是一张毁容到不成样子，完全无法分辨的脸。兴许是谁派来的死士吧…我不太在乎这些。
因为不希望看见船上有尸体，我不假思索的托着他，直接扔到了海里，亲力亲为，没有任何一个人帮助。
虽说扔完才反应过来考虑，这样会不会太污染海洋环境了？
但想想每年抛｜尸的人有这么多，肯定不差我一个。我就又心安理得，揣着两枚邪眼回了自己的房间。
路过一名部下身边的时候，脸上溅着血渍的我喊住了他。
他回头对我欠身，尊称了声“大人”。
“风拳同志，甲板上有点血迹，可以拜托你去找人处理一下吗？辛苦了。”我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愚人众的部下都受过训练，上司没让问就别问，不该说话就别说话。因此他表现出了强大的心理素质，表示自己会立刻去清理甲板。
我撤回我以前说愚人众很烂的发言，他们的部下还是很值得信任的。
回到房间后，我看着镜子才发现自己的样子有多渗人。
带着满脸的血还是最好别笑眯眯的，无论是长得好看还是不好看，都会像神经病。
擦掉脸上的脏东西，我理了理头发，又感觉不太对。抬手挑起了一缕发尾。
我的这副样子就是按照潘塔罗涅的样子长得，自然发色与瞳色都无比的接近他。
只是渐渐有点不同了，虽然眼睛还是蓝色，可头发的尾巴那里却是一片殷红。
使用元素力尝试了下，又发觉用不同的元素力时，眼睛的虹膜产生了点不太明显的变化。
用雷元素，眼睛偏紫，呈现出绛紫色…
用火元素，眼睛偏红，又……
“降临者，你这是什么鬼能力。”我感觉自己眼皮跳了跳，回想起自己曾经看到过的记忆。
降临者的世界里，她十几岁的时候就看过一本小说，好像叫什么…《纯情鸭头火辣辣》，里面的主角可达鸭就是个眼睛会变色的杰克苏王子，哭还会流钻石眼泪的那种。
…受不了了，我好崩溃。
可惜我揍不了降临者，她也还在沉睡，根本没醒。
这无语的闷气我只能一个人生。
只是为什么头发是红色的…为什么没有陪眼睛一起变？
…罢了，不变最好。不要用尽全力打架的时候，我像个变色龙一样，用一招换个颜色。那样子不用敌人击败我，我就会先破防。
关掉洗手间的灯，我转身去到了房间的桌前，将枚神之眼拿了出来，尝试去操控它们。
我手头的邪眼的确要比另一个草系的要更好，对身体的消耗也较低。
“…你在做什么？这不是潘塔罗涅的邪眼吗？”带着一丝困意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明显没休息好。
我将神之眼翻了个面看了会：“你醒啦。”
降临者叹气：“不是你喊我的吗？”
“是啊——”拖长调子，我话锋一转，“说起来，你的神之眼去哪里了？”
她是有神之眼的，甚至是在要被我杀死的时候，突然得到的神之眼。
当时还挺气的，若不是这一枚神之眼，她会直接死在我的刀下。降临者就不会和我争斗这么多年，让我如此痛苦了。
“收起来了。”她的声音闷闷的，“神之眼对我没多大用，就一装饰品。”
“对。”我笑笑，“能操纵所有元素的感觉很好，单一个火元素怎么会够呢？”
哦…明白了。
发尾发红，也是这个原因吧。
“所以，你怎么忍受的了，放技能的时候自己像条变色龙的？”
她突然咳嗽，干巴巴的说道：“我瞳色深，就当元素力的颜色反光在眼睛上…嗯。”
“哈哈。”我笑了，“难怪以前没发现——我决定扣我对眼珠子，顺便剃个光头。”
“潘塔罗涅会骂你。”
她好像有点心情复杂：“就这么讨厌我吗？不过玛丽苏女主都这样，你习惯习惯就好了。而且也就打架的时候会用吧，特效耍起来还是，挺帅的，大概。”
没有理她，本来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摩挲着手中的邪眼，我思考着，忽然开口：“我要不去抢个神之眼给潘塔罗涅吧。”
降临者：“试试就逝世。”
我：“诶，既然你都死了，神之眼也别藏着掖着了。潘塔罗涅养我这么多年，不也变相养你了，交出来，就当孝敬他了。”
降临者：“白天别做梦。”
我：“其实丢了吧？”
降临者：“……………知道你还问。”
我向后一躺，靠在椅背上，满脸惆怅。
光有神之眼是没用的，还是要看能不能激活。或者要不我再死一死，把潘塔罗涅给吃了，然后…
“你能不能不要提吃这个字，我好难受啊。”降临者发出几道痛苦的声音，“我回去继续睡去了，走了…”
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还差点没喘上气，幸灾乐祸的咳嗽了好几下，才缓过来。
我也就在她那里占到过这几次便宜。过往所有的人都相信降临者会带来美好，她也为此坚定不移的前行。
以为人站在她身边就算了。
可她获得神之眼的那时，我也身负重伤。自己本以为终于可以解决这个对我纠缠不休的敌人了，却未成想，神明也选择背叛我。
左手已经没有知觉，被她用各种元素力所攻击的感觉可不好。
心中想着这样就能解脱了吧。
可天空中骤然升起一片亮堂的赤色，神之眼飞速的落在她的手心里，那一刹烈火烫的我苦不堪言，可我的心却如坠冰窟…
——茫然又恐惧啊。
我叹息着从椅子上站起，正准备转身离开，我的身体一僵，视线骤然定格桌上的一角。
被阳光所照耀的地方，一枚暗淡的火系神之眼正不偏不倚的躺在那里。
它像是代替谁而来，终于响应了我的这份渴求。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吃软饭的第十五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