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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风波不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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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瑶问完之后,并没有等卫洛川的回答而是转身离开了,任谁都不会喜欢被人利用吧!尤其自己现任的未婚夫,利用自己钓出前男友,这个实在是让江瑶很难接受。
她知道卫洛川与自己的赐婚来的有些突兀,卫洛川心里不情愿也是难免的。可是之前他明明已经对自己有示好之举,如今却又这样利用自己,那之前的一切也都是和今晚一样,别有目的吗?
江瑶忽然就有些伤心,按理说她不应该伤心的。明明是没有感情的人硬要被凑到一起,现在这样也不算意外。可她就是有些莫名的伤心,或许是因为卫洛川之前给她的错误信号,让她误以为对方并非对自己全无情义吧!
罢了,终究是自己产生不该有的期待,不然也不会有今夜之伤了。
倒是谭景熙?没想到他对自己的用情如此之深。江瑶甚至想:如果他们之前没有那样的仇恨,不管双方立场如何,自己或许都会接受他的吧!只可惜如果终究只是如果而已。
江瑶回屋之后,甘草见江瑶的神色不太好,问道:“姑娘,卫将军是不是很难过?”她还以为江瑶因卫洛川的身世的事情,而替他不开心。
江瑶轻轻摇头道:“应该还好吧!”当然还好了,还有心情利用她处心积虑的布置陷阱抓人呢,并且还抓到了,这怎么看也不像心情会不好的样子。
甘草有心想要再问,可是顾忌着江瑶的脸色没敢多说,只是端了水来伺候着江瑶梳洗了。
江瑶看着甘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她这是有话想说,可是自己此刻心绪不宁,并没有谈话的欲望,只是挥挥手让甘草早些去歇着了!
江瑶散了发髻躺在炕上发了会愣,然后心里忽然就开始惦记起谭景熙来,他?应该不会死吧?
卫洛川这样费尽心力的将他生擒,若是只为了将其斩杀未免太不划算了些。要知道谭景熙功夫实在不弱,将其斩杀已非易事,生擒的难度系数更是成倍的增长。所以他应该是没有性命之忧的吧!
道理虽然不错,可是江瑶的心里却抑制不住的担心,虽然她自己与谭景熙有仇深似海,对方死了应该高兴才对,可是感情的事哪里又能控制的住呢?
也不知道他现在被带去了哪里?这么冷的天气他穿的却十分单薄,他那样一个人便是死也该得个痛快,不该太受折辱才是!
江瑶有心想去打听,却莫名有些心虚不敢。她虽然可以假借关心杀父仇人的下场之名,前去打探消息,可究竟不能做到自欺欺人。
江瑶正在辗转之际,忽听门外有人敲门:“江姑娘,您可歇下了吗?”
江瑶叹口气,农庄里房子盖得不甚讲究,统共就只有这么一个大院子,男男女女住在一处,其实是有些不便的。像之前即便她在宁州,也绝不会出现晚上男子直接在她窗前说话的事情。
好在甘草就住在外间,她开门问长风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
原来是卫洛川差人将谭景熙说的,搁在林子里的江瑶的东西都找回来了,如今是过来问江瑶这些东西要放到哪里?
江瑶本想着家里都是老弱病残的,大晚上的何必折腾。反正这附近也没有什么人,便是在那林子里搁上一夜,应该也不打紧,明天一早差人过去将东西弄回来也就是了。
没想到卫洛川却是先她一步,帮忙把东西都找回来了。那些东西虽不是顶顶贵重,可却有她好多日常惯用之物,没了的确是很不方便。更何况庄子的契约之类也都谭景熙处呢,如今能回来江瑶自然是极高兴的。
不过高兴的同时心里又有一丝酸楚,这两个男人怎么都是如此矛盾,一方面这样伤她一方面却又时不时的给她希望和照料,真是让人恨也不是,恼也不是!
甘草打算跟着长风去查看找回来的东西,江瑶却道:“先不必忙了,明天再清点也是一样的,大晚大的也看不清楚,先找个空屋子放着吧!”
转过头又问长风:“你家将军伤的如何了?深夜之间不便打扰,就请代我向他致谢吧!”
长风已经看出自己主子情绪不太好了,想着要是能借着这个机会,让两人见上一面说不定还好些,可是江瑶似乎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既然如此长风也不好硬邀江瑶过去,那样就有点挟恩以报的嫌疑了。
不过长风的也有办法,他苦着一张脸说道:“伤势倒是不算严重,不过我们出来的急,身上带的伤药不多了,姑娘这里要是有那就再好不过的。”
江瑶闻言,先是深深的看了长风一眼,然后才点点头道:“小将军请稍候片刻!”
说完江瑶回身去自己的内室,取了一瓶止血的伤药,走出来递给长风道:“我的伤药自然跟卫将军日常惯用的不能比,不过聊胜于无吧,还请卫将军不要嫌弃。”
长风将伤药贴身收好,这才与江瑶告别,返回到卫洛川的居室。
进屋后,先将自己从江瑶处讨来的那小瓶伤药递过去:“少主,这个是江姑娘托我带给您的。”
卫洛川不接也不问,就这么坐在椅子上定定的看着长风,那意思:你小子又做了什么?
长风一脸的无辜:“少主,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就是告诉江姑娘,您把她东西找回来了。原本我说完了就要走的,谁知江姑娘却拉着我问长问短了许久,一个劲的担心公子您的伤势,后边又找出伤药嘱咐我给您带过来。
又说虽然自己的伤药不如少主常用的好,但好歹是她的一片心意,让少主不要嫌弃。又说本来该亲自过来看望少主,可是又想着时间不早,怕过来反倒耽误了您休息,便让我代为问候了!”
卫洛川嘴上说着不信,可是微微翘起的嘴角,还有眼睛里抑制不住的温度,却都表明了他此刻的心情十分不错。
长风知道自己主子是死要面子,嘴硬心软的性子。也不戳破,反正只要哄得他心情好了,自己的目的也就算达到了。
长风也不多做停留,将东西放下便退了出来。出门的时候还特地向后回看了一眼,哼,保准自己走后,少主就得抱着那瓶子伤药不舍撒手。
长风进了自己的屋子,见长影和长行两人都在里头,顿时就是一愣:“你们两个都在这儿,那姓谭的小子交给谁了。”
长影道:“铜丝网锁着,被点了穴道,又有那么些人看着,你觉得他有多的的本事能跑得了。”
长风想了下道:“也是,这小子即便再怎么狡猾,还不是被咱们少主擒住了。”
长行煞风景的来了一句:“咱们少主这事做的也不怎么光彩!”
长风被自己这个直男师兄噎得够呛,连忙嘱咐道:“你这个话可别再说了,你看不出少主心里不痛快,还要上赶着戳他的肺管子。”
利用自己的未婚妻去设陷阱引她的前男友出来,这心里能痛快才有鬼,所以长风才想尽办法去哄卫洛川开心。
他知道卫洛川心里的苦,有时候为了某些目的,不得不做一些违心的事。尤其今天这个事,他能看出少主其实心里很不好过,所以才会想尽办法去帮着从中弥补。
江瑶终是忍不住不去管谭景熙,她叹口气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就当是报答他将东西送还给自己的恩情吧!这院子就这么大,能关押人的地方自然也是好找的。
江瑶让厨下整治了一桌酒菜给看守的人吃用,又单独让人做了碗面给谭景熙,想着大晚上的吃点东西好歹也能暖暖身子。
卫洛川的人知道江瑶跟自家主人的关系,她的这点请求自然不好拒绝,便也同意了!
江瑶这才安心睡下!
第二天,天不亮卫洛川就带人匆匆走了,甚至没有来得及跟江瑶告别,只是同福伯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这也是江瑶现在独自居住,江家没有长辈的坏处了。按规矩卫洛川当然不可以总是大咧咧直接跟江瑶见面,所以他这样也不算失礼。
卫洛川走了,留在这守护的人依然还在,于是江瑶多少也能知道些外头的消息。先是临江王占领了北地六州十郡,然后是这边的时疫终于控制住了,进入腊月之后再也没有出现新的病例。
后面忽然又传出,今上唯一的子嗣当今的太子感染了时疫。据说宫中闹得人仰马翻,太医被推出去砍了好几个,伺候的宫人更是被斩杀了无数。
毓庆宫外一时血流漂杵,哀声不断。
之前被派过来的刘王两位太医也被紧急召回,两人一改之前在太医院的小透明状态,被委以重任,。可惜这风光却并不是那么好要的,随着太子薨逝这两人也被送上了断头台。
幸好后边有卫洛川等朝臣求情,请皇帝念及他们二人之前抗疫有功,这才没有牵连家人。饶是如此,江瑶听了心里也是一阵的难受,这究竟是怎么样一个昏君啊!
遇到这样的一个狗皇帝,百姓真的只有逆来顺受吗?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出路?
想到这里江瑶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十分的可怕。她赶忙收起思绪,想着难道自己被谭景熙的歪理给影响了,怎么可以有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