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空禅仙子》戒樱

6、06

　　“呼！”段芜澈看到天空盛开的绚烂花朵，终于吐出一口气来。从草堆上一跃而起，“小渺，我们走吧。”

　　“阿澈哥哥，你当真要上空禅山？”韶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刚刚设计从璇玑教逃脱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凌亦蒙是故意放我走的吧。”段芜澈笑言，“小渺你接到的什么任务？”

　　“教主知道你想逃，就让我跟上你，顺便透露出‘血咒解药在空禅仙子处’的消息给你。一旦你顺利取得解药后，再抢到手。”

　　“呵呵，我以为‘八部鬼王阵第一阵只能近身操纵’的弱点可以善加利用，没想到，自始至终都被那小子算计了。”段芜澈握紧了‘火炼’，“不如将计就计，先上空禅山再说。”他看了韶渺一会儿，把她眼中的犹疑记得一清二楚。最终还是转身走开。

　　“阿澈哥哥！”韶渺定定地站了一会，跟上前去。

　　“小渺，你我认识多年，你不会背叛我，对不对？”段芜澈突然转身，嘴角滑过优雅的弧度。

　　“不会。”韶渺望着那如火的目光，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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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醒啦？”蓝珠儿仿佛终于活过来了一般，趴在床沿上看着潇珧。沐衍不理会自己让她顿觉无聊，只好盼星星盼月亮等着这个人醒来。

　　“是你……救了我？”潇珧有些胆怯。

　　“对喔，把你从无涯岛拖到步月小居，再一路拽到唐门，本大小姐可是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仿佛一年没说话一样，蓝珠儿将一路上的经历娓娓道来，眉飞色舞。潇珧只有乖乖听的份。故事在蓝珠儿的添油加醋之下，竟也有趣得紧，弄得他不时莞尔。她蓝大小姐见有人捧场，郁闷之意一扫而光，自然是更加卖力，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醒了？”沐衍听到声音，推门进来。

　　“阿衍？”潇珧喜出望外。

　　“让开。”沐衍冷冷地看着蓝珠儿，要不是因为她，自己的兄弟就回天无力了。

　　“阿衍，珠儿姑娘她……”潇珧不解。

　　“本大小姐走还不行吗？”蓝珠儿瞪了他一眼，起身摔门而出。

　　“珠儿！”潇珧喊了一声，见无人答应，只好作罢。他转而向着沐珩，问道：“阿澈可好？”

　　“应该没事，这次多亏你了。”沐珩微笑着说，“幸好你的毒解了，不然我和阿澈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潇珧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夸奖过他。这使胆小怯懦的他顿时觉得原来自己也可以帮到大家，十三年前无涯岛眼看着兄弟被带走的愧疚少了一些——但他永远不会觉得安心。在刺向那罗音的时候，他就决定了，欠两个人的，要用一辈子来还清。

　　“阿珧，你体内的毒虽已解，但大病初愈，还是多休息的好。”沐珩停了好久，才接下去道，“我要去空禅山一趟，有点事。所以……你就在唐门……”

　　“空禅山？”潇珧不禁一凛，“那个有‘空禅仙子’的西域空禅山？”

　　“正是。”唐流水一脸奸笑着走过来，“沐公子还不出发？”

　　“你不怕我到时独自把解药服下，一走了之？”

　　“哼哼，你不会。”唐流水独自坐下来，“那只是血咒的解药而已，并不是……”

　　“我明白了。”沐珩打断他，“这就动身。不过没想到，你居然连解药也想要到手。”

　　“以防万一，淬毒炼毒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唐流水玩弄着翡翠指环，“不过，沐公子也可以不去，毕竟，结果有三种的嘛。”

　　“如果我弟弟有什么不测，回来了我唯你是问。”沐珩冷冷地说，如果可以，他当初就不想涉足江湖，看惯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即使自己可以看透一切、来去自如，那又怎样？阿珧，那颗善良的心是绝不可以被这种阴暗面所污染的。既然自己无路可退，至少要保他人周全，这就是他一直想的事。

　　“那是自然。”唐流水笑着退出去。

　　潇珧愣愣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待唐流水走了，才问道：“阿珩，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沐珩微笑，“唐门的人会照顾好你的。”便欲抽身而退。

　　“别忘了，十三年前，我们三个人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潇珧拉住他的袖角。

　　“我会回来的。”沐珩左手轻扣，潇珧便沉沉睡去。下一秒，一个水青色的身影跃出唐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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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澈哥哥，‘八部鬼王阵’是什么东西？”韶渺紧随段芜澈的白马，驭驾飞驰。

　　“我也是听饬邪说的。传说有一个源自西方净土的不传绝学，名曰‘九重天’。炼成‘九重天’需开启‘八部鬼王阵’，成阵之后，凭一己悟性，方有可能到达第九阵：重天之阵。当然，也有炼成八阵却始终无法登顶的人，毕竟，武学天份不是谁都有的。”

　　“那失败之人会如何？”

　　“八气攻心，真气自燃而亡。”

　　韶渺微笑道：“那何必阻挡凌亦蒙？他到最后自己会死的，若成功率高的话，早就有人独步武林了。”

　　“我倒是觉得他会成功。”段芜澈的眼中闪出敌对之光，“阿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

　　“再说‘八部鬼王阵’，分为第一阵‘多摩罗’，第二阵‘乾达婆’，第三阵‘紧那罗’，第四阵‘迦楼罗’，第五阵‘阿修罗’，第六阵‘夜叉’，第七阵‘龙’和第八阵‘天’。每一阵的功力，都需以一样至圣至邪之器为媒介。你知道阿蒙的那支萧出自何处么？”

　　韶渺摇了摇头。

　　“双翀城。代价是全城人的生命。”段芜澈无奈地笑着，“现在他已炼成‘多摩罗’，熟悉‘御魔之音’。再下去，会没人阻止得了他的。”

　　“那重天之阵之后又是什么？”

　　“谁知道呢？知情者饬邪可是被杀了啊，被他。”似乎谈到什么极不开心之事，段芜澈竟闭上口不再多言。韶渺看着黑衣白马绝尘而去，急忙加快了速度跟上。

　　突然，一个身影从天而降，杀气乍泄。

　　段芜澈勒住缰绳，看着来者——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男子，以及一个比韶渺还小的女孩。男子眼眸如水，深不见底，眉目间气宇轩昂，着灰色长衫。女孩天真无邪，虚弱地靠在男子怀里，好奇地张望。一身粉白相间的长裙更显其纯洁。

　　“你是谁？”段芜澈看着来人于风中长发不乱。

　　“寒雨会伊孤风。”冷冷的声音，没了下文。男子轻轻地帮女孩理了一下头发，将其扶到山壁边上。转身，拔剑。细剑如玉，气贯长虹，正是十三名剑中排行第五的“玉虹”。

　　“死。”他挥剑上前，杀招铺天盖地而来——甚至快如段芜澈，也来不及拔剑。他慌忙抽身后退，挥剑急上，玉石之声过后，剑鞘碎成了粉末，竟也省了拔剑的时间。两个身影在天上地下缠斗不息，风吹冷，剑击清。纵是蛟与龙，鹰与隼，也胜不过其来势之汹汹，比不过其攻防之激烈。

　　段芜澈并不清楚这人是谁。寒雨会，那只是一个遥远又陌生的名字。但他早已不在乎。自从那日斗魈城狼狈而逃后，一股怨气就聚在丹田，挥不去。面对如此场景，又怎么可以放过？他笑着，‘火炼’之光暴涨，夹杂着火焰之气，将两人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