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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   今日天气好,村民们都抓紧时间干活。田里几位年岁的大的妇人边干活边八卦村里的事,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何家的事,“何家那个懒媳妇还真是有手段,这才多长时间,燕子姐弟俩都改口叫她妈了。”

      “就是就是,而且现在何婆子提起她,也是一脸夸赞。”

      “那也是小苏应得的,何老汉那腿,要不是她坚持去大医院治疗,哪能好得这么快。”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罗婶子对苏晓影响很好,听到有人嚼她舌根,忍不住为她辩解,“而且小鱼落河,她想都没想就跳下去。那么冷,水又那么深,要是我,我可不敢跳。”

      “就是就是,虽然两个娃还小,但是小娃儿的心最灵,哪个对他好他都晓得。”另个一妇人跟着附和道:“要是人小苏对燕子他们不好,他们也不会改口喊她妈妈。”

      几人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另一人感叹道:“也是,况且那么逼婚,不是说那是谢知青出的主意吗?我瞧如今她是想通了,真的想跟建平过日子。”

      那人刚说完,罗婶子就嚷道:“那个不是建平吗?他放假啦?”

      “真是啊!”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着那身材颀长的男人,说道,“何老汉长得也不咋样,但是他两个儿子的模样都挺俊的……”

      “建平,你回来了!”

      何建平刚回到红桥村,就有人大着嗓门跟他打招呼,他看向那人,是张瘸子,目光触及他的腿,那双平静的寒眸似有涟漪闪过,脑子里想得确实何父上辈子伤了的那条腿,那是何父一辈子的心结。

      上一世,等他收到消息回家时,何父的那条腿已经彻底瘸了,被人喊了一辈子的‘何瘸子’,何父口上说着不在意,可是每次看着那腿,眼神都带着遗憾。

      这一次,他提起回来,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何建平跟张瘸子打完招呼往家里走,背后传来张瘸子的感慨,“你娶了个好媳妇。”

      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空气中带着桃花的香气,何建平听了这话,嘴角含着讽刺,眼睛带着几分恨意。

      他跟苏晓这桩婚事,是她故意算计他的,没什么感情,但是他自认对她不错,她却将他一家子折腾得死的死,残的残,最后还跟人私奔,让他家成为全村的笑柄。

      何建平想到上一世被那个女人坑害的事,浑身都冒着戾气,虽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但是提起那个女人,他还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脚下的步子加大,何建平回家淡淡速度加快,前面跑来个七岁左右的小女孩,瞧着有些眼熟。

      “爸爸!”像是看见救星,燕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爸爸,你回来了!”

      燕子,才七岁的燕子!

      何建平看着眼前这个白净的小女孩,很难与记忆中那个一脸病态的妇人联系起来。

      寒眸浮现几丝波澜,是他的错。当初她把那男人带到他面前,那个男人不错,她又喜欢,所以他成全她。却没想到那个男人会有那么糟糕的家庭,也没想到她那灿烂笑容下会藏着那么多辛酸。

      “燕……子!”何建平声音虽然很平静,但是细听却有些微微发颤。

      燕子见到父亲,第一反应就是高兴,可是高兴过后,她想起何家的事,抓着何建平的手,“爸爸,快点,快回家,舅舅来了!”

      林立冬什么德行,何建平一清二楚,寒眸闪过厉色,他抱起燕子就往何家走。那家伙就是个二流子,混不吝的,他一来何家准没好事。

      临近门口,脚步忽然慢了下来,将燕子放下。

      林立冬来何家讹诈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因此进门的时候将院门关了。何建平看着紧闭的院门,听到林立冬那得意的叫嚣,心又气又怒,担心教坏孩子,他让燕子过会儿再进去。

      林立冬打开院门,再看到门口的人,嚣张的表情顿时被害怕取代,还没来得及求饶,就别一拳揍倒在地,手中的鸡得了自由扑着翅膀在院里咯咯叫。

      “孩子他爹,”林立冬媳妇瞧见他挨揍了,大叫一声,待看清门口的人,叫声消失于喉间,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建……建平兄弟。”

      何建平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只单单用眼睛瞄了瞄,释放的威压却令人双股颤颤,心中生寒。

      他扫了林立冬夫妻一眼,才将视线移向院中,一眼就看到那个他恨不得生吞活剥的女人。胸中恨意翻腾,肩膀都控制不住轻颤,看着那桃腮杏面的女人,他眉眼下压,透着黑压压的阴沉。

      “老二,回来了!”再次见到儿子,虽然何父已经克制,但是声音里还是藏不住的激动。

      何母比他更加感性,瞧见儿子,还没说话,眼泪就出来了。

      何建平的寒眸落在安抚何母的苏晓身上,冷冷看了她片刻,知道地上传来林立冬的求饶声。

      重逢的气氛被这求饶声给打破,何建平心中那翻滚的戾气还未消散,瞥着林立冬,脑子里浮现出上辈子他欺负燕子姐弟俩的事,拳头捏紧,又给了他一拳,正好左右对应。

      何父忙拦下儿子,“算了,算了。”

      何建平揪着林立冬的衣服,警告道:“下次再敢来这里……”

      他的狠话还没有放完,林立冬就狂摇着脑袋,“不了,不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滚!”薄唇亲启,冷漠地吞出一个字。

      林立冬听到后如释重负,连滚带爬地跑了。

      燕子在路上瞧见林立冬夫妻走了,忙往家里跑,“爸爸,好厉害!”

      瞧见燕子,原本冰冷而严肃的脸上柔和了几分,摸了摸她的头。

      小鱼听见动静,跑到屋门口,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苏晓看见他,杏眼弯弯,朝他招了招手。

      小鱼腼腆地缩在苏晓身后,已经一年没有见面,小鱼认得这是他爸爸,但是毕竟这么久没见,他又瞧着那么凶,一时间不敢亲近他。

      “小鱼,这是爸爸!”何母说道。

      小鱼藏在苏晓后面,扶着她的大腿,探出脑袋,怯生生地喊了声,“爸爸。”

      又奶又软的声音响起,何建平的表情又柔和了几分,朝他招了招手,“小鱼,来。”

      虽然他已经放柔了声音,但是小鱼还是怕,缩在苏晓的后面,苏晓牵着他的手,温声道:“去吧,爸爸叫你!”

      小鱼看了看何建平,对上他那严肃的神情,一下子把苏晓的大腿抱得更加紧了。

      “没事,没事,小鱼不怕哈,他不吃人!”苏晓微笑着安抚小鱼。

      看着这笑容如阳光般温暖的女人,寒眸闪烁。他对苏晓的印象是冷漠自私脾气不好,对孩子一向都很厌恶,可是如今她却笑得如此温柔。

      温温柔柔地鼓励了小鱼几分钟,他终于鼓起勇气往何建平面前走,他走得很慢,手甚至还牵着苏晓,但是何建平一直耐心地张开手,等待着孩子向他扑来。

      当孩子扑在怀里的时候,抱着这软乎乎的小孩,何建平心软软的,上一世他回去得太晚了,小鱼已经得了自闭症。

      想到上辈子自杀而死的小鱼,何建平抱着他,默默说了声对不起。

      “妈妈。”小鱼在何建平怀里待了一小会,就不习惯,张开手找苏晓。

      苏晓从何建平怀中接过小鱼。

      何建平看着空了的怀抱,又望了望被小鱼黏着的苏晓。

      何母笑道:“哎哟,看来建平回来也一样,这屋里小鱼最喜欢的还是小苏!瞧这黏糊得,我看了都有些吃味了。”

      小鱼立刻扭头,看着何母奶声奶气地道:“喜欢妈妈,也喜欢阿婆阿公和姐姐。”

      燕子跟着一块道:“我喜欢妈妈、阿公阿婆,小鱼和爸爸!”

      小鱼将头埋了回去,听见燕子的话又转头,“还有爸爸。”

      众人一听,都哈哈大笑。

      何建平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目光触及何父那拐杖,眉头微皱:“爸的腿,明儿去医院。”

      他只知道的何父的腿是春种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但具体什么时候摔得并不知道。上一世何父瘸了腿何尝不是他的遗憾,他以为自己这次能弥补遗憾,没想到还是晚了,这条腿还是伤了。

      “不用!”何父笑道。

      “不行!”看着他这不重视的样子,眉头微蹙,沉着脸,态度坚决,不容拒绝。

      “真不用,前两天刚去了,小苏带我去的,”何父笑着解释道,“医生说过两天再去。”

      何建平听见这话,扭头,深深地看了苏晓一眼,眼神十分复杂。

      村里人都知道何建平回来了,村子里几个跟何家交好的人晚上就来何家唠嗑。

      说着说着就说到最近发生的事,夸苏晓人好有孝心,燕子则在一旁捧哏,听得苏晓都不好意思,抬头一看,正好对上何建平眼中那未掩盖的几分嘲弄。

      儿子好不容易才放假回家,小苏又改好了,现在只要两人感情好给她生个小孙子,何母美滋滋地幻想着自己的小孙子小孙女,为了让他们培养感情,何母把燕子姐弟叫到旁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原本准备跟苏晓睡的两人纷纷旁边。

      村里人都离开了,夜已深,何建平找何母要大哥大嫂屋里的钥匙。自从老大他们走后,那房间就被拿来放重要东西,平日里也用钥匙锁着,何母以为他要找什么东西,就把钥匙给了他。

      没过多久,何母脑子忽然一闪,起身走了出去,就看到儿子在铺床。

      “建平,你铺床干嘛?”何母脑子忽然是灵光,明白他这是和小苏分房睡,这怎么行,她可还盼着小孙子孙女呢!

      “臭小子,铺什么铺,快回你房间去!”何母一把将床上铺好的被褥捞到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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