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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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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昏沉下来,手机也给推送了黄色暴雨警告。
在审讯过程中,难免会有嫌疑人出现突然改口供,语言过渡的十分不自然的情况。而这时,就要留意身边的人……
丁鹤的苦笑停留在他那带着奶味的脸上。他眼里充斥着数不清道不尽的情绪看着面前的警官们。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说:“警官先生,你们知道吗,我也有家人。我只希望我做的一切能换取他们的平安。”
夕断天不解的回望他:“听起来,你知道很多,那为什么不一起说出来?”
“我不知道。”丁鹤苦笑,“如果我什么都知道的话,我会来这里吗?我恐怕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死无全尸了吧。”
夕断天和枫叶空一个对视就明白了,后者关掉了苛孟正在使用的录音笔:“有人?”
“不,警官先生,您误会了。”丁鹤摩擦着手掌,眼神朝一边说,“我不是当事人,很多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何洁前的改变我也很心痛,他的死我同样感到惋惜。但事实就摆在这了,不管他们俩个之间发生了什么,谁骗了谁,结果都是这样。总而言之,我知道的就这些 。”
枫叶空对他态度的转变感到微妙的担忧:“那如你所见,何洁前和江笙是情侣,还是很恩爱的那种?”
“表面上是的,但您知道的,有些人总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不是?所以具体我也不清楚。请问警官还有什么问题吗?”丁鹤的语句开始咄咄逼人。
见对方态度强硬,枫叶空也不好多说什么,他挥挥手:“你把跟何洁前的聊天记录说一下,苛孟记录一下。另外,在这期间,需要保证你的安全,所以可能要麻烦你去安排好的房间入住。”
丁鹤:“我明白您的担忧,同样我也可以配合,但我还有工作,所以我只能配和三天,可以吗?”
……
看着渐行渐远的警局,丁鹤沉默的低下头。他要求自己经纪人陪同自己前往安排好的酒店房间。红灯灭,绿灯起,丁鹤穿梭在人群间,突然间,有人在他耳边悄声说:“别做没用的,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位置的?”
当丁鹤反应过来回头时,已经不见那个人的身影,唯一记得的只有一顶印着夕阳的帽子。而帽子上的夕阳,也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丁鹤,怎么了?”经纪人看他停留在原地,疑惑的问道。
“啊,我觉得自己掉了什么东西,找找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们快走吧。”
他又不安的回头看了一眼流动的人群。无奈,只能扔掉了手上的戒指。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们在警局,也有人……
*
“枫爸,从聊天记录里看不出什么来,就是简简单单的问候,特别尴尬的那种 。要么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要么就是丁鹤说谎。 ”苛孟拿着一张纸,上面便是丁鹤手写的聊天记录,“而且我觉得吧,他的可信度不高。刚开始的时候觉得他可能知道什么要说。结果后面就一个态度大转变。让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人。”
枫叶空转着手机:“我知道。他的态度转变的很快,但你仔细想想,什么情况下能让一个人的态度变得很快?”
夕断天也笑着跟风:“孟叔,在平时,什么情况下,你们会突然停止聊案件呢。”
“那不就是你在的时候吗,当时是为了……”说着说着,苛孟停了下来,他想通了,“你们是说……”
夕断天:“暂时不知道,而且,也不能打草惊蛇。我们怀疑丁鹤已经被人盯上了。而且我很好奇,丁鹤是怎么知道他们靠近的。”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苛孟顿时感觉后背发凉:“我们在这里讨论,没问题吗?”
“我们小心翼翼反而更让人怀疑,但是,该小心的时候还是要小心的。”
“嗯。”枫叶空赞同道,“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就这么多了 ,你知道吧。”
苛孟咽了咽口水点头表示明白。
“嗯,你想办法弄份资料给断天,让他去学校里分析去,你和我还是,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去查爆炸案。”
“我懂了,不过枫爸,材料拿到可能需要点你的权利……”
*
数年前整理江笙自杀案件的警察现在已经退休在家了。不过卷宗什么的还是在的。
枫叶空慢慢的翻看着一页页暗黄色的纸。随着时间的流逝,枫叶空的眉头渐渐皱起。
夕断天坐在一旁的桌子前用电脑写论文。抬头一看:“怎么了?”
枫叶空走到他面前,单手撑桌:“怎么说呢,当年丁鹤给的口供可不是这个啊。”
“不是?”夕断天接过卷宗,“哦,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当年丁鹤给的口供是何洁前与江笙经常不合,吵架频数很多,两人貌似看对方都不顺眼。何洁前可能是报复江笙才对他做了不论之事。因为江笙明确的指出要换经纪人。
多次输错字的夕断天耐心渐渐失去。他闭上眼睛,最近发生的事情便独自在他脑海中重新演绎了一遍,蓦然,有一条线,他关上电脑,看向枫叶空:“我们问什么要调查这个案子?”
枫叶空愣了几秒,然后笑笑:“因为爆炸案牵扯到了它。”
“那我们为什么要调查爆炸案?”
“因为李晨的案子,李晨的其中一位心理医生可能在这场爆炸案中被灭口。”说完,枫叶空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他注视着少年的眼睛:“你想说什么?”
夕断天回视:“我有一种感觉,我感觉我们像是在被人牵着鼻子走。刚才丁鹤态度的转变是因为警局里有“鬼”,暂且先不提丁鹤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存在的。还有一个问题,这个人应该能听到我们的对话,不然丁鹤也不会马上改变口风。能听到对话的方式只有两种,一是在现场,二就是看监控。可是警局监控那么多,他去看监控那我们也知道看监控的都有谁,是什么人,更好锁定目标。”
“你什么意思。”这些话简直细思极恐,“你怀疑谁?苛孟?他是一手把你带大的人。”
夕断天低下头:“我知道。但这只是一种可能性,我没有很确定。那我们先按照这个思路推下去。如果这个“鬼”就是孟叔的话。他刚才要了你的权利去查资料,他想查谁的?那些资料里有谁的资料是关于这个案件的,还是,他想藏谁的资料。当然,就像我刚才说的,这些都是假设。 ”
枫叶空反驳他:“这里面同样也有疑点。首先,他身为一名警员,应该很容易想到这一点,做这种冒险的不是他的风格。其次,如果他真的是“鬼”的话,他是从一开始就跟着我们进审讯室的。既然丁鹤一开始是打算说点什么,那么,也就是说明,丁鹤并不认识他。同样,丁鹤后面的改口也很奇怪了。既然他是“鬼”,他为什么要在丁鹤说了快一半了才提醒他。按照一般罪犯思维来说,一种是直接给予提示封口,另一种就是给警员下圈套。”
夕断天不予置否的点点头:“那如果在给警员下全套里面再分呢,一种是说出所有线索,另一种就是这种说一半的。”他沉默了一会:“我希望自己是世界上最多心的人。呵,谁会希望从小养大自己的人是罪犯呢。”
很少有人会接受,包括他自己。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年那一幕在夕断天心中久久难以释怀的原因。
夕阳的余晖从铁窗的缝隙中投射进来。红色的光辉使得地上的血液更加鲜红。
他看到女人被人抱在怀里,手却毫无生机的低垂在地板上。一位男人胸口被插入了一把刀,躺在母亲手的旁边。男人瞪大了他那一双白色偏多的眼睛。愤恨紧紧地盯着在门口站着的男孩。仿佛在说:你还在看什么,报警啊,救救你老子啊,你他妈的是白眼狼吗你!
男孩就站在门口不为所动。他脸上更多的就是平静。就像是知道会有这一天一样。
抱着女人的人情绪十分的激动。只见那个人发了疯似的捂住女人的脖颈,但还是无法阻止血液的流出。那个人只好把目光移向躺着的男人。
然后,便是久久难忘的血液飞溅,以血补血。
女人便是夕断天的母亲温寺,男人是夕断天的父亲夕沉提。而那个人则是夕断天从来没有见过的一个人。看不出男女来。只见其戴着卡通面具。面具上刻画的是一副特别开心幸福的笑脸,但面具后面的确是一副及其伤心痛苦的脸。
哦,那天,还是温寺的生日……
*
夕断天从回忆中挣脱出来。他的眼神一瞬间就变得呆呆地。他为什么总是在那一天发呆呢,因为那一天既是他妈妈的生日,亦然是他妈妈的忌日。
虽然从小苛孟就对他说,温寺说不定还活着,正在世界的哪个地方养伤。等过几年,她就会回来看夕断天了。
可夕断天知道,他早就没有母亲了。当时看到母亲被带走的时候就知道……
“诶。”枫叶空凑过来,“你怎么还……”
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