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7、宫邵身份,遥月村寨 ...
-
倒也是,半大的小子拜别师父初闯江湖,师父放心不下,让小子去寻找早早便闯荡江湖,熟知江湖规矩的同门师兄庇护一二,说得过去。
只是。
“人海茫茫,你怎么寻你师兄?”宫邵上下打量他,皱眉。
少年挠了挠头,声音更小了:“一路寻,总能寻到的……”
“还真一根筋。”
宫邵嘟囔一句,随即不管他。
官兵将尸体用草席卷起带走,一桶水将地上流淌的痕迹冲洗干净。
人群也渐渐散去,宫邵望着那滩水渍,沉思。
但不论如何思索,他也不愿意插手。于是他抬手,揉了揉有些许胀痛的太阳穴。
“宫邵!”
不远处有人喊他,宫邵听着熟悉的声音,嘴角一抽。
是方子泓,手里提溜着一包烧饼,冲他招手。
“啧……居然敢直接喊师父大名。”
宫邵自言自语,没有过去,选择无视。
方子泓这一喊没有把宫邵喊动弹半分,倒是把还没有离开的重剑少年惊了一惊。
只见少年匆忙抓住他衣袖,抬起眼,睁得圆溜溜地问他:“你……你叫宫邵?”
“昂。”宫邵扫他一眼。
重剑少年突然便激动起来,颇有些语无伦次,几番下来,宫邵听不懂他想说些什么。
他往日脾性不错,但今日有烦心事困扰,脾性也便不大好,颇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那边的方子泓已经开始越过人群而来,身后赫然是江知缇与楚秋,楚秋一如既往眯眼,和事风生的模样;江知缇有些木着脸,但一看便知她这是在走神。
瞧着磕磕绊绊,连句话都说不整齐也不知要表述何意的少年,宫邵转头便要走,跟方子泓他们一块离开——
“师兄!”
少年一声清脆,叫得堪称一个婉转悲切,凄楚动人,把走得还没几步的宫邵登时吓得一个踉跄!
同时踉跄一下的还有正恰听见的方子泓,手里的烧饼跟着抖了三抖。
……
食楼里,小二端上来第四碗肉丝面。
少年坐在桌前稀稀呼呼地吃面条,桌上已经叠起三个吃的一干二净的空碗。
“这是饿了多少天肚子。”
楚秋在一旁边喝茶边看着少年的吃相,眯了眯眼。
少年一直背着的重剑已经解下来放到桌边,方子泓有些好奇地瞧瞧看看,道:“我还是头一回见重剑,看上去好沉。”
江知缇只默默给大家添茶水,随便小声劝少年慢些吃,别吃太急,以免呛着。
“呛着?我看他嗓子眼跟牛似的,吸面条跟喝水一样。”宫邵忍不住,抱起双臂在另一旁讥讽。
方子泓把目光从被布裹得严严实实的重剑上挪开,问他:“所以这是我小师叔?”
“狗屁的小师叔!老子没——”
“可是师父说过,师兄的其中一个名字就叫宫邵。”少年把脸从面碗里抬起来,嘴角沾着一粒葱花,说。
“什么师父?老子没师父!”宫邵俨然是毛了,大声喝道。
他声音太大,一时惹得其他食客纷纷侧目。
“你小些声,一惊一乍什么!”方子泓赶紧桌下拧他一把。
楚秋看着,慢悠悠开口,说:“其中一个名字?”
“嗯,师父说的。”
第四碗肉丝面已经吃完,少年终于饱了,长长呼出一口气,说。
江知缇帮他将碗筷收拾到桌的一边,问宫邵:“前辈是有很多名字吗?”
他们仨只知晓宫邵叫宫邵,倒是不知晓宫邵居然还有旁的名字。
宫邵脸色有些许难看,没说话。
但他们也没有对此刨根问底,只是有些疑惑罢了,既然宫邵不回答,也无大碍。宫邵虽然有些不为人知秘密,但也不会害他们——更别说,他们三个身上也没有什么好的能让宫邵惦记。
名字只是便于称呼与辨认一个人的东西,宫邵兴许是有曾用名。闯荡江湖,修炼问道,有曾用名倒也不算稀奇。
少年还想说些什么,结果外头隐隐传来些许躁动。
江知缇最先往外看去,她的位置很快便能看见外面的情形。他们挑的这座食楼正巧在告示墙附近,只见告示墙那儿,水泄不通般围了不少百姓。
“貌似是有新告示张贴出来了。”江知缇说。
……
约摸半个时辰后,在楚秋眯眼笑的功夫下,方子泓与江知缇小心地将贴在墙上的纸揭下来,捧着回了原处。
脸色本便不怎么好的宫邵,此刻见着他们二人手里的纸,脸色更不好了。
“你们瞎凑什么热闹?”宫邵很不满。
他虽没看,但也大致可猜出,这是城内官府在向过路的江湖能人异士,以及玄门子弟求助。
接二连三地出现尸体,对于城内百姓而言不会是好事。扰民不说,且不知晓这群杀人不眨眼的江湖人,眼中的道义如何衡量,会不会危及城内百姓。自知困难的官府,便朝外张贴起告示,希望能有过路的好心江湖人士亦或玄门子弟出手相助。
方子泓不以为然:“路见不平。”
江知缇点了点头:“拔刀相助。”
宫邵:“……”
宫邵:“你们忘了?江湖事江湖人解决,干你们这些玄门子弟何事?寻常人不懂,你们还能不知晓吗?”
楚秋仍旧眯眼笑,和气风生的模样:“但也只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还没有明令严文划分。”
“倒是宫前辈……似乎是很不愿意插手此事?”楚秋不紧不慢。
宫邵梗了一下,突地不说话。
少年望望三人,又看看宫邵,说:“你们在说遥月村的事情吗?”
他这话一出,在场三人将视线移至他身上。
“遥月村?村子吗?”方子泓问。
少年点点头,又摇摇头:“应当说村寨,比村子大。”
“这是地名吗?”江知缇问。
少年再摇摇头:“是一支江湖门派的门名。”
“倒是少见,竟有以村名相称门派名的江湖门派。”楚秋微微睁眼。
少年想了想,说:“起初是村寨,而后逐渐壮大,也便成了门派,一直未改名。”
“你知晓多少?”江知缇再问他。
少年:“不多,只零星碎语,是我赶路途中的一些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