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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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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被放了出来,唐闺臣扑到他的怀里止不住的哭泣,哭声悲悲咽咽,直哭的来俊臣心疼。
他轻轻的拍着唐闺臣的背安慰:“妹妹别再哭了,哭的哥哥心疼,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来俊臣道:“是啊小娘子,一定是我们衙门错怪了你的哥哥,你真的哭的我心疼了啊。”
唐闺臣是因为心中害怕,一边止住哭声,一边又在思索着怎么脱身。
想要把这个男子拉到一处去商量对策,但来俊臣定不会让他们两个人独处,若是说错了什么话,让来俊臣起了疑心岂不是得不偿失?
来俊臣抬头看看天色,日头已往西斜,过了午时了。于是吩咐下人准备一桌丰盛的宴席,说要给两人赔罪。
男子被抓之前正要在客栈里饮酒吃饭,才喝了一杯酒,就被王德寿暗中派人放在酒中的迷药迷倒了。
“我们都是普通百姓,怎么敢让来大人赔罪,为我们准备一桌酒菜呢?”
来俊臣哈哈一笑道:“谁还不是百姓呢,午时已过,小娘子和家兄一定都饿了,那本大人自然不能不管的。”
来俊臣又示好的同那男子攀谈,问他叫什么名字,唐闺臣嘻嘻的笑着撒娇:“我哥哥叫唐小峰,以前我和哥哥的名字相符合叫唐小山的,后来哥哥失踪了,算命先生说把我的名字改成唐闺臣才能找见哥哥,以前还半信不信,现在果然找见了哥哥,那个算命先生说的话,果然应验。”
男子心中一愣,唐小山唐小峰,记得爹爹有一个结拜兄弟叫唐敖,唐敖有一女一子,正是这两个名字,若是果然是唐叔叔的女儿,那可要好好的照顾才是。
来俊臣点了点头:“原来是小峰兄弟,把你抓进狱中多有误会,千万别往心里去。”
男子拱手道:“不敢。”
唐闺臣见府中的丫环老麽挎着篮子从后花园里出来,说说笑笑的走出府门去了。想起在后花园里见过一个小小的池子,池子里的水很清澈,可以照见人脸。她方才那一场大哭,脸上的妆面自然全都花了的,以买些脂粉补面的缘由出府,趁机逃出也是个好计策。
抱着男子的胳膊假装亲昵,“哥哥以后不可以再离家出走了,知道吗?”
男子握着唐闺臣的手点头:“当然知道了。”
路过后花园里的池子时故意往池子那里靠近,用手指着池子和男子笑道:“哥哥快看,池子里的鱼游得特别有趣儿。”
探着头往池子里一照,忽然又呜呜的假哭起来:“来大人坏死了,人家的妆面都花了也不告诉人家一声。”
来俊臣道:“没有花的特别厉害,你哭了一场妆面晕开来,却有另一番美态呢。”
男子已经看出来了唐闺臣的处境,唐闺臣和他一样,都是被来俊臣关在狱中或府中的,她想要和他联手逃走,也就极力配合着。
唐闺臣哭道:“来大人你别看我,我的样子一定丑极了。”
来俊臣呵呵一笑:“不丑不丑,你怎么样都是美的。”
唐闺臣不依定要用上好的胭脂水粉补化妆面的。
来俊臣只当是女子爱美的心思,就让府中的老麽带唐闺臣去四夫人的房内借些胭脂水粉补妆面。说四夫人房中的胭脂水粉都是西域来的稀罕货,外面根本买不到。
来俊臣坚持让拿四夫人房中的西域上等胭脂来用,唐闺臣也不好再说出府买些,佯装欢欢喜喜跟着老麽去了。
来到四夫人房中,四夫人正没好气的训斥丫环,见老麽领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里拿着一根鸡毛掸子狠力打着跪在地上的丫环骂道:“贱人胚子,叫你勾引老爷,叫你勾引老爷!”
老麽给四夫人行了礼:“四夫人,老爷说借您一些胭脂水粉给小娘子用用。”
四夫人骂了一句“天杀的死鬼”,狠狠的盯着唐闺臣,甩着脸道:“是老爷新纳的妾么?怎么这么不知道规矩,见了我不行礼也就罢了,也不喊声夫人好。”
唐闺臣觉得这个四夫人一定是个炮仗,一点就着,不如就点了她,她闹得越大越好,府中乱起来,她才好逃走。
于是白了一眼四夫人,呵呵道:“我想要用你的胭脂水粉是瞧的起你,你别不知好歹。”
四夫人“啪”一拍桌子火就起来了,一脚踹翻了跪在地上的丫环,指着唐闺臣骂道:“小贱胚子你说什么?”
唐闺臣道:“来大人主要不是让我来用你用过的东西的,他让我来看看你住的房子怎么样,若是我喜欢的话,就把你赶出去,我来住呢。”
四夫人气得满脸通红:“你胡说!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贱人胚子。”
唐闺臣在红文馆里闲着没事的时候,曾经跟会武的姐妹学过几招简单却有效的招数防身用,只跟红文馆的姐妹们过过招,还真的没有实际用到过。
四夫人泼妇一样的来抓唐闺臣的头发,唐闺臣抓住四夫人的手腕一拧,四夫人就吃痛到不行,唐闺臣心中暗笑,四夫人没有她力气大。
唐闺臣抓住四夫人的手腕背过身去一个背摔就将四夫人摔到地上,四夫人立时就没声了。
丫环和老麽都吓得动也不敢动,呆呆的望着摔在地上的四夫人,半天才哭天喊地的去扶她。
唐闺臣心里暗道不好,她也拿捏了几分力道的,这个四夫人怎么这么不经摔。走到四夫人面前,见四夫人正转过脸来望着她,还好,四夫人没被她失手摔死。
四夫人推开扶她的丫环老麽,自己一骨碌爬起来嚎啕大哭着跑出门去,边哭边喊:“老爷,老爷你给我做主啊。”大闹着去找来俊臣,丫环老麽赶紧追了去。
方才被打的丫环缩在角落里哭泣,唐闺臣扶她起来。
她感激的望着唐闺臣道谢,唐闺臣让她跟在自己身后。
四夫人哭闹着找来俊臣,小厮说大人在前厅招待客人用饭,四夫人就闹进了前厅里去。
不一会儿,来俊臣领着四夫人出来,后面跟着那名男子。
四夫人指着唐闺臣哭道:“她刚才摔了我,你真的要纳她为妾吗?”捶着来俊臣的胸口道:“你娶我的时候说过什么,这个家里让我做主,你不会再看上别的女子。”又打又哭。
四夫人是来俊臣半个月前才娶了进门的,伺候的来俊臣很舒服,新鲜劲儿也没过。来俊臣看了一眼唐闺臣犯难,不住的叹气,也哄一哄四夫人。
唐闺臣紧紧的看着那名男子,那名男子忽然骂道:“妹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快些给四夫人赔罪。”
四夫人呜呜咽咽的哭道:“谁要她赔罪?把这个贱人胚子打死!”
男子看着来俊臣假装为难,叹了口气道:“大人给小人官职,对小人有知遇之恩,小人不能让大人为难,这就去教训妹妹,让她好生服侍大人,和四夫人和睦相处。”
来俊臣被四夫人哭的头疼,见唐闺臣一脸硬气不服输,让她哥哥管教一下也好,于是点了点头,哄着四夫人往房中去了。
唐闺臣和男子聚在一起,四处看看没有看守的兵卒,压低声音道:“我们现在快走。”
知道守门的兵卒一定不会随便放行,于是转头问方才挨打的丫环:“你可以帮我们出去吗?”
丫环一愣,随机重重的点了点头,领着两人穿过后花园。后花园的东北角有一个小门,小门是在里面插着的,丫环打开门,将两人放了出去。
唐闺臣和那名男子终于脱险,像解开笼子的飞鸟一样,跑了个无影无踪。
丫环见两人逃走,咬了咬牙,也从门里出来逃走了。
唐闺臣带着男子跑到红文馆门前,紧张的腿都站不起来,瘫坐在红文馆门边。
那个男子看了看红文馆,问道:“敢问小娘子的父亲可是唐敖唐老先生吗?”
唐闺臣满脸震惊,莫非这个男子知道爹爹的消息,便道:“正是,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可知道我爹爹现在在哪里?”
男子笑道:“我是徐承志啊,家父徐敬业是唐叔叔的结拜兄弟。”
唐闺臣已经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半天才缓过神来:“原来是徐哥哥。”
正说话,史幽探从红文馆里出来,看见唐闺臣瘫坐在门边,她身边还有一个男子,看了男子一眼,却不认识。
上前拉起唐闺臣道:“怎么坐在这里,成何体统。”发觉唐闺臣浑身都在发抖。
唐闺臣道:“史姐姐容我跟徐哥哥说几句话。”史幽探点了点头。
唐闺臣和徐承志约定好放榜之后在如意客栈见面,唐闺臣嘱咐徐承志万万小心,再也不能用自己的身份样子示人,化妆打扮隐藏身份最好。
徐承志点了点头,躲着人群去了别处。
史幽探把唐闺臣扶进房中,唐闺臣便把今日的遭遇跟史幽探说了一遍。
史幽探吓得脸色苍白:“来俊臣确实诬陷忠臣罗织罪名的,你叫他知道了你的姓名,又这样使计逃了出来,不知道他以后怎么在陛下面前陷害你呢。”
唐闺臣皱着眉头,也觉得事态严重,一时也不知道将来要怎么应对。沉默半晌,记起史幽探去了礼部问黄榜的事,便岔开话头道:“礼部告诉姐姐才女的名次了吗?”
史幽探笑道:“我能经常去礼部,一是因为有陛下的文书,二是因为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和礼部的左丞相交好,所以我自然问了来。”
唐闺臣又紧张起来:“谁是第一名?”
史幽探看着唐闺臣微笑不答,唐闺臣央求道:“好姐姐,快点告诉我,到底谁是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