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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去长告山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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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原来也和我一样连字都不会写呀?”桑离看着酒弄,满面笑意道,“哥哥不会也没有关系,等我学会了写字,也教哥哥怎么写。”
酒弄感觉额头在突突地跳。
他斜眸看向阿财,阿财倒是个灵敏的人,马上就接收到了他的示意,快跑到桑离面前,接过纸笔道:“既然忘了由阿财再教桑公子吧?”
桑离的话头被阿财打断,他看向酒弄,轻哼一声:“我可要好好学了。”
阿财闻言,垂首的那刻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桑离学习的势头很猛,不过也就一小会儿的事,等阿财蘸了墨回头去找人时,却见桑离脑袋已经磕上了桌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阿财:“……”
酒弄似乎感觉到什么,从窗台回首望过来。
阿财开口解释道:“桑公子今日也学了一个下午,毅力可嘉,这会儿累了,休息会儿应该就醒了。”
酒弄闻言微微挑眉,似是没有想到阿财居然会替桑离解释。
再者,也意外桑离居然会学一个下午的字。
他不太信。
阿财道:“桑公子确实是学习了一个下午,一开始小的是用茶水在桌子上写画,他总是把握不住,后来小的才想起来可以找店小二索要纸笔,于是重新开始教起。桑公子一开始连横竖撇捺都不会,一个下午才终于学会这些。虽然字写得不好看了些,不过进步也很大。”
酒弄确定了:“你在帮他说话?一个怪物?”
阿财闻言一愣,他很意外会从酒弄的嘴里听到“怪物”二字。
这一路来,他见多了酒弄对桑离的纵容和宠溺,他以为酒弄是真心喜欢桑离,却不曾想酒弄心里也依旧将桑离当怪物看么?
还是……在考验他?
阿财顿了会儿,开口道:“在小的心里,桑公子确实是个怪物,毕竟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像桑公子这样,浑身都被吃得只剩个骨架却依旧活着。不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以来,小的确定了,桑公子并不是个坏人,小的在两位身边也没有再受过什么苦,甚至……有单人房可以睡。小的觉得已经很好了。”
顿了顿,他补充道:“小的是真心想要跟随邪神大人和桑公子的。”
酒弄暗笑一声。
桑离只是他养的,用来炖汤的食材,这小子莫不是忠心过了头?还是误会了什么。
连这小子也只是他懒得养桑离才答应带上的。
待将桑离养好了,这小子也可以不用再跟着了。
何必……
酒弄随手一点,桑离压着的纸张和阿财用来教学写的纸就飘到了酒弄手里。
“你的字不错。”酒弄垂眸看了眼两张不同字迹的纸,阿财字迹俊秀,桑离写得狗爬猫抓,他夸赞道,“日后可以当个眷写先生。”
阿财愣了愣,他呆呆看着酒弄,意外了片刻,又看向桑离。
“不用看他,这事不需要他做决定。”酒弄提醒他。
阿财赶紧收回目光,他抿了下唇,低头应下:“是。”
“去备晚饭吧,他待会儿醒了该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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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离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压在胳膊下面的纸不见了,他忙抬头,发现阿财也不见了,房间门紧闭着。
他赶紧站起来,一转身,就看到酒弄坐在窗口,垂眸看着什么。
酒弄的手里,赫然就是他练字的纸。
明明先前还想着让酒弄看看自己练习的成果夸夸自己,这会儿纸都到酒弄手里了。
他反而有些怯了。
“怎……怎么样?”鼓起勇气,桑离目光微闪,轻声问道。
“很丑。”酒弄不违背自己的良心说,“距离写得好,还差十万八千里。”
桑离:“……”
桑离不高兴地看着酒弄,目光微移,就看到那纸上透出来的自己的字迹。
旁边恰好还有阿财的字迹可以做对比。
嗯……
确实很丑。
好吧,他作为骷髅的目光也还是正常的。
桑离自我调节了一顿,原谅了酒弄的诚实:“我饿了。”
桑离决定转移话题:“你下午自己跑出去了,就留我一个人,我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好饿。”
酒弄微微抬起下巴,房间门唰地打开,门外端着东西刚准备进来的阿财被吓了一跳。
好在阿财反应很快,他退了一步防止房间门打到自己,接着才踏步进来,把吃的都放到桌子上布好菜再离开。
“吃吧。”酒弄这么说。
桑离又坐回去,看着满桌的菜,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到底哪里怪怪的呢?
桑离想不通,他索性冲酒弄撒娇:“哥哥不来陪我吃饭吗?”
酒弄语气平淡:“邪神不必吃饭。”
桑离不放弃:“可我想吃。”
“那你吃便是。”
桑离紧追不舍:“哥哥陪我吃,我吃得香。”
酒弄一眼看穿,无非是想撒娇让他夹送菜肴罢了,这种活……
他一个邪神才不干!
“本座在这陪着。”
桑离嘿嘿一笑:“所以哥哥是特地坐在窗口陪我吃饭的是么?”
桑离很高兴。
酒弄:“……”
他瞧着桑离兴奋的侧颜,实在想不通桑离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或许这就是没脑子的好处吧?
大抵是阿财预见自己不必伺候桑离吃饭,而酒弄也不会伺候,所以给桑离送的菜肴都是能用手直接抓的。
他掐着点,在桑离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再推门而入,用洗净的布细细擦过桑离手骨每一根指节。
桑离其实没怎么动,一桌子的菜只吃了一些,但桑离却道:“谢谢你啊阿财,今天感觉吃得很撑。”
阿财愣了下,无奈一笑:“桑公子今天吃的还没有平时的一半呢。”
桑离愣道:“真的吗?”
阿财有些担心:“桑公子最近胃口不好吗?”
倒也不应该是,进城前胃口是好的。
只是今晚吃得实在太少了些。
阿财下意识看向酒弄,试图从酒弄这得到什么说法。
酒弄淡淡开口:“总有吃得多吃得少的时候,不必在意。”
闻言,阿财想想也是,便没有太放在心上,把东西一收便离开了。
桑离还喜滋滋地:“看来我更好养活了!”
酒弄:“……”
阿财很快复返,给桑离带来漱口的茶水,监督着桑离好好漱口才离开。
桑离打了个哈欠,走到床上躺下,骷髅猫跟过来摇摇晃晃的,像也吃饱了身体,桑离顺手摸了两把,问酒弄:“我好困哦,哥哥不来睡吗?”
酒弄道:“还早,你先睡吧。”
闻言,桑离还想强撑会儿,只是没片刻就挨不住睡熟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待他一睡,整个长告山似乎都陷入了沉睡。
酒弄简单给房间设了个阵,接着便起身离开。
长告山的传说中,整个长告山的灵脉都很浓郁充沛,却没有办法被凡人吸收利用。
在酒弄所看见的世界里,也确实如此。
这些灵力落到凡人的身上,却被弹开。
多年不被凡人吸收利用,灵力早就浓郁到溢出来,它们养育了一切,良好的种子,肥沃的土地,养活了一切和凡人无关的。
而它们滚动着,四散着,最后又卷到一起,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
白天时尚看不真切,到了晚上清晰可见。
酒弄跟着上去,随着它们一路前进。
一直走到了长告山的山顶,才隐约见悬崖之外有一道浓郁的灵柱,上顶天下通悬崖底,不知是从上流下,或是从下往上。
酒弄一个诀直接到了灵柱面前,抬手一拨,便将那灵柱拨出个洞来。
里面似是与世隔绝的画面。
并不是深不见底的柱洞,酒弄走进去时,脚上踩的是泥土。
许多只灵兽在里面跑来跑去,有一只甚至迎面差些撞上酒弄,它紧急一个转身,嘭地撞上了如棉花般浓郁到有了实质的灵柱,费尽力气将自己拔出来后,便急忙地跑掉了。
泥土并非实心,酒弄猜测在这泥土之下依旧是个全新的世界,而这泥土已然足够让这些灵兽生活。
里面空间不算很大,所以灵兽时常会撞上灵柱。
这些灵兽不太聪明,不过有灵力的滋养,都长得还算好看。
酒弄抬头望向灵柱上部,果然只见一团黑雾,大抵是上一层的泥土。
至于上一层有没有东西在住……
酒弄抬手用术法一探,确定了。
这灵柱果然只能长告山的活物进来,而这里能跳进来的只有被凡人逼至绝境的灵兽,它们被追杀至此不得不跃入灵柱之中,没曾想灵柱中另有洞天,才叫它们得已存活下来。
而灵兽通常没有多大的本事,能跳到更上一层的地方去。
所以,在这一层之下还有些灵兽,再往上则没有了。
酒弄随手绑来一只灵兽,抬手点在对方的额头上。
不消片刻,灵兽口土人言,冲酒弄惊慌地叫道:“你你你,你是谁?你抓我做什么?”
他挣扎着试图逃离酒弄的禁锢,却不得章法。
“告诉本座,这里发生的一切。”酒弄淡淡开口,强大的压迫力迫使灵兽冷静下来。
“这里……是长告山,我们都是这里的灵兽,在多年前,一直被迫为凡人做事,直到遇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