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光影相行不悖》划划水

15、他们不得神的喜悦（十五）

　　魏白茫然不解地看向沈舒宸。

　　“你心里很清楚媛媛他们查不到什么，准确的说他们不太可能抓到那名机车男。”沈舒宸抿着酒杯，幽幽地开口：“袭击苏美芸的这一系列安排，看似巧合而且随机性很强，但其实完全没有留下任何有关袭击者的有效信息，对方的反侦查能力很强，即使刺杀失败也以非常快的速度在警方视线中消失，可见他将撤离的路线也做了精密的部署，我想丁梓湖他们也很难通过监控或是其他途径锁定他的身份和行踪，更遑论抓到他。”

　　沈舒宸说的这些，魏白心里都有数，但听到别人口中说出这样消极的结论，并且还都是事实，魏白心中不可避免的有些失落，自己对于那名男子也毫无头绪，脸上表情愈发落寞。

　　沈舒宸看魏白逐渐消沉的表情，忽然问他：“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还让组里的人加班看监控、排查线索吗？”

　　魏白想说：这些流程自然还是要走一走的。

　　魏白殷红的两片薄唇翕动，但终归没有说出口，他心里觉得沈舒宸是不屑于做这些表面功夫的。

　　沈舒宸接着说：“经验告诉我，不可以忽视任何一个细节，也许那名机车男计划的非常周密，甚至称得上完美，但再完美的计划，终究会败给不知从何而来的意外，我们面对的对手并不是全知全能的神，也总会有预料不到的变数……”

　　“变数……”魏白喃喃自语，忽然眼睛中闪出了光芒：“或许我是那个变数！”

　　沈舒宸见眼前的人渐渐恢复活力：“准确的说，是你创造了这个变数，因为你，苏美芸没被杀死，相反让原本在暗处的‘敌人’呈现在我们眼前，或许我们现在想要查清对方的身份、弄清楚他们的正真目的很难，但是……”

　　沈舒宸抓着酒杯，指指自己又指指魏白：“有我、有你、有媛媛薛锋贾向荣他们，有那么多人在为一样的事共同付出努力，你还在失落什么？”

　　魏白对上沈舒宸似笑非笑的眼睛，心想这人真奇怪，给出消极结论让人消沉的是他，但说出鼓舞言论让人产生希望的也是他，合着好话坏话全让他一人说了呗。

　　魏白莞尔一笑：“对，没什么好失落的……”犹豫了几分还是说出心中的猜测：“我想去见一见苏美芸，我想对于那名机车男，她应该事先就知道些什么。”

　　沈舒宸见魏白终于肯说出心里正真的想法，甚是满意：“好，我陪你一起去。”

　　两人决定去见苏美芸，但肯定不是现在，又聊起一些别的有关案件的信息。

　　聊着聊着夜就深了，沈舒宸喝完了酒，魏白喝完了奶。

　　两人回到房屋中，在各自房间门口，互道晚安，又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快要过去，不知即将迎来的崭新一天会发生些什么，但注定有的日子在某人的记忆中是特别的，以至于总会在梦里反复回忆反复回味……

　　第二天，沈舒宸和魏白都一觉睡到自然醒。

　　魏白一向眠浅多梦，睡眠质量差，醒得较早一些。

　　起来时看隔壁房间的沈舒宸还在睡着，也没叫他。

　　沈舒宸是在早饭的香气中悠然睁眼的，按理说他一直都是早上七点就会起来晨练，不知是昨晚那杯轩尼诗的助眠功效，还是魏白家的床太过舒适的缘故，总之，沈舒宸这一夜睡得极香，醒来时已经快九点了

　　“醒啦？”魏白搅动着奶锅里的麦片，防止糊底，旁边两个餐盘中各放着一块三明治：“可以吃早饭了。”

　　牛奶麦片搭配三明治，新的一天从健康的早餐开始！

　　沈舒宸吃了魏白带伤为他做的早餐，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所以帮魏白搬家时格外殷勤，又是拎行李又是牵狗，好在魏白只需要带些日常用品和换洗衣物，一个中号旅行箱足够了。

　　沈舒宸站在玄关鞋柜前，面对一抽屉的车钥匙，难得露出一丝迷惘：“开哪辆车去？”

　　魏白在低头清点小鬼的零食玩具：“随便啊，你摸到哪个车钥匙就开哪辆。”

　　没有哪个男人不爱车，沈舒宸顿时觉得自己就像古代帝王，正在决定今日临幸哪位“爱妃”。

　　但最后，沈舒宸还是舍弃一众拉风的跑车，选择了昨天刚开过的阿斯顿马丁，既低调又实用。

　　“叮——十八层到了。”头顶传来电子女音播报，电梯停在了顶层。

　　沈舒宸和魏白两人一狗正要出电梯，迎面遇上一位正在等电梯的妇人。

　　“妈，您出门啊？”魏白对沈舒宸叫出口的称呼有些诧异，眼神略带疑问：你和父母一起住的话，我搬进来会不会不太方便？

　　沈舒宸立刻向魏白解释：“这是我妈，这一层两户我都买下来了，我爸妈住对面。”

　　魏白表示理解，礼貌地向沈母问好：“阿姨好，我是沈队的下属魏白，来沈队家借住几天。”

　　沈母举止端庄气质温文尔雅，面相看上去很是和善，笑眯眯的和魏白打招呼：“你好呀小魏。”

　　沈母上下打量几眼魏白，见眼前年轻人彬彬有礼，气质不俗，长得还特别乖巧讨喜，心里顿时就明白了，冲沈舒宸会心一笑：“你们年轻人，好好处。”

　　沈舒宸扶额，转头把家门密码告诉魏白：“你先进去坐坐，我跟我妈说几句话就来。”

　　魏白以为沈母的“好好处”是指和沈舒宸的同事关系好好处，便答应着，牵着小鬼推着箱子，先进了家门。

　　“妈……我和魏白不是你想的那样……”沈舒宸叹气。

　　沈母觑了一眼他：“你想什么我还能看不出来？”

　　沈舒宸搭着母亲的肩，将人往角落里带，压低声音：“小朋友刚来队里不久，认识没多久呢，他对这方面懵懂得很，您可别点破，回头再把人吓跑了。”

　　“行，遇上这合适的要主动点，抓住机会把人追到手，早点让我和你爸放心。”

　　沈舒宸父母对于他的性向问题接受度奇高，只是沈母对于他单身几年没谈对象，一直颇有微词，好不容易见到沈舒宸带回来个看着不错的，催促他抓紧点。

　　沈舒宸连声答应着，好不容易将母上哄进电梯：“好好，我知道，您别操心了，出门注意安全。”

　　沈舒宸走进家门时，魏白正在整理衣物。

　　沈舒宸将客房收拾出来，帮着魏白安顿好，又提起苏美芸的事：“刚刚和检察院那里联系过了，苏美芸的案子将在一周后起诉，目前人在看守所，我们想要见她的话只能在周一或周四。”

　　魏白点头：“周一行吗？我想早点见见她。”

　　沈舒宸知道他急于确认机车男的身份，点头答允，但总觉得魏白对这整个案子有些过于关注了，他没有多追问魏白什么，希望有一天魏白能愿意主动告诉他原因。

　　沈舒宸摸摸鼻子，喉咙里轻咳一声，沉吟着出声：“咳咳……那什么，刚刚我妈让我邀请你，晚上去对门吃个饭……”

　　魏白思考了一下：“会不会太麻烦阿姨了？”

　　沈舒宸听了连忙摆手：“不会不会，我妈好像很喜欢你，她的原话是‘魏白一看就是乖巧懂事的好孩子，你多照顾人家，我去趟学校回来时候顺便买点菜，晚上请他来吃顿饭……’”

　　沈舒宸惟妙惟肖模仿自己母亲的语气，魏白虽与沈母只有一面之缘几句话的交流，但仍觉得沈舒宸模仿的那股劲拿捏的很准，想不到沈队还有表演这方面的天赋。

　　魏白抓住其中重点：“学校？”

　　沈舒宸解释道：“我母亲是N大的老师，教应用心理学。”

　　N大是本市首屈一指的大学，其心理学专业在全国也很有名，出了很多相关专业的专家学者，沈母在这所学校任教，可见专业水平和学术造诣一定颇高，魏白心里顿时对沈母更添了几分尊敬。

　　魏白竟然对晚上这顿晚餐有些迫不及待，他本身对心理学相关领域非常有兴趣，或许在与沈母交流中能讨教一二。

　　魏白看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提议：“我带过来的东西不太多，有的生活用品想来了以后在附近商场买，时间还早我们出去逛一圈？”

　　沈舒宸自然没有异议，魏白的胳膊不方便开车，他很乐意充当司机的角色陪同。

　　驱车到附近的商场，里面有一家大型国际超市，东西种类很齐全。

　　魏白挑选了一些毛巾、牙刷牙膏之类的生活必需品，忽然扭头问沈舒宸：“叔叔阿姨爱好些什么？”

　　沈舒宸正勤勤勉勉帮魏白推购物车，被魏白这么一问，半天才反应过来：“害，你不用管这么客气，去吃顿饭而已，不用有压力。”

　　魏白摇摇头：“我不是有压力，作为晚辈登门拜访，理应带些礼物，两手空空未免不太礼貌，况且我要在你家借住一段时间，免不了打扰到你和你的家人。”

　　沈舒宸乐了：“打扰谈不上。”见魏白态度坚决，又说：“你要是一定要买的话，我想想，我爸对茶道比较有研究，平时也爱珍藏一些茶饼茶壶啥的，至于我妈这人就喜欢小动物，猫猫狗狗的，哦对，她养了只猫，金渐层，可喜欢了，比对我姐和我还宝贝着。”

　　魏白表示了解，听到沈母喜欢小动物，眼睛一亮，认真思考着晚上吃饭要不要把小鬼也带着。

　　沈舒宸看魏白正经的模样，忍不住逗一逗：“话说，你搬来我家，主要还是打扰我，就不对我表示表示？”

　　魏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