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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恶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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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十三,我告诉你,你不可能逃出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逃出去的!!”
一个女人在桌子前,愤怒的将桌上唯一的坡璃杯扫在地上。
很清脆的破碎声,而对面的孩子只是冷漠的目视这一切。不动、不说、不听。很完美新“艺术品”。
“你不可能逃的,你会乖乖呆在这里,对吗?”女人说话的语气渐渐变弱了许多,眼神中似乎有一些恳求。
“十三!说话啊!你倒是说话啊!”她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孩子,心中的不可压制的情绪一下上来了,“看着他们一个个被买出去,到最后你也会像他们那样的!”
狼狈不堪的她,满面虚汗,发丝根根可见的贴在她的脸上,“你逃不掉的,逃不掉的……”那女人拿起手边的刀,向桌子对面的人刺去,然后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孩子。
女人似乎终于感到了一丝害怕,开始尖叫,嘴里吐不出一句人话。
白忆起猛地醒过来,心脏还是为那场如同恶梦般的场景跳动迅速。嘴不自然地喘气,眼神也似乎有些飘渺。
假的,这是假的,都过去那么久了,不会有事的。
要冷静,冷静。
他将头缓缓地低下,将下巴靠在胸口前。喉结一上一下的滚动着,但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将自己的声音堵在不晓之中。
那场深入骨髓的恶梦,让他的身体没有完全缓过来,虚汗一丝一丝的随着肌肤流下,手不自知的攥紧了边上的被子。
过了好一会,白忆起才从中惊醒过来,双手放开攥在手中的被子,捂住脸希望自己可以更好受些。
“明明…明明都过去那么久了……”他说的话中带着不难察觉的气声,空洞无神的眼睛看着前方的位置。
他掀开被子,走向卫生间的镜子前,看着被那场恶梦折磨后的自己。用冷水将自己从懵懵的状态扯会,双眼微微发红,由于偏白的皮肤衬的眼皮下的黑眼圈更加明显。
看着这样狼狈的自己,白忆起不禁的自嘲地笑了一下。
随后到了什么,又将头低下去。
这已经是失眠的第二年了,没有病因,没有踪迹,没有理由。好像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那场不存在在的“恶梦”而发生。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里的自己,突然感到眼底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我……这是哭了?怎么又哭了。都是成年人了,怎么还能哭……
他慌忙地将这猝不及防的意外擦去,停下来吧……求求你停下来吧。全身开始随着这场意外开始演出,发抖,害怕和恐惧如同黑夜将至一样,覆盖了他的全部。
双手抓住手臂,然后开始“撕裂”,让自己得到一缕可以喘息的时间。
夜晚已快过去,第二天的太阳还不知道会不会出现。或许呢?想着最坏的结果,去接受这个不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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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鹅?!企鹅!!小白!你在不在家?!”孙予阳在白忆起的门外不断的敲打,他在害怕,害怕里面的人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因为有了上次的事情之后,他一点都不敢疏忽。
一次又一次地拍打着门,心里越来越没有底。“不会吧……要是你在不开,就别怪我翘了你家的门昂。”正准备再敲一次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阳阳,别敲了,昨晚一夜没睡,要困死了。”白忆起将门口站着的孙予阳领进来,将新的水杯里装满水后递给他,“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有多么想暗杀你?”
孙予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娃娃脸上挂着尴尬的笑“这不是怕某人和上次一样嘛,上次你真的太吓人了。”说到最后他脸上的笑也收敛了些,装作很严肃的样子对白忆起说。
“恩……”白忆起喝着水含糊不清地回答着。
“好啦好啦,别说了没用的啦。”孙予阳将手里的文件袋像是个宝贝一样捧在他的面前,“嘿嘿~你看你的设计那么好看,总得找个公司靠着吧,不然像之前那次被别人再偷设计,可有你哭的。”
“你先看着这些,我个人挺建议你去袁娅的,毕竟我和我先生都在那嘛,我还可以多照顾你~”
袁娅…
“那就去呗。”白忆起用手撑起下巴,嘴角微微上挑,一副含笑的样子,清瘦英朗的样子加上一些随性,慵懒的气质一歇而至。
“不过只是找间暂住的地方,何必大动干戈。”他将眼睛微微眯起,好看的桃花眼随找动起,眼角的那块类似于蝴蝶的红印也跟着,从黑发密布中显露出来。
孙予阳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这位小哥哥,麻烦您稍微正式一下好吗?这是在给你选可靠的公司,不是在挑水果好吗!”
孙予阳说着说着,来劲了,突然拍了拍桌子。“企鹅!”
白忆起被这一声巨响,震的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才有些不耐烦说道:“到?不是阳阳你到底要怎么样?”说着眉头也往里皱了些,心中的烦闷不知道何时又冒上来,自己却无法控制住它。
这种无法控制情绪的感觉,让白忆起感到很不好,像极了以前被别人控制的日子,害怕、恐惧、烦躁。
“抱歉。阳阳,你先回去吧,我现在……不太好,去休息了。”白忆起站起来,将放在桌子上的杯子拿走,似要转身离开。
“白忆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孙予阳地声音突然拔高,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白忆起的背影,好似在多一盯会,眼前的人就可以让他自己从中走出。
“孙予阳,你很好,我只是想要个安静的地方,这个要求很过分吗?”白忆起说完,愣了一下,才接着说道“随便吧,我都…都可以。”
说完白忆起直至走入厨房,将门关上,只留下一片死寂送给孙予阳。
“该死……”孙予阳一拳打入沙发,可这就是一个无用功,打入棉花里的落寞。心里却像是被一团棉花包裹起来,柔软,但却无法呼吸。
等到孙予阳离开时关门声响起后,白忆起像是再也坚持不住了,手和腿一阵紧接着一阵发抖,手里杯子终于在这连连颤抖中如洁白的蝴蝶一般,坠入地面,和他一样,变成一块块的碎片,面目全非。
他身子一下懈了下来,蹲坐在地上,嘴里不断嘟囔着“对……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对不起……”白忆起无力的将头埋在胸前,好像这样就可以让他得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时间顺着那挂在天上的太阳,一同离去。不知过了多久白忆起才站了起来,走出这一片死寂。
其实他的房子不大,但是却没有一丝生气,就好像从来住在里面的不是一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