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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chapter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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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6
简从舟想,人都是会变的,况且她自己跟二十几岁的时候已经是翻天覆地的不一样了。
相比较来说,她最能接受陆洲的改变。
当初的翩翩少年,变成家庭修理工陆师傅。
帅气还在,兼任实用。
她关上门,甩掉高跟鞋,站在那欣赏陆洲低头分离五金零件,看包装还是网购刚到的东西。她很好奇,“你怎么知道储藏室的门坏了?”
陆洲说:“上周就看见了,没来得及提醒你。”
当时坏的不严重,全凭简从舟的好本事,弄到彻底坏了。
简从舟抬头看了眼门,已经歪歪扭扭倾斜着,今早出门的时候她都没敢碰,甚至快速走过生怕砸到自己。
她笑笑凑近陆洲身边,看他给配件组装。
她过往的生活里的男性,她爸爸和她哥就不会这些,哪怕换个电灯,疏通下水道等简单的事情都需要叫人来服务,往往要滞后一段时间生活才能变得便利起来。
“是什么问题?”简从舟问道。
陆洲说:“铰链断了。旧的型号已经绝版,我买了十组,把两扇门的铰链都换上,一劳永逸。”
听到他这样说,简从舟就觉得特别有保障。
此刻她蹲在地上,单膝跪地,忽然手掌撑了下小腿,脑袋凑前在陆洲脸颊快速亲了下,没等陆洲反应过来,她就若无其事地躲开了。
陆洲停下来,看向她,眼神意味不明,“怎么了?”
简从舟不回答,“你怎么会修家具?”
陆洲:“这些并不难。有脑子就行。”
简从舟:“不难。但是你一个人的生活好像并没有特别好。”
教授楼那边在她看来像图书馆里最不受欢迎的一本书,被束之高阁,某天无意间被打开,书页是泛黄的,且发脆易损。
陆洲明白她的意思,由此他也深去想了想。
原因没什么特别的,也并非不热爱生活。他单身差不多六年了,并无点缀生活的需求。是因为和简从舟在一起,他才肯多挪点心思过来,但是这些细微的小心思他并不想和简从舟解释,也不值得。
简从舟是谁?
是如太阳般热烈的女人,但是莫名其妙地让他有了归属感,好像他的人就该落在这片炙热的汪洋里。
陆洲说:“没时间。”
简从舟看着他,说:“是没兴致吧。”
“嗯。”陆洲在地毯上把铰链提前安装好,让简从舟让开,他去把门拆了。简从舟仰头看着梯子又问:“需要我做点什么呢?”
陆洲说:“需要你离开。”
简从舟:“……”
她偏偏不离开,陆洲把她拨到一边她就在一边待着,眼巴巴地看着他站在梯子上,“卡帕”几声把旧的铰链全都拆卸下来。整扇门都松动了,他一只手拿着工具,另一只手抓住实木门,袖口半卷,露出的一段小臂,因用力而青筋凸起。
简从舟看得有些着迷,那段力量很性感。她走上前一步,手搭在他小腿上,泛着红的指尖划拉着,“我帮你扶着,好不好?”
陆洲被她突然碰到腿就打了个颤,又听到“扶着”二字,人差点儿疯了,“扶什么?”
简从舟说:“扶梯子啊,不然能是扶什么。”
扶别的东西他肯吗?
陆洲:“……”
简从舟把他脑子里想的东西补充完整,“这里既不是洗手间也不是卧室,我不会对你做过分的事的。”
“简从舟。”陆洲受不了她,脾气有点儿臭地叫她的全名。
但是他表达不满的时候也只有喊她的名字而已,有点可爱。
简从舟笑笑,眼角飞扬,眼波流转,“知道啦陆老师,我不开玩笑。你快点把门装上。”
陆洲轻叹了口气,“你后退一些,别砸到你,不用你帮忙。”
简从舟也不谦虚地说:“我想在你面前做做样子,不然看你一个人忙碌,我会很心疼。”
这神逻辑……陆洲说:“装样子就不心疼了?”
简从舟扶额叹息:“心理安慰罢了。”
“所以你快点弄,下来和我一起亲亲我我,我就舒服了。”
陆洲:“…………简从舟。”
“好好好,我不说话了。”
尽管这样说,但简从舟的确想帮点忙,只是无从下手而已。她看着看着,竟体会到陆洲独特的苏感。
陆洲做事很快且有条理,迅速把下面的铰链套好,再去固定上面的。
简从舟一手搭在梯子上,陆洲赶不走她,就只好让她继续在这碍眼好了。不知道她在发什么呆,蓦地,有个小东西从高空掉了下面,把简从舟吓了一跳。
好像是个拓展螺丝,砸在简从舟的胸口上,顺着她的连衣裙领口滚进去。锁骨那有一点点尖锐的刺痛感,接着下面是凉意。
陆洲也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向她,“怎么了?”
简从舟只好说:“不是我要耍流氓,是有个小钉对我图谋不轨。”
陆洲都无语了,她进门不到二十分钟说了多少奇怪的话了。简从舟就知道他不信,于是站远一点抖了抖裙子,那个拓展螺丝从她的裙摆下面掉落下来。
陆洲嘴角憋着笑。
想起他们一起在家属院的时候,简从舟小时喜欢陆奶奶做的饭,时常来他们家蹭。学龄前儿童的简从舟穿着宽松的公主裙,绣了挺多小花。
有次在他家吃牛肉丸,一次往嘴巴里塞了两个,包不住,一颗牛肉丸从她的领口掉进去。烫得她在地板上乱跳,叽里呱啦乱哭,还是他去帮她抖裙子,那颗牛肉丸才掉出来。
但是简从舟并没有感谢陆洲帮她解除危机,而是一溜烟跑走了,连着半个月都没有来他家找他玩。
现在,简从舟长大了,从容了,已经可以在他面前坦然面对窘迫了。
掉进来一根钉子算什么。
“没事了。”陆洲说,弯腰把地上的垃圾收拾干净。
简从舟锁骨划破出一道小口子,又痒又疼,她去洗手间处理,细小的口子冒出血珠儿来。陆洲见她脚步匆忙,也跟了过去。
因为这伤是她自己非要站在那里才弄出来的,简从舟就不想特意在陆洲面前说,她用纸巾把血擦掉,准备贴个创可贴了事。
陆洲说:“先清创。”
说的好严重,简从舟顺着他说:“要不去医院?”
陆洲:“那倒不用。还没到医院伤口就愈合了。”
简从舟:“……”
他找出来带药水的棉棒,把伤口周围擦干净。伤口虽然小的可怜,但的确有细菌。她的皮肤很白,白到接近透明的质感,藏在皮肤下面,是细秀的骨骼。
随着简从舟的喘息,胸脯一张一阖,像是勾引。
陆洲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现在应该是给她贴一张创可贴,然后两人走出洗手间。但想想,简从舟刚刚在外面说的都是什么话,故意撩他。
于是陆洲一低头,舌尖抵在她的伤口上。药水的味道和血水味混在一起,很淡,但给予他最大刺激的是简从舟的柔软和香气。
简从舟仰头道:“口水可以消毒,你是这个意思吗?”
陆洲吮了吮新冒出的血珠,含糊着回道:“我在朝你吐口水吗?”
“别说了,太恶心了。”简从舟被他亲得很痒很舒服,闷吭一声,身体不自觉后仰,四肢又展开拥抱他,拨乱他的衣服。
“别动。”陆洲想让她老实点等着被亲,于是把她的手反翦在腰后,“我只是想亲你。”
简从舟好喜欢上一秒的陆师傅勤勤恳恳工作,下一秒就不做人。从而显得他的性格种不为人知的直和硬。
她也想安静,可是忍不住想叫他的名字。
“洲洲。”
陆洲亲着亲着就皱起眉,“叫谁?”
“叫洲洲呢。”简从舟坐在洗手台上,小腿勾住他。
陆洲的表情有了些变化,这种叠词小名已经没有人再如此叫他,但是因为听起来和简从舟是一样的,很是亲切。
他们两人间,有着别人不曾有的亲昵。
陆洲也低声叫了句:“嗯,是舟舟在叫我。”
简从舟偏了下眼,捧着他的脸颊,亲了亲他的下颌线和喉结。言语暧昧地告诉陆洲,刚刚进门的时候其实很累,但是现在好多了。
陆洲抬眸,瞳仁黑亮,低声回问:“想做什么?”
简从舟问陆洲,想不想玩一点游戏,以前没有玩过的。
陆洲的眼神变得晦涩,过后又恢复清明,一脸笑意地问简从舟想怎么玩,他都可以奉陪。
简从舟因和陆洲在一起,生活回归夏日鲜活,兴致变得多了起来,贴在他耳边支支吾吾地呢喃。
一开始陆洲装着听不懂,但他深沉的眼神却出卖了自己。他贴着简从舟的身体,严丝合缝,几乎要把她胸腔里的空气全都挤走。
他的呼吸直接而热烈的描摹着简从舟的肌肤和骨骼。
感觉如电流窜过骸骨。
他们之间并非像油和水那般不相容,是可以互相侵袭的,交汇的。
她半眯着眼睛无所适从,快要融化掉了,控诉道:“下次不要装圣人君子。”
“我学得快。”
陆洲承认了。
……
游戏玩过,简从舟像餍足的小孩子,趴在陆洲身边,又开始食髓知味地观察他的五官长相,他的锁骨,手臂,还有手指。
陆洲感到奇怪,“没看够吗?”
简从舟思考了一下,说:“以前没有机会这么仔细地看,显得太变态了。属于我的人么,还是要细细品味才好。”
看了片刻,她不自觉又亲了上去。
她感觉自己完了,要再一次陷入爱情,她现在好喜欢陆洲啊。
陆洲迎上来,啄吻她,逐渐变成吞的方式。
如胶似漆,好像是这个意思。
简从舟在第二轮游戏结束的时候,趴在陆洲胸口上问他,“你当初为什么要和徐来打架?”
“谁?”
简从舟:“徐来,我上大学谈的那个。”
陆洲眼神不变,仍旧问:“徐来是谁?”
简从舟确定,陆洲在装,他这辈子唯一一个打架的人,怎么可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