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之，倾之》伊颜

19、19

　　自从那次出游回来，堡里气氛很紧张，好像一触即发。段云杰也没在对哥紧迫盯人，哥还是老样子，一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至于涤雨，她对我的目光则是越来越多的探索深究。事后我有问过哥，段云杰的事。因为他看起来实在落魄的很，让人很担心。那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可是哥仅仅说了一句，是他堡中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便将我搪塞过去。我知道哥没说实话，也感觉到段云杰的转变是因哥而起，隐隐我感觉到一些什么事。可是我逃避了，我宁可相信哥说的，与我们无关，也不愿细想种种细节因果。
　　天还是那么的蓝，竹子还是那么的翠，我还是那么的不安。风过无痕，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去。只是我没想到一次无意间的散步，会让我猜测不安变为现实。
　　“你说还是不说？玄机石到底在哪？别在耍这些无聊的小把戏，我已经很不耐烦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就像曾经那个黑夜，掐住我脖子那人的语调。是的，说话的正是我哥，黎弈冰。我可以听出他语气中的厌烦与烦躁，但更多的还是蔑视。
　　“无聊的小把戏，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无聊的小把戏吗？……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当初就应该让我死了啊，怎么了？现在你后悔了是吗？那你杀了我啊，杀了我，我就不会在纠缠你了，杀了我，我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来啊，杀我啊～”一个和平时说话绝对不同的人，此刻正在发疯般的狂吼着。段云杰，那个翩翩如云般的男子，没想到他也有如此疯狂的一面。顷刻间，我了解了他的绝望。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并且那人还是自己的师兄，和自己一样都是男子。那要跨越多少的禁忌，才能自由的去爱；那要放弃多少的自尊才能获的爱的权利。而他执着了一生去追求的爱，在哥眼里看来竟不过是一些无聊的把戏，他焉能不疯狂，岂能不绝望。爱真的太过痛苦，太多折磨了。震惊之余，我不由得同情起段云杰。想起从前那些劝我放弃，为我不值得人，我不禁叹息。值不值的不是他人所想的那样简单，只要自己觉得值的，即便是失去所有，那也是在所不惜的。
　　“我确实是后悔当初救了你，如果不是因为对师父的恩德未报，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左右我吗？”低沉的声音像巨石般压向段云杰的心，连我都没有没想到哥会那么说。这还是我第一次接触，哥的另一面。
　　“你用那样的方式救了我，我以为你接受了我的爱，你明明知道我爱你，而你却依然抱了我。如果不是父亲，你根本不会救我？而你却根本没顾虑到我的心情，如果知道你怀着这样的心情抱了我，我宁愿不让你救。黎弈冰你真的是一个很自私、很冷酷的人，明明知道我的心，却对我置若罔闻。一心只顾着自己，全然不理别人死活。……好，好……好的很！你不是要玄机石吗？我可以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反复重复着他刚才的话，什么叫“抱他”？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吗？不，不会的。他们都是男子啊？……可是，自己呆在青楼这么久，自然也知道一些关于男人与男人也可以欢爱信息。段云杰的痛苦不像是别的意思，难道他们真的……所以段云杰才会生不如死的痴恋着那一丝丝的奇迹、温存。
　　“说。”
　　“……让我抱你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纠缠你了，考虑一下吧～”我想象不出他说这话时，脸上也什么表情。也想象不出，哥听到这话时是怎样的神情。我只知道我的脑中一片空白，神经绷紧的就连一丝微风都可以吹断它。哥会怎么回答，答应还是拒绝？虽然当初自己也曾做过此类荒唐的举动，但那人的怜惜使我逃过一劫。但显然段云杰不会那么好心的放弃这个难得机会。哥会怎么抉择呢？我的心压抑的连跳动都不会了，就在我怀疑自己会那么晕掉的同时。房间里又传来了一声巨响。
　　“砰！”不知是什么东西摔落的声音。
　　“……怎么不同意？想杀了我吗？玄机石不想要了？”半响，段云杰的才虚弱的开口。我仿佛看见哥拿着匕首抵在他的颈上。
　　“既然没有玄机石，就不要做这样过分的要求。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容易就算了。”
　　“你怎么知道？”
　　“小姐，你怎么在这啊？”
　　段云杰震惊的开口，不敢置信自己精心设计的圈套，就这么被人看穿。与此同时，总管唐叔正巧路经此地。
　　“我，我正在散步，一不小心就迷路了。不知可否麻烦唐叔送我回……”
　　“莲儿？你怎么在这里。”
　　房门被快速的打开，哥大踏步从里面走出来，两道英气的剑眉纠结一团。另一位，面露泪痕，忧郁的气质无不惹人怜爱。此人生为男子，着实有点可惜。场面一下变得很尴尬，我手足无措，心虚不已还要佯装惊讶无辜的看着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