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罪图鉴]今天城队离婚了吗》旧时光里拥抱你

7、第 7 章

　　有人敲门时，杜城正趴在桌上焦头烂额看着卷宗，太多案子堆在一起还得写上个案子的报告，他最近好几天没好好休息过。

　　直到有人将咖啡送到他面前，他才抬头看清来人。

　　眼前人像往常一样带着得体笑容，整个人看上去温温柔柔，脾气却跟自己半斤八两，死倔。大概艺术家们身上都有点神经质的特性，沈翊善于隐藏自己锐利的一面，不让他人窥探半分。

　　“来得正好。”杜城连说话都显得无精打采，他从抽屉里拿出那张打印纸，上面已经有沈翊潇洒的签名。杜城把协议摆在两人面前，他十分疲惫靠向身后的椅背，“你完全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是吗？”

　　问出这话时，杜城心里很难过，原来那个旖旎的夜晚，真是自己大梦一场。

　　05.
　　手指还没离开那温热的咖啡杯，沈翊愣在原地，他知道杜城在说什么。

　　知道自己酒量是半杯倒，沈翊对自己喝酒这件事一直很控制。那天聚会如果不是发情期不稳定，他跟杜城大概也走不到现在岌岌可危的关系边缘。

　　办公室里灯光显得昏黄，杜城办公桌上文件堆在一起，乱七八糟什么资料都有。而唯一被刨出干净地盘的地方摆放着那张协议书。

　　面对杜城的问题，沈翊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要说自己完全忘了，可那天夜里的种种还是会在记忆里纷至沓来。

　　身体总会诚实回忆起杜城充满侵略性将他压在身下，两人唇齿相依的触感。发情期的自己贪恋着杜城身上信息素的味道，那样的味道会让自己感到愉快和安心。

　　越是这样，沈翊越能感觉到自己发情期时对杜城信息素的需求，自己心里到底有多么阴暗，大概这世界上只有沈翊自己最清楚。多少次黑夜里沈翊半夜惊醒，都疯狂想见到杜城，贪婪汲取Alpha身上的信息素，想要溺毙在对方温柔里。

　　可这样丑陋的自己绝对不能让杜城发现，他喜欢杜城目光总是追随着他的身影，沈翊经常感受到杜城对他一举一动过分关注。

　　后来沈翊发现，杜城会反复揣摩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无论在生活中还是工作上，似乎自己说过得每一句话，杜城都会在心里重复成百上千遍。

　　还有那些不经意的温柔细节，沈翊知道任何一个人被如此珍视都会砰然心动。

　　拼命想要拥有，却又害怕对方看到完美外壳下被浸染过的心脏。那样的自己应该被隐藏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永远不见天日。

　　面对一向伶牙俐齿现在却偃旗息鼓保持缄默的沈翊，杜城知道是自己逼迫太紧，看着沈翊有些发白的脸色，他下定决心，苍劲有力的字迹跃然纸上。

　　杜城终于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沈翊死盯着杜城签字的手一语不发。杜城将签好的协议推在沈翊面前，他尽量让自己语气正常一些，“我尊重你的选择。”

　　沈翊垂眸躲开杜城深邃的眼眸，他像跟自己较劲一样紧咬牙关。

　　“这样应该放心了吧。”杜城语气突然变得温柔，像哄小孩一样，“晚上去我家住，别闹脾气了，跟个小孩儿一样。”

　　面对杜城突如其来一百八十度转变，沈翊不知所措抬头望向杜城，沈翊想要为自己辩解，
　　“我……”但话到嘴边他已经完全说不下去了。

　　杜城却认真打断沈翊的话，“我不确定你拒绝去我家住是不是因为这个。”杜城好看的手指一下下点着那张薄薄的打印纸，他看上去很坦然，“如果因为工作问题而绑定在一起，让你你不能接受，我可以理解。既然你不喜欢，那还是签了吧。”

　　起身去拿外套，杜城出众的身高总是让人很有压迫感，他将外套穿好站定在沈翊面前，“后面离婚手续等这次案件结束，空出时间我们就去办。”

　　沈翊抬头看着杜城，两人最近冷战，导致都没有好好说句话，他赫然发现杜城憔悴了不少，也许是白天还能强打起精神，让人看不出什么，但这会已经能够明显看到杜城下巴上冒头的胡茬。

　　他知道杜城很忙，已经连轴转了快半月，都是半夜才回家换衣服，在家待三四个小时再赶回来继续查案。

　　高强度工作让杜城也有点吃不消，布满血丝的眼睛在近距离观察下显得有些骇人，如果不是因为杜城S级Alpha的身体素质，怕是早就扛不住了。

　　“在案子结束之前，先听我安排吧。”杜城尽量让自己表情看上去温柔一些，他看向沈翊的眼睛里满是深情，伸手自然地帮沈翊把弄乱的头发抚平，他轻声道，“你的安危，我永远放在第一位。”

　　说完，杜城不由分说拉着沈翊就往外面走，沈翊第一次被人像哄小孩一样对待，这感觉十分新鲜。

　　后半夜，夜风有些凉。月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落在地上，树影斑驳。

　　那辆吉普车沈翊自从来了分局经常乘坐，每回在副驾驶都能睡得安稳，因此他从来没注意过杜城会悄悄释放信息素。

　　向来对信息素反应很迟钝，只要不影响沈翊思考和画画的事情，他从来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上面。

　　但今天在李晗的提醒下，沈翊对这件事分外在意。

　　杜城知道沈翊上车就睡的毛病，他认真开车不作声，只是像往常一样释放少许信息素，他想让沈翊身上陌生的Alpha味道被自己的味道所覆盖。

　　很早之前杜城便发现沈翊对信息素有无意识的依赖，沈翊虽然平时掩藏很好，但当在车上迷迷糊糊睡着时，手指总是不安分搅在一起。那时，杜城只是想让沈翊好受一点，才克制着信息素的量，给沈翊些安慰。

　　一路上光影绰约，间歇性打亮沈翊安静睡脸。杜城会在等信号灯的间隙去偷看沈翊的侧脸，这会让他感到愉悦。

　　到楼下，杜城轻踩刹车。沈翊在停车瞬间睁开眼睛，没有半分迷糊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