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随笔》水耀星

4、瑞兽

　　“啪嗒”

　　随着水滴落下的声音，一阵强光袭来，霄夜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这才看清，原来自己竟然处在一片水面之上！

　　什么旧货市场妖怪老头、什么傩戏面具，此刻早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绵延至天边，泛着浅绿色幽光的水潭。

　　霄夜，正不偏不倚的站在水潭中央。湖面上映着他的影子，平静的像一潭死水。他既没有下沉，也没有踩着漂浮物。脚底下跟凝聚了查克拉了一样，让他安然无恙的站立在水面之上。牛顿定律在这里完全不起作用…此时也许他正在气愤的砸自己棺材板吧。

　　大概过了一百年吧。

　　“我滴个乖乖…”

　　今天晚上怕不是闹鬼了。

　　幻觉！一定都是幻觉。

　　霄夜被惊讶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才想起来感叹。他缓缓的探出脚尖轻点了一下水面…

　　没有下沉！

　　不是幻觉？

　　他这才放松警惕。

　　“喂——有人嘛——！”

　　霄夜高呼道。

　　无人应答，在这个被绵延至无限长，没有时间没有尽头的空间里，只有他自己，和他的回音。

　　“啪嗒！”

　　突然，水滴声再次响起，清脆的声音，划破了久违的宁静。

　　“谁！”

　　“谁…在装神弄鬼！”

　　“我告诉你，我可看见你了啊！”

　　霄夜皱起眉头，警惕的环顾四周。然而空无一物的水潭除了他自己，便再也没有别人了。

　　“啪嗒！”

　　突然，随着水珠滴落，只有湖面的世界开始对掉反转。

　　顷刻间的吵得人震耳欲聋。

　　湖面的世界同镜子般分崩离析，与此同时，潭水里居然倒影出了外面的场景，大至拥挤的城市，高耸入云的楼宇，川流不息的车流，偌大的霓虹广告牌，熙熙攘攘的人群。小到街角里蓬头垢面抽着烟的流浪汉，正在脏水沟里乱窜的老鼠，锈迹斑驳的工业管道，破败不堪的旧楼屋檐…

　　从此刻开始，两极反转，潭水倒流。破碎，土崩瓦解的世界慢慢开始重组。

　　落叶冲出泥土飞回树枝，凋零的花朵重新盛开，碰倒在地的咖啡倒流回玻璃杯里，飞跃的电车退回站台…

　　最后，湖水映射出来的城市，完整的扭转到了天空…

　　眼下的这场巨变，简直跟电影里的画面不相上下。

　　世界再一次暗了下来。

　　“搞什么...”霄夜动动手指，一小簇火焰跃然指上。

　　“在下只是一介普通人，各位大罗神仙收了神通吧。”

　　他大喊一声，只留下几缕回音，这空间黑的太诡异，手中火苗只能照亮方寸，再往前便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黑。

　　“嘿，这是你们逼我的啊。”

　　霄夜啧了一声，双手猛然合十，烈火自手中涌入地下，向四面八方汇去，大火熊熊照亮了周遭却又在某一刻骤然熄灭，远方似是传来一阵窃语，一个麒麟样式的图腾出现在霄夜眼前。

　　这是…？

　　青绿色的图腾一呼一吸的泛着淡淡的微光，就在霄夜触碰到它的一瞬间，黑暗又在这一刻被彻底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