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之胆小鬼》醉墨七七

7、霍格莫德

　　哈利钻进密道，马尔福不用提醒也跟着进来了。
　　石像在他们身后合拢，哈利贴在入口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密道十分狭窄，只能容纳一个瘦子通过，哈利挤在入口处，后进来的马尔福不得不紧贴在石壁上，即使这样也没能避免和哈利挨在一起。
　　“真倒霉！”马尔福扭开脸小声嘀咕。
　　他往密道深处望了望，拿出魔杖照亮里面的道路。马尔福好奇地往里面走了几步，但也没敢走远，他停在转头就能看到哈利的身影的地方。
　　哈利专心留意着外面的动静，终于——
　　“他们走了。”哈利直起身轻声说。
　　“这通向哪里？”马尔福手指着密道深处的黑暗问。
　　“你可以自己去看看。”哈利挑眉。
　　马尔福反而停下了跃跃欲试的脚步。
　　哈利在心里笑了一声。不过他也知道，马尔福迟早会弄清这条密道通往何处。
　　“出口在霍格莫德蜜蜂公爵的地窖里。”哈利不咸不淡地告诉他。
　　“你怎么知道这条路？你听谁说的？还是你走过？”马尔福灰色的眼睛转了转，不怀好意地问：“波特，你偷偷去霍格莫德？”
　　“用用你的脑子，马尔福，我可用不着偷着去。”哈利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马尔福可猜不到哈利目前为止还没能拿到去霍格莫德申请书的签字，没抓到哈利的把柄，马尔福可惜地哼了一声。
　　重新回到走廊上，哈利抖开隐身衣重新披在身上，只露出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头。要是有人此刻突然看到在这里，估计会被吓一跳。
　　准备离开前，哈利沉默了。误打误撞和马尔福撞到一起又经历了一场“逃亡”，哈利不知道该直接走还是和马尔福道别。迄今为止，他们的关系还是似敌非友。
　　然而今晚是他先招惹马尔福的，甚至说利用了他转移注意力，好让自己摆脱烦闷的情绪。于是哈利轻咳一声，看着马尔福说：“虽然我不是很想说，不过，晚安。”
　　马尔福惊疑不定地瞪大了眼睛，转而又化为嫌恶，恶狠狠地说：“你该不会想让我回应你吧？”
　　哈利看他耳朵都红了的声厉内荏的模样，笑了笑没再刺激对方，把隐身衣拉过头顶，彻底消失在马尔福眼前。
　　估计人已经走了，马尔福才动了动嘴唇，最后阴沉着脸往地窖的方向走去。
　　一周后的一个夜晚，哈利在公共休息室和罗恩下巫师棋时，被人通知去校长室。
　　哈利一直期待的事就要发生了，他“噌”地站起来，几乎是一路跑到校长室门口的。
　　直到对石兽报出口令，等待墙壁后的旋转楼梯露出来时，哈利才意识到自己的心脏跳得有多快。深呼吸一口，哈利稳稳当当地走上楼梯。
　　邓布利多站在办公桌前，在哈利到来之前，他正在和壁炉前另一个人说话，那是一个高瘦的男人——崭新的袍子挂在他身上有些空荡荡的，十二年的牢狱生涯让他变得瘦骨嶙峋，常年见不到阳光令他的肤色呈现出不健康的蜡白色，微卷的黑发也干枯的看不出从前的光泽。虽然从干净的指甲上看出他有精心收拾过，但整个人还是显得憔悴极了。只是那双深灰色的双眼却迸发出神采，特别是看见哈利的那一刻，小天狼星激动地向前迈了一步。似乎害怕自己吓到哈利，他立即又停了下来。
　　邓布利多适时开口了：“哈利，很抱歉这么晚还请你过来，有些事你得知道。小矮星·彼得的事我想你应该已经从报纸上了解到了前因后果，但其中的内情我想我该亲自向你说明。”
　　接着，邓布利多简要地说明了当年保密人更换一事。
　　小天狼星愧疚地望着哈利，詹姆斯和莉莉是听了他的建议才更换了保密人，是他的疏忽害死了他最好的朋友一家。
　　难言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除了这件事……”邓布利多给了他们缓冲的时间后说道：“小天狼星本该在圣戈芒接受治疗，但是他强烈要求见你一面，哈利。”
　　在校长室各种精密仪器发出的轻声翁鸣中，哈利这才将目光放在小天狼星身上，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神露出任何端倪。
　　“晚上好，小天狼星。”哈利露出一个笑容。
　　“晚上好，哈利。”小天狼星苍白消瘦的脸上难掩激动。
　　“我想你们会愿意一起去看看城堡的夜景。不过注意，”邓布利多竖起一根手指，镜片后的蓝眼睛冲哈利愉快地眨了一下，“还有一个小时到宵禁时间。”
　　哈利主动朝小天狼星伸出了手，双手握住的那一刻，哈利没有错过小天狼星眼眶瞬间的湿润。
　　他们没有选择在城堡里闲逛，而是去了天文台。
　　小矮星·彼得被关进阿兹卡班后，霍格沃茨的摄魂怪就被撤走了。现在从天文台往外看，是广阔清晰的夜空，不像刚开学时灰蒙蒙的。
　　小天狼星看着哈利，这个孩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长大了。这十二年，他的内心无时无刻不被痛苦和仇恨占据，以至于忘记了同样失去了一切的哈利，或者说他下意识不去想起哈利过得如何，不管是邓布利多、卢平还是别的什么人，一定会有人照顾好他。
　　可那原本是他的责任……
　　这里是霍格沃茨，他不需要用仇恨保持清醒。九月的夜风已经带上寒意，这份难得的清醒让他对哈利报以万分的歉意。
　　“等在圣戈芒的治疗结束，我会住在布莱克老宅。呃……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我是你的教父。”小天狼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哈利的神情：“你的父母指定我做你的监护人，当然啦，如果你想和你的姨妈和姨父住在一起，我可以理解。但是……嗯……考虑一下吧。如果你想要一个……”
　　“我愿意！”哈利不等小天狼星说完便斩钉截铁地说：“我愿意和你一起生活！”
　　直到现在，小天狼星的灵魂才仿佛活了过来，摆脱了枯瘦的面具，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欢笑。
　　一个小时过得很快，在把哈利送回寝室，分别前，小天狼星对哈利说道：“虽然你长得很像詹姆斯，不过你的性格更像莉莉。”
　　哈利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第二天早餐时，哈利把前一晚的情况告诉了罗恩和赫敏，特别是身为他教父的小天狼星拥有他的监护权，可以为他去霍格莫德的许可表签字这件事。
　　赫敏高兴地说：“这么说，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霍格莫德了？”
　　“太棒了！”罗恩欢呼。
　　哈利笑着点头。不过更值得高兴的事是今年他可以和小天狼星、也许还有卢平一起过圣诞节了。
　　魔法部对这个冤案的调查还在收尾，福吉为此焦头难额。由于小矮星·彼得在韦斯莱家藏身十二年都没被发现，韦斯莱先生也不可避免被牵扯其中，对此哈利觉得很抱歉。但是韦斯莱家没有任何人将这件事怪罪到哈利身上，反而是韦斯莱夫妇很惭愧他们一无所觉才让小矮星在家里藏匿了这么久，也让真相掩盖了这么久。如果哈利此刻站在莫莉面前，一定会被她抱着哭的。
　　十月中旬的一天，公共休息室的布告栏上贴上了去霍格莫德的通知，就在万圣节前夕。不过哈利的心被另一件事占据着，那就是魁地奇比赛。上一次格兰芬多最终获得了魁地奇奖杯，这次没有摄魂怪的干扰，哈利相信能更加顺利，也能避免伍德在比赛后用雨水试图淹死自己的举动。所以哈利练的比从前还刻苦，伍德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用弗雷德和乔治的话说，伍德看哈利的眼光就像是看到闪闪发光的魁地奇奖杯，恨不得亲上两口。
　　直到万圣节前一天来临，看着寝室里快乐的气氛，哈利才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
　　他们一起穿过门厅，通过费尔奇严格的检查。排队的时候，哈利和马尔福的目光撞到了一起，不过对方很快移开了视线。
　　哈利后知后觉，马尔福没找过他麻烦了。
　　就连以前最让哈利头痛的魔药课——他需要同时面对两个讨厌他的人：斯内普和马尔福——都没有那么难过了。
　　少了马尔福找茬，面对斯内普的恶劣态度哈利也学会放空大脑默默忍受，加上三年级的魔药课知识已经学过一遍，哈利完美达成开学两个月没在魔药课丢分的成就。
　　“你这学期突然变稳重了。”赫敏有一次对哈利说。
　　当时哈利惊疑不定地猜测赫敏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后来才知道，赫敏把他的变化归结在小矮星·彼得的那件事上，再加上小天狼星时常和哈利通信，联想到对哈利差劲的德思礼一家，赫敏给素未谋面的小天狼星盖上了“可靠的长辈”的标签。
　　也是，他的经历太离奇了，聪慧如赫敏也不会想到他来自未来。
　　这是愉快的一天，如果不是哈利发现在哪儿都能偶遇马尔福，并且对方一直装作不经意地看向他的话。
　　“你跟踪我？”趁着罗恩、赫敏去结账时，哈利挤过人群，来到马尔福身边问道。
　　“你在说什么傻话！”马尔福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却还嘴硬道。
　　哈利盯着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