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箭影” ...
-
布鲁德海文，哥谭的姐妹城。
这座位于美国东海岸的小城市能与哥谭并称的原因不止是因为地方相邻。几乎与哥谭不相上下的犯罪率也是原因之一。作为一座古老的海港城市，它曾经也有过短暂的繁荣时刻。港口水手的活跃制造出了虚假的富有。随着现代科技的发展，这道航线渐渐荒废下来的同时也让这座临海城市没落。
贫穷，破旧，是在这里的第一印象。而这些滋生的罪恶也如此原始而冲动。没有哥谭那样“哥特”，但无疑更为现实。
它从未高贵，也因此不讲体面。光明正大的浅薄与贫穷带来的罪恶自然没什么“艺术性”。
走出超市，我站在这座城市路边的路灯下。这个时候应该是秋冬交际的日子，拢住风衣外套，呼出一口气，可以看见冷热相交激起的白雾。
布鲁德海文，一座拥有夜翼的城市。
街上的人不算多，在一众欧亚非混杂人种间我也并不算出挑。布鲁德海文，我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移民城市，美国现象。想着来到这个世界所指定的人设，我能说什么，说它是个巧合？鬼都不信。
抱着刚刚从超市买的面包牛奶，我回到了几天前从房东太太那里租到的房间。
走动的时候纸袋不可避免发出了声音，像是踩碎了甲虫那样突兀的声音。
我讨厌这声音。
楼梯很狭窄，勉强能容纳现在的我与另一个人上下。老实说这具躯体应该去奥运上表演一下什么是真正的“人类极限”。
更快更高更强，竞技体育，对吧？
尝试过挺直腰杆，但是会让胸部凸显的更加明显。有时候身材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在这个大多数出卖基本劳力的地方，看上去也不算违和。
上楼的时候遇见了房东太太，她穿着小吊带裙抱出一捧玫瑰，眉眼大概是精心修饰过，嘟着红唇朝我那里抛了个媚眼。
说实话，不难看，甚至还能够赞赏一句风情。但是四十岁的女士做出这个动作来总是显得不那么庄重。
我只能回她一个笑容，假装不知道里面明显的调情意味，人有时候就是要学会装傻。
“哦，乔治，遇见你真让人高兴。”
她将我的假名念出来，语调缠绵。手指将落在颊边的卷发拢在耳后，然后从那一束红得发黑的玫瑰抽出一支来递给我。
“可惜我还有一场约会要赴。”
“祝您好运常在，帅哥。”
这个四十岁的意大利混血美人似乎想通过这支玫瑰将她的桃花运分享给我。
她从我身边踮着脚走下楼梯，像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女走姿。染过的金发飘过我的胳膊，擦肩时可以闻到明显的化妆品味道。
看来她今天拥有一个美好的约会。快乐的小鸟。看着她愉悦的神情，心情似乎也轻松了很多。
有的时候，当生活一团糟，看看别人的笑容也是一个不错的解压方式。
【我以为您对于布朗女士抱有某种更进一步的想法。】
“哦，闭嘴好吗？”恼人的机械音：“你就是看不得我开心，寄生虫。”
【非常抱歉。盖文先生，但我认为……】
“闭嘴吧傻逼玩意儿，别逼我现在和你同归于尽。”
我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嘴里像以前一样讲些垃圾话。
逼隘的空间里不算整洁，倒不如说是乱成一团，打开灯，空气中一股长久没有通风所产生的沉闷味道。
永远，永远不要指望一个单身男性的房间。
把纸袋甩在脚边，我瘫在沙发上看着那些在我视野边沿露出的那些所谓“文字插件”。
泛着蓝光的系统面板给人一种简明的科技感，左右跳动跃迁的数据分析让这个世界在我的眼里更像是某种超现实VR游戏。
【主线：失落的恐怖】
【你是暗夜之城的子嗣，你是猎神庇佑的后裔。不论你选择何种道路，英雄的血脉不应堕落。最后的人子/神子，在这新世界里，你将追随公义，不堕荣耀威名。】
【任务1:获得任意超英的注意0/1】
“哦小甜心，以为我会去做吗？”我枕着自己的左手，像个精神病患者一样抖了几下腿。
如果不是为了逃离那连自杀都不行的空间，我是不会答应下来那什么拯救世界的。该死的AI三大守则，严重怀疑宇宙毁灭就是这些智能造物搞的鬼。
讲道理，为了拯救宇宙需要披上马甲穿越时空骗别人这个马甲存在？这是什么三流作者写出来的文章设定。
然而人生就是这么艹蛋。我不仅是这个三流文章里的人物，甚至还是主角。
说到底，这就是跨宇宙虚空卖惨。恶劣又无聊。惨是假的，人是坏的。
你再悲惨又跟别人何干？
【这是等价交换，盖文先生。我们给予你这副身躯与才能，你负责拯救世界。】
说得我好像还有选择余地一样。我咬牙切齿。
【您也可以反悔。】
然后继续回到那个不生不死的空间？那你们还真是仁慈。
曾经有伟人说，生活就是一坨狗屎。
有人穿越后积极向上，走向人生巅峰，而我选择瘫在这个三流公寓里面腐烂。人各有志，总有人要堕落，那为什么不是我？
但是在这个末日将近的时候，偏偏是我被选中成为活下去的那一个。
于是我必须要成为“英雄”。
右手伸进纸袋摸索一瓶啤酒，用拇指顶开瓶盖，玻璃瓶里混浊的液体泛起白沫。我起身将它灌进胃里。
不算劣质，但足够廉价。
这是最后一瓶酒了。我在心里下定决心。
随手将酒瓶扔在垃圾桶里，我捋了捋头发，向厕所走去。
“你觉得＇箭影＇这个代号怎么样，系统?”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箭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