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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脱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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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在即,付闻溪并不想坐以待毙。
尽管边策说终止任务,但是她还是认为,大战之下的情报同样不能懈怠。他们可以一无所获,但是绝对不能不做些事情。
如果可以,她想知道无人岛上研究的项目成果正在哪里。
她相信,一定会有一个存放的基地。
忽然,付闻溪想到了仲知清带她去过的兴技局地下山。
现在,她刚洗完澡,本来就没有睡意,想到这个就更兴奋了。
她在想有没有可能,地下山的那些机甲可以减小一定程度的损失。唯一要考虑的就是,破土9号的运行是否可以实现批量。
就现在的测试结果而言,可行性并不低。
于是,付闻溪兴奋了一晚上,完全忘记第二天要搬去小天堂的事情。等她醒来,仲知清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付闻溪看到那堆办公用品,才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什么大病。
三遍,整整三遍。
她心虚问道:“清姐,你想不想打死我?”
“不想,我很喜欢颠沛流离的不定感。”仲知清认真道:“会有很多值得回忆的点,很充沛,也很难得。”
付闻溪要不是看到一本正经说话的仲知清,都要怀疑自己幻听。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经历?不是她有病,就是仲知清不正常。
最后,她归结为自己有病。
“不信啊?那你对我好一点。”仲知清开着玩笑加了一句话。
付闻溪这才觉得两个人都挺正常的。
搬到小天堂的时候,里面的人除了鹿升,居然都在场,而且他们围了一桌,正在吃火锅。那排场,赶上满汉全席了。
付闻溪和仲知清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注视,而一个人的声音异常清晰。
“老大,嫂子好啊!你们不会是闻着味儿来的吧?”吴会桐正在烫一个黑鱼片,手上也不忘遵循七上八下的原理,“我们刚开始不久,快来快来!”
这下好了,所有人的目光转换了目标——吴会桐。
个别几个的眼神还是挺正常的。
吴会桐自从小粉红没的那天就这样称呼仲知清了,也就拉个亲近感。他感情方面的神经跟付闻溪差不多,面对这些人的眼神有些不明所以,狐疑道:“难道要老大交钱才能吃?她们两个人,交两份?不……能吧,我们是一家人吧?”
“你一家人还收费,白痴啊!”吴乘岁趁机把吴会桐刚烫好的黑鱼片抢到了自己的碗里,蘸料加入嘴的时间,拢共没有超过两秒钟。
吴会桐也不在乎之前那一阵齐刷刷的眼神,大惊道:“卧槽,吴乘岁,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刚烫好的!拿走都不带说一声的啊!”
“你没烫好,我还不在乎呢。”吴乘岁说。
两人的争吵没完,谢沾思那边已经给添了两副碗筷,还是连坐的位置。
“我最多交两份汤底钱,菜我们自带了,清姐,是吧?”付闻溪就近将自己家带来的各种菜都拿了出来,正好一起烫了吃。
郑沅竖起大拇指,“还是你们牛!”
仲知清在付闻溪之前落座,屁股刚落凳面上,就听到周围还算齐整的声音——“嫂子好!”
其实,打趣的声音居多,毕竟,这里就没几个比付闻溪小的。还有,他们也听出来吴会桐也就是叫个玩乐而已,不当真的。
就是这一下,差点没让仲知清从板凳上面滑下去。
虽然吧,她也希望和付闻溪的关系有些进展,但是不需要这样浮夸的阵仗。而且,这完全是颠覆了她对自己的认知,她现在就像是一个□□老大从土匪手里抢来的小娇妻。
出奇的是,付闻溪毫无反应。
事实是,付闻溪听得还挺顺耳。
直白点说,就是喜欢。
付闻溪若无其事,从菌菇汤里捞了一块做底料的香菇,蘸了蘸干碟,说:“你们都知道消息了?全住这里?”
“嗯。”
“这里方便。”
“是诶。”
回答无外乎这几种,气氛也随意,没有之前在卫警局绷得那么紧。
“那正好,说件事。”付闻溪宣布道:“欧阳还要在卫警局待一段时间,后面如果有活动,欧阳不再参与,直到矛盾彻底化解。”
她说的委婉,每个人也都能懂。
“过段日子继续合作,默契不减!”欧阳曚站起身,端着一小杯白酒,一口下肚后,说:“为我们的明天,一个都不能少!”
这段时间,欧阳曚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能力,号召力也随之而来。一段简短的话,激发了他们心中的热血。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但在配合上,又像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
“好!”所有人回答道。
“为明天,一个不少!”付闻溪跟着说道。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仲知清听到。
钱天锦紧接着大喝一声:“大家不醉不归!”
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但谁都知道,那一天不会远。
桌上的酒红白相间,这几人的酒量都不差,几杯下肚,脸色都没变,依旧谈笑风生。
吴乘岁左边是吴会桐,右边是王汇泽。他凑到王汇泽耳边,“哥们儿,你看一下,这是真嫂子还是假的啊?”
王汇泽很嫌弃地看了一眼吴乘岁,“你这是喝了多少?连真假都分不清了?你还不如小吴。”
王汇泽是这里最大的人,叫谁都是小加一个姓,有时候,也就是付闻溪那里改一改习惯,喊一声付队,但大多数情况都是一样的。
小吴指的是吴会桐,他比吴乘岁小了七岁,但是在王汇泽这里都是小屁孩儿。不然,王汇泽也不会故意这样说。
“还真不一定,很多方面我们两个都差不多。”吴乘岁辩解道:“我们都姓吴,一个血脉下来的,你知道吗?我俩注定哪哪都是差不多,我猜,那方面的持久力也差不多。”
“我靠!”吴会桐刚把耳朵凑过来就听到这么一句暗示性非常强的话,一下没把控稳,整个人跌了下去。
吴乘岁沉默片刻,也不去拉人,而是补充道:“我收回,这方面我肯定比你久。”
“去你大爷!”吴会桐大骂道。
付闻溪看着这些小打小闹的场面,也不说话,就只顾着喝酒。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尽兴地喝过酒了,但这次不管喝多少,也觉得没有多带劲。
也许,是上头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不敢看仲知清。
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窝囊。
付闻溪心下一定,放下酒杯,“我们几个,是不是都是单身?”
她首先看向的是谢沾思,她相信,谢沾思那里一定会有他们这几个人的资料,并且被保护的很好。她那个眼神,就是求证。
“啊?是,不是,是不是?”谢沾思自问自答了一遍,然后才慢慢定下心,“钱老板离过婚,算不算?”
这事不稀奇,钱天锦早就在他们面前提过,他有前妻,还不止一次地夸过他贤惠。离婚原因也说过,是两人的思想观念不合。
他书生气太重,钱天锦又过于市侩。
但钱天锦从来没说过后悔。
钱天锦看着谢沾思笑出了声,“沾思,合着你就针对我?”
“不不不。”谢沾思连忙找补道:“我说个约数啊,不精确。王伯单身了二十年,郑沅单身六年,欧阳是十年,吴乘岁是十八年,吴会桐和鹿升母胎单身。”
所有人:“……”
还能说什么呢?这些数字他们本人都未必清楚,竟然在大战之前,全抖出来了。
他们的内心甚至想说一声“谢谢”。
付闻溪着重看了眼在桌上的母胎单身——吴会桐,原来,他们小队就占了三个名额。她又扫了一圈,问:“你还漏了一个没说。”
指的是仲知清。
在场的人,都憋着一口气,毕竟,谁不想知道钻石王老五的情感经历呢?最好是虐恋情深,一个月换俩的那种丰富多彩。
“母胎单身。”谢沾思默默道。
他们又齐齐瞄准仲知清,似乎是在说,你是不是不行?
谢沾思是最清楚仲知清为人的,于是,怀着歉意道:“仲小姐不喜欢被人追,她曾说过,她喜欢捕猎的过程。”
一阵唏嘘。
付闻溪的脸色更难看了,这还怎么追?路全被堵死了。
她恶狠狠地咬了几口胡萝卜,然后洋酒改成了二锅头。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夜里凌晨一点,再收拾收拾,他们各自回房的时候差不多要两点。
付闻溪越到半夜越是清醒,因为体内有酒精的催劲,大脑异常的兴奋。她觉得今晚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自己上了那么多趟的厕所。
于是,她借着尚在的理智敲了仲知清的房门。
仲知清正在吹头发,温柔的敲门声压根听不见。
付闻溪急了,理智也直直掉线,“仲知清!开门!”
本来吴乘岁打算出门抽根烟的,刚开门就听到这动静,硬生生地缩了回去。
“清姐!你给我开门!”付闻溪露出几分委屈的样子,然后就准备踢门了,“再不开,我就——”
她的脚还没踢出去,门就开了,然后,门又迅速地关上。门外,也没有付闻溪的身影了。
“怎么——”仲知清话没问出口,就被推搡在墙上。她的后脑被付闻溪的手掌稳稳的拖住,但动作过于迅猛,眼前还是一花。
那是一个冲动,没有思考,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吻。
目的性极强。
付闻溪根本没有吻技,她只是让四片唇瓣近斤贴合在一起,然后不断地摩擦。仅仅是这样,她也非常满足。
这样的体验感和从倍镜里找人头的刺激和新鲜感一样。
不,这样更让她沉沦。
仲知清给了付闻溪五秒的机会,但大失所望。她用手扣住付闻溪的后脑,微微施力,便让两人换了位置。
被动,顷刻之间变成了主动。
不仅仅是两人的位置,此刻的体验也完全上升到另外一个境界。
这个吻不会停留在刚刚的表面,而是在探索。就像一个人处于完全漆黑的环境之中,他只会摸索,不停地前进。
没人会在乎这条路直不直,身临其中的人只关心摸到了什么。
小天堂的设置没有采用任何智能系统,灯的开关就在她们旁边,随时都可能被碰到。
“啪”地一声,白色的灯光瞬间熄灭。
两人无暇顾及,只得品尝对于她们来之不易的亲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两人的呼吸之间尽是仲知清洗发水的味道,但舌尖之上,却是令人回味的酒香。
她们从墙上翻折滚到床上,鼻息渐渐急了起来。
“清姐,你喜欢谁!”付闻溪的强势带着欲望,不容拒绝,“能不能喜欢我?”
“能。”仲知清来不及多想,将人压在身下,“喜欢你!一直都是。”
几个字明明是那么的赤诚和热烈,付闻溪想欺骗自己,但是骗不过。她曾一度自欺欺人,关键时刻,总是能清醒过来。
她用力推开仲知清,“清姐,你好好看看,是喜欢我的身体还是我?”
“我都要。”仲知清更是霸道,送上门的肉,岂能拱手?她声音低沉,却是凑在付闻溪耳边说的。这一晚的惊喜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到她忘记自己是谁。
她更像一个倔强的小孩子,不肯放过手里的洋娃娃。
付闻溪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意欲起身,又被仲知清压了回来,“刚刚冲动了,清姐,你有喜欢的人了。”
仲知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给自己埋了多大的雷。
她别过头骂了一句“卧槽”,然后堵住付闻溪的嘴。这个吻不同,她是在宣誓主权,也是费力地讨好身下醋意大发的心上人。
几分钟后,仲知清才放开付闻溪。
“付闻溪,你爱情的神经能让你走到今天,还真是不简单啊!”仲知清露出欣慰的眼神,“姐姐从头到尾,就喜欢你一个,没有别人。只有一个付闻溪。”
付闻溪心下一紧,从没觉得情话会如此扣人心弦,可心里仍在怀疑,“春风巷的事情!”
仲知清:“……”
被人揪着小辫子不放,还让她无可奈何的,估计也就这一个人了。
明明前几天还道歉,合着是一直没放下?
“鱼龙混杂之处,消息最是灵通。”仲知清把着付闻溪的小腰,“不然从哪打听你的消息?谢沾思那人,可不会出卖黑鹰的情报。”
她说出这话,就是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找过谢沾思,只是买卖没有成。
付闻溪这才放下几分戒备,逼问道:“你早就对我有想法?”
“放眼秽土之城,有哪几个对你付队没有想法呢?”仲知清丝毫不掩藏自己露骨的想法,“只不过我的想法很下流。”
付闻溪顿时明悟,这才是真正的仲知清。
仲知清有的不仅仅是能力上的张扬,还有内心的邪魅。平常的仲知清,不能说不是她,只是不是全部的她。
仲知清没有伪装,她也不是没有看透。
有时候,一个人在爱情面前,就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带有尖角的几面打磨圆了。
付闻溪自认为也不是什么乖顺的人,她透过黑暗紧紧盯着仲知清的双眸,那一刻,她笑了。
原来,她是猎物。
“怎么下流?”付闻溪抚上仲知清的下颌,轻声问:“姐姐,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