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此深海之物》沙窦shadow

86、【八六。白色的国度与黑色怪盗】

　　【八六。白色的国度与黑色怪盗】
　　“你们谁听见了炮声？”
　　Wesker在耶华诺娃的办公桌前忽然缩了缩脖子。
　　“什么？没人听见炮声。”
　　“你们看，外面是怎么回事？”“咦？下雪了！”“现在是下雪的日子吗？”“奇怪，怎么雪好像下得很大——明明到了深冬才开始有大暴雪的。”“真的！越下越大了！”“可是没有风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雪......平时雪这么大的时候风暴早就刮起来了啊。”“谁在推，别挤了，什么都看不见了！”“快回家去吧！”
　　“外面怎么了？”
　　没有听见炮声，但是听见了吵闹声。屋子里几人的谈话被外面闹哄哄的骚乱打断，因为过于清晰了，所以他们没法儿不去在意那个。耶华诺娃朝她的部下将军侧了侧脸，布鲁图便马上娴熟地起身，去窗边观望了一下。
　　Adam也快步跑过去，追上布鲁图迈开的长腿。Wesker也跟在后面，随后走到窗边。
　　“这是......雪？”Adam看到了天空飘扬的雪花。
　　“雪下得很大，元帅。但天气预报局的人汇报过，说今天会是晴天。”布鲁图沉声道。
　　“狄普尔下雪不是什么怪事。”wesker撇撇嘴，“虽然这次下得还挺早的。”
　　“不，这场雪很蹊跷。”耶华诺娃双手交叠在下巴下面，瞟了一眼窗外就皱起了浅色的眉，“这和狄普尔的气候不符。”
　　“你这么一说......”wesker很快就被她说服了，他试图打开窗子。
　　“什么叫‘和狄普尔的气候不符’？”Adam有些疑惑。
　　耶华诺娃起身，看着Adam，说道：“狄普尔的雪，往往伴随着北极来的风。”她说话时清冷的声音，还有音乐一般的沉稳和顿挫，让她的语言听起来就像诗，即使她说的是再平常客观不过的事情。“——或者是飘扬的小雪。凡是大雪的时日，一定会伴随或大或小的风暴，我还记得暴风雪曾经带来过怎样的麻烦。”
　　说到这里，wesker在窗边发出了一声轻笑，似乎是和耶华诺娃连上了电波。Adam猜想那一定是他们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但是今天的雪太大了，却飘落得如此平稳。”
　　“外面一点风也没有。”wesker把手伸到窗外，没感受到任何风，只在缩回手的时候接回一点雪花。Adam看着wesker的胳膊从自己眼前划过，忽然他瞳孔一缩，伸手抓住它。
　　Adam盯着那些雪花。
　　它们不是银白色的，而是白色——是说，带着些泡沫感的那种塑料白色。而且，它们在wesker的衣袖上，融化得比普通的雪花更慢一些，Adam伸出舌头，舔掉即将融化的雪花，他在wesker的袖口尝到了一点化工产品酸涩的味道。
　　“你在干什么，Adam？”发出疑问的是耶华诺娃，她没有发现已经愣住的wesker。
　　“这不是雪花。”
　　Adam声音很小，但是足够有震慑力，可他说话的音量却越来越小了，就好像心虚一样：“这是......人工造雪，而且造雪剂里面用的水是海水，我敢肯定。可是......”
　　“可是什么，Adam？”耶华诺娃已经来到Adam身边，弯下腰来查询他的表情。
　　“可是这种含有海水凝胶的造雪剂看起来像是......”
　　Adam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尖。
　　“......像是我潜水艇上的东西。”
　　Adam的舌头离开自己的袖子，现在wesker的舌头倒是活过来了：“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潜水艇还能造雪？”
　　“因为有的时候我会用到这个功能，雪能够帮助我让潜水艇能够进到——呃，它还有很多功能你不知道呢！我以前当然没理由把自己家的各种功能都跟怪盗一一解释。”
　　说话间，外面飘飘摇摇的悠闲却庞大的雪早已经把下面重重叠叠房屋的屋顶盖住。Adam用手抹了抹窗玻璃，手指所过之处，留下一道比别处都清晰的痕迹，这时大家才发现不知何时，窗户已经不再干净了，覆上一层蒙蒙的霜。
　　“这是海盐碎片。”Adam的手套是黑色的，所以白色的极其细小的甚至比灰尘还瘦弱的小颗粒勉强现出身形，“对于我来说，海水比自来水好提取很多，这就是为什么我会修改造雪剂的配方。”
　　“但你应该不是想要告诉我们这是你做的。”wesker适时地发出声音。Adam半个身子探出窗户，借助高大的国会大楼看向海边，这时候，在场的人终于集体听到了炮声。
　　水面有一个小点发出转瞬即逝的云雾，应该就是它发射了什么东西。
　　雪下得更大了，眼前的视野都看不清楚了。布鲁图看到下面的警卫队都不得不打开探照灯，在这样的夜晚，大雪无疑是一个大麻烦。现在就算是下面的特种队员，要在这样白色的大幕中寻找一个黑色的怪盗——听起来仿佛很容易，要是这真的能像在白纸上找一粒黑芝麻那么显然就好了，事实是人们被这样不轻易融化的大雪劈头盖脸蒙得晕头转向。
　　而Adam则一眼看出了那台朝天空发射造雪剂的机器是什么：
　　“潜水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