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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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远光从拘留所里退出来，沈季桀正一脸正直目不斜视地看着墙壁——好像还没有从刚才一瞬间的尴尬中恢复过来。
秦远光红着脸咳嗽两声：“咳咳……”
沈季桀回头：“哦，你出来了。怎么样？”
“唯商说那个病毒的问题还没解决……”秦远光自己也摸不着头脑，“不应该啊，为什么那个病毒会在我们的电脑上生成？”
沈季桀沉吟着若有所思：“嗯，做一个病毒要很久？”
秦远光摇摇头：“视情况而定。如果是高手就用不了很久。”
沈季桀不说话了，两个人并行朝外面走，走到半路沈季桀忽然停了下来：“我们一直忽视了一个最简单的答案。”
“什么？”
“我们一直认为这个病毒是别人拷贝到你们电脑上的，但如果这个病毒一开始就是用你们的电脑做的呢？”沈季桀一拍手，“那不就没有说不通的了？”
秦远光觉得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很小：“我们每天去上班，怎么可能发现不了那个人？就算是高手做病毒的时间不长，但那是与普通人相比较而言！一个晚上很难做到。”
沈季桀了然地一笑，用右手在空中划了个劈开的动作：“时间分割。”
秦远光顿了顿：“……玄幻？”
沈季桀眼皮不为人知地抽了一下：“不是。”他琢磨了一番遣词用句，然后才开始解释，“时间分割就是说，假如你做一件事情需要一天，你可以把它分成几个小时几个小时来做，不但不引人注目，还可以做到很完善。同理，制作病毒也是一样的。如果真的有人潜入你们的工作室，我想那栋大楼应该是有监控器的。”
秦远光终于豁然开朗，眼睛里闪烁起明亮的光芒：“太好了！”说罢就兴冲冲地揪着沈季桀的前领往停车场冲，“快快快！快回去查录像！”
被迫微微弯腰尾随其后的沈季桀跑着跑着忽然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悲哀……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被别人拽着跑？
鉴于他本人是个遵纪守法待人和善的好公民，于是他把这份怒火发泄在了飙车上，可怜的警务小破车顶着警灯唱着歌儿超车压线变道闯红灯，用变形金刚的速度畅通无阻地冲去了宋唯商租赁的办公楼——那叫一个风驰电掣势如闪电，负责指挥停车的保安同志压根就不敢上去拦车，生怕一不小心被碾成了片状还不一定有人赔钱……保安思绪稍动，警车就在他眼皮底下绝尘而去。
保安伫立原地无辜地眨眨眼睛，坚定地转身回小门房，眼不见为净。
进屋还没坐下，保安立刻听到有人敲玻璃窗子，刚刚飞过去的警车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退了回来，一个很帅很有排场的男人从车窗里伸出警官证晃了一下：“警察，把你们大楼的监控录像放给我看。”
保安战战兢兢端着茶水侍立一旁——正常人对警察都有一种畏惧的情绪，更何况这位自称姓沈的大爷目前翘着腿叼着烟的姿态十分嚣张，他不像警察更像□□！保安小同志任凭自己的思绪天马行空，搞不好这就是无间道？
秦远光按着胸口给自己顺气，刚刚那一路颠过来差点让他把肝儿都吐出来。也不知是警车的问题还是沈季桀的问题，硬是能在一马平川的公路上把车开得跟进行达喀尔拉力赛似的。
这是打击报复？秦远光后悔不迭，自己跟沈季桀虽然没有很熟，但是认识也那么多年了，他怎么就忘记了这位沈队长原先是被称作大少的英勇人物了呢？
沈大少对着显示屏看了一会儿，掐了烟站起来：“不行，被抹掉了。”
秦远光张大嘴：“啊？”
沈季桀看了保安一眼：“除了我们还有人动过这些录像带吗？”
保安果断摇头：“没有。”
沈季桀又转头去问机电专业人士秦远光：“屏蔽这些监控器很难吗？”
“不难。”秦远光闭上嘴，很中肯地回答，“是很简单的事情……不用会电脑，就改接一下线路就能办到。”
沈季桀摩挲着自己的指尖，感到有些为难：“这可怎么办？”
“这个……”秦远光抓抓头发，怪难为情的，“我想起来我们工作间里还有一套监控器。”做机电的都喜欢在身边布置高科技电子产品。
“……”沈季桀面无表情地向保安点点头，“谢谢合作。”接着一马当先地窜上楼，“怎么不早说！”
秦远光干笑着跟在后头，进屋松松领带，指了指房顶某处：“就在那里，针孔摄像机。”
沈季桀大概勾勒出一个方位，诚恳地表示：“不错，安装的角度挺好，一览无余。”
两个人凑到电脑前调出录像，没费什么功夫就查出是半夜有人潜入这里，而且是一连三天，那个清晰度就跟直接拿个摄影机对着人脸拍一样。
不可否认，这个人做事很谨慎，甚至还是戴着手套敲击的键盘。只可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是露了马脚。
沈季桀捏着录像带，一副大局在握心满意足的样子，宣布：“这个案子，可以结了。”
一天后，宋唯商被无罪释放。
三天后，段荣被逮捕归案。涉嫌窃取他人商业机密，侵入国家安全网络，进行不正当交易，罪名一个叠着一个，就连给他撑腰的那个靠山，也在不久后被查出贪污，那都是后话了。
“我就不明白了，段荣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都安在唯商头上？”为了庆祝宋唯商成功洗清罪名，沈季桀破案有功加了奖金，几个相关人员聚在一起打算吃顿饭。坐在大包房里面对一桌子菜，秦远光边吃边动脑筋思考：“如果他最开始就不要倒打一耙，也许就没他什么事了。”
林清优雅地喝着茶回答：“嘴巴和脑筋一起动是件很累的事情。”
宋唯商维持着自己一贯的温文尔雅，耐心解答：“因为我是他找来顶罪的。其实打从一开始段荣做的这些事情就有些透出风声去了，他现在只能嫁祸江东。”
秦远光停下嘴，拱手：“江东兄，为什么他谁到不找就找到了你呢？”
林清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你傻啊你，宋唯商是段荣短时间内能找到的最合适的人选了，都是做IT的，更何况你们最初就结了梁子。他一开始是为了报复你，后来就顺水推舟了呗。”
身为围观群众的江莫严权当看商业谍战狗血片，乐呵呵地点头。
沈季桀哈哈笑：“出来吃饭就别提那么扫兴的事情了，来来来，吃饭吃饭。”
吃饭间期，宋唯商接到了在他出事之前给他打电话要求解约的几个老板的电话，宋唯商毫不避讳，边浅笑边点头：“嗯，好，没问题……哈哈哈，好好。嗯，那明天我们重新签一下单吧，嗯，就这样。”
秦远光用求知若渴的眼神盯着他：“怎么？”
宋唯商好心情地揉揉他的头发：“还记得之前赔过我们违约金的那几位吗？”
秦远光气哼哼地说：“当然记得，你还给他们打了折呢，都是些落井下石的混蛋。”
“别这么说。”宋唯商好笑地摇摇头，“现在段荣锒铛入狱，给他们的东西也就不能用了，所以他们回来找我们了……我想这一次的费用加上之前的违约金，怎么也比最开始定下的费用高了吧。”
江莫严听出了点门道：“所以你一开始就少收了他们违约金？”
“是的。”
“为了留下一个好印象顺便绑住他们？”
“是的。”
“你那么早就预料到现在这种状况了？”
宋唯商大言不惭，理直气壮：“是的。”
作为商业家庭出来却不做生意做导演的人，江莫严在风中凌乱了：“你……牛。”
话音未落，只听得另一边砰咚一响，林清以一种无比优美的姿态从凳子上滑落在地。沈季桀噌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林清！！！”
江莫严也站起身探头探脑：“怎么回事？下毒？迷药？唐门暗器？”秦远光用看外星人的眼光深情注视了江莫严一会儿，这孩子拍电影拍傻了吧……
宋唯商瞅瞅林清碗里的菜，又闻闻：“没什么呀，就是很普通的啤酒鸭。”
“……”秦远光闻言登时惊叫起来，好像看到了世界末日，“你说啥！！！那是啥？？！！！”
宋唯商摊手：“啤酒鸭。”
秦远光迅速奔到包房窗户边望天。
沈季桀抱着林清心痛难耐地碎碎念：“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就倒下了……？”
“远光你在干嘛？”
秦远光头也不回：“看看有没有黄鹤，让它直接载着我归西吧！”
宋唯商啼笑皆非地把他拽回来：“到底是怎么了？”
秦远光再回头已是面色惨白瑟瑟发抖：“他喝酒了，呜呜呜，林清他压根就不是一杯倒，一个酒精分子就能直接把他放倒在地。”
沈季桀惊诧地抬头看看秦远光，然后发现林清呼吸均匀气色红润，长出一口气：“难怪从原来他就滴酒不沾。”
秦远光要哭了：“重点不对！林清喝酒之后会直接变身暗黑杀人狂武林大反派！你们是没有见过！一整个房间里面全部被他用刀划花了！凹凸不平跟月球表面似的……他就捏着刀站在房间中央，然后一直那么笑啊笑……”秦远光脸都憋青了，仿佛一瞬间回归了不堪入目的童年记忆，“那个时候他还很小很小啊！满屋子飞着羽毛，床都被戳了好几个洞……呜呜呜……”
宋唯商笑不出来了，沈季桀笑得快抽了——苦笑。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第 6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