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霓裳》璇玑弄月

3、幻化

　　直到那一天——我遇到了他，一个慈悲的神！

　　说他是神也许并不贴切，说是散仙更适合一点。他没有神仙的封号，也不曾出现在封神榜上，他没有过去，没有法宝，他只有一个寻常的名字‘景天’。

　　每当我唤他的时候他总是笑笑，后来我才知道‘景天’是属于我的名字……

　　他把我移到了一个僻静的山洞，要我潜心修炼。我仍然固执的提出了先前的问题。

　　他笑笑对我说：佛眼看众生，众生皆是佛。喜、怒、哀、乐、贪、嗔、痴都是佛性，也都是业障！端看你如何领会！

　　我迷惑的问：那没了怜悯，没了慈悲也是佛么？

　　他又说：佛的慈悲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你要学会用心眼去看、去体会……

　　我还是不太明白，同时亦不太相信。他看出了我的疑惑，没再说什么，只在隔天对我说：“若想知道就修炼吧，等修得了人身，我带你去人间走一遭，届时便懂了！”

　　修炼么？那就修吧！

　　人身么？那就炼吧！

　　也许……也许走了那一遭我真的能了悟了呢！我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继续修炼！

　　……

　　山中岁月容易过，转眼沧桑两千年。

　　他总是在冬夏二至的时候来看我，顺便带给我一些需要的东西，比如佛经等。身边的‘朋友’换了一批又一批，有的在天劫中殒命、有的在人海中丧生、还有两个得了道飞升成仙。只有我还固执的不愿‘成人’！

　　记得狐妖璃灿临走时说过，我——太执拗，认定了就不再变！这样是会丧命的！
　　而我只是静静的垂下眼帘，两千年的修行让我比他们看的更远……即使仍参不透自己的命，但隐约中那不祥的预感却一直萦绕着我。一千五百年前，我也曾艰辛却欢喜的挣扎过，但就在脱胎换骨的一刹那，我犹豫了……因为我在人间的方向看到了黑暗与血腥的颜色。

　　……

　　看着满天的星光，今年冬至他失约了。

　　虽然我们没有过什么约定，可两千年来每年的今天他都会笑意盈盈的出现在我的门……或许说洞口更恰当些。但今年他失约了……

　　算了，他定是有事脱不开身。也许明天他就会出现，仍旧笑语晏晏，仍旧轻轻的问那千年不变的：“愿意同我去人间么？”

　　……

　　日子流水般的悄然滑过，看了看洞外的风雨，夏至了，他又失约了……

　　什么事让他忙得连连忘记我们的约定？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应该不会的，毕竟他是神仙……

　　……

　　可直到洞外白雪皑皑，他仍旧没有出现……

　　……

　　只要再一点点，一点点就可以了！

　　我一边鼓励自己，一边努力吸气。撕心裂肺的痛楚是那么的清晰而强烈，我能感到玄铁的羽毛渐渐帖服，中空的骨头慢慢为骨髓所填满，头骨——不，全身的骨头都在一点点扭曲，一点点变形……

　　黑发遮住了我的视线，随着我的颤抖，轻轻的摆着。我什么也没做，没有跳起来欢呼也，也没有激动的大哭。我只静静的躺在地上，静静的……没有一丝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个时辰，洞口被一个人影所填满……是谁？景天，是你么？我在洞口布了结界，只有相熟的人才能找到这里，想到这儿我安心的让自己堕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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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情女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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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爷，你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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