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他体弱多病》胡山青

3、第 3 章 道歉

　　他从各方面分析陆弦年，写仔细列在便签上。

　　他也没追过人，经验匮乏。可是沈峡那么喜欢陆弦年，都答应帮忙了，他一定要完成。

　　闷咳了几声后，抽了张餐巾纸擦鼻涕。接水喝药。

　　手机里江槐发了消息给他，他打开一看是数学卷子的答案。

　　【太晚了，不写了。明天早上把卷子给我抄就行。】

　　打完字就关手机睡觉了。
　　那头江槐还在飞速码字。

　　【才11点，就晚了？年轻人，不要睡那么早。多刷几张卷子才是好前途!】

　　没等到谢央的回信，江槐放下了手机，埋头题海。头上绑了个红发带，上面写着“我爱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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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操铃声永远是学生的噩梦，跑是跑了，都情不甘意不愿。

　　“诶，又是‘美好’的晨跑时间。”江槐伸了个懒腰。还偷偷从包里拿出早上没来得及吃完的小笼包塞嘴里，嚼得起劲。

　　“跑呗，能怎么样啊。我们做Omega都不怕，你一Alpha嚷什么嚷。”沈长衫道。

　　沈长衫是学习委员，可会打小报告了。看谁逮谁。江槐逃过几次跑，每次都被她抓住。

　　“啊？怎么滴？你还搞性别歧视啊？”江槐说。
　　也就跑三圈，小菜一碟，但他就是不想跑。天天跑，天天跑，烦死了。

　　沈长衫：“没有，我可没说。”
　　音乐响了，前面的班级已经开始动了。一个个方阵也都蓄势待发。江槐是觉得这个跑得太慢了，他腿都伸不开，太憋屈了。

　　“小羊儿，要不要我拉着你跑？”
　　谢央：“不要。”

　　谢央排在最后面，靠近外跑道的位置，那个位置最好偷跑出去了。不过第一圈没人逃，一般班主任领跑，班级可以加分。今天班主任可能想运动了，破天荒带头跑。

　　每次都会有学生去问班主任，你自己都跑不完，还要求我们跑完。班主任就会回答，那还不是因为我老了。

　　今天距离控制非常不当，总是和前面的班级撞在一起，跑跑停停，跑跑停停。司令台上的教导主任立马耐不住了。

　　拿了话筒在上面大喊，“高二五班，六班，七班，距离拉开一点，不要挤在一起，队伍排整齐!”

　　陆弦年眼看就要混到六班的队伍里了，那秃头教导主任给他来这么一出，他三下五除二，当即冲过去。

　　“……他这是干嘛？”墨寻欢问简松沐。

　　简松沐摆摆手：“谁知道呢，你没发现吗，他从一下楼眼睛就粘在六班。可能不想在七班混了吧。”

　　谢央跑着，有人拍他的肩膀。他旁边多了人。身形高大，挡住了晨阳，阴影笼盖住他，送来了微微的凉意。

　　“你怎么跑上来了？”

　　他没有过多的惊讶，说话的态度还是语气都是寡淡的。给人疏离感，不敢轻易靠近。

　　“来跟你道歉来了。”他从包里拿出两根棒棒糖放在谢央包里，“对不起，我不该打你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是这事啊，谢央根本没放在心上。

　　“我知道，没怪你。”

　　“真的？”

　　谢央跑得有些累，不太想说话，“嗯，真的。”

　　陆弦年怎么都觉得谢央不信，要不，就这态度？不想理他都跑出队伍了。

　　“你鞋带也散了？”谢央说话带点气喘，呼吸很急。

　　第二圈跑出来的比较多，校长在司令台上看得一清二楚，劝他们：“跑起来，慢慢跑，别走。”

　　边上是有老师站着的，陆弦年发现这个小少爷，鬼得很。

　　陆弦年走走停停，懵了。谢央用小跑的，他步子跨大就跟上了，他一度问自己，那是跑吗？但即使这样，谢央也脸色发白。

　　他被旁边老师抓住了，扣分了。

　　陆弦年：“？？!”

　　为什么只抓他？

　　操，又要去办公室喝茶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乖乖地跑回自己班队伍了。

　　简松沐笑道，“呀？怎么回娘家来了？其实不来也没关系，毕竟嫁出去的Alpha，扣出去的屎盆子。”

　　墨寻欢和简松沐笑口大开。盯梢的老师立即叫他们安静点。

　　“你们俩有病啊，我是去给人家道歉。简松沐你还笑!要不是你昨天往人身后躲，我会打到他吗!”

　　简松沐想起来了：“哦，这样啊，你把我那份也道了吗？”

　　“自己去。”陆弦年说。

　　一跑完，队伍就没了样儿，三两成群，说说笑笑的走了。陆弦年妄图从杂乱的人影里找到你抹身影。

　　一到上楼梯的时候，全都一窝蜂挤上去，刚跑完信息素有些浓，各种味混杂，很难闻。

　　陆弦年捏着鼻子和别人说话，那公公音让墨寻欢他们捂脸不认他。

　　前面走的的谢央也听见了，回头看他。谁知被人挤了一下，重心不稳，差点后倒。陆弦年眼疾手快扶住了。

　　他的腰好细，有些软，很有韧劲。陆弦年还捏了两下。谢央脸红了。

　　陆弦年：“呃……就是单纯感慨一下人生，别介别介啊。”

　　帅哥嘛，平时总有对镜自赏的时候，他以前很满意自己身上的线条啊，腹肌啊等等。他拿手比比自己的腰，又比比谢央的，感叹，果然是他长得粗犷了。

　　陆弦年的流／氓行径他自己浑然不觉。

　　谢央到教室马不停蹄抄数学作业。

　　“小羊儿，你昨天都不回我信息。”

　　谢央边写边答，“睡着了，但是我今天早上起来给你回了。”

　　小组长来收作业，就站在谢央课桌边。看他没写完，就把作业全放他桌上，让他写完夹好，等会儿一起交给课代表。他自己动手在谢央桌上把其他作业拿走了。

　　有个Alpha组长就是好，不带强制交作业的。像江槐那个Omega组长，他还在写，直接把作业本扯过去了，江槐笔还停在半空。

　　“……”无语事件天天有，全是沈长衫那玩意惹的祸。

　　江槐转头问谢央，“她以前是不是当过你组长？你补作业的时候他也这样收的？”

　　谢央想了想，“没有啊，她很耐心的。”

　　“什么？”脚趾头看出来的耐心吧。

　　他不服。他走过去，怒指沈长衫。

　　“你凭什么强制收我作业。你收别人的怎么不一样？啊？你针对我？”

　　“你长的丑，看你不顺眼。”

　　谢央一看就很乖巧听话，不惹事。长的好看，又病病弱弱的，总会偏爱他几分。

　　听到这句话，江槐脑子被炸开了，脑子里平地一声雷。简直难以置信，他丑？

　　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丑。

　　“江槐，回来吧，要上课了。”谢央给他顺顺毛。

　　“行，看在我小羊儿的面子上，不跟你一般见识。”江槐坐会自己位置。

　　谢央今天竟然闻到了信息素的味道，心里头还有些高兴。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江槐，我好像能闻到信息素了。”

　　“你能闻见信息素了啊，快分化了？”

　　谢央：“应该是，但只能闻到一点。”

　　江槐认真想了想，要是分化成Omaga，他们一起玩儿，会不方便。别人肯定乱说。

　　“上课了。别发呆了。”

　　江槐点点头。

　　这节是外语课，陈芳美踩着小高跟进来了。一进来就把卷子分给前面的同学，让他们发。这种事，一般都轮不到后排。

　　然后她开始长篇大论的总结。一趟顺口溜下来，不带卡顿的。

　　“……总之，这次的题出的不算难，你们考这个分数也是应该的。当然，比起上一次测试，还是有进步的。不过!千万不要得了点成就，就沾沾自喜。你们需要的是努力和不断努力。”

　　“好，下面，卷子翻开，我们开始讲题……”

　　上课基本没人将空话，都聚精会神看着黑板。都高二了，大家都绷紧了神经。

　　直到下课，大家才敢放松片刻。

　　谢央本来想睡一会儿，怎么都睡不着。顾南把眼睛摘下来，揉揉发涩的眼睛。看谢央没睡，两人一起去洗个脸，清醒一下。

　　有三个厕所，分别是A，O和B。里面又有隔间，设男女。

　　男Beta那个厕所基本没人，谢央很快就出来了。站在外面等顾南。

　　简松沐洗好手，甩一甩：“等人？”

　　他见过谢央几次，这惊人的美貌太好辨认了你。唯一的不足就是不太活泼。

　　“啊？”他意识过来，“嗯。”

　　“你不认识我？”连害他被打的人都不认得，是说他宽宏大量还是记性太差。

　　谢央老实回答不认识。

　　“对不起，上次是我躲你后面，你才挨打的。不好意思，现在才和你道歉。”

　　简松沐搜遍全身，除了一张和陆弦年对好答案的卷子，身无一物。心想真磕碜，连个赔礼都没有。

　　“那个……这张卷子给你当赔礼，放心，我和年级第一对过答案了，绝对正确。”他飞快塞在谢央手里，一溜烟跑了。

　　丢人，太丢人了。

　　结果上课的时候，简松沐和墨寻欢拼一张卷子，陆弦年空手听课。还好下半节课的时候，他善解人意的同桌分他看了。

　　同桌是个Omega，陆弦年除了必要的话外，从来不和他说话。毕竟AO有别，陆弦年很遵守界线。

　　他同桌好像有点紧张，信息素都溢出来了，还好他耐力好，忍过去了。

　　他很想再揍简松沐一顿。但一放学，就不见他人影。

　　路过六班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

　　他在校门口买烤红薯吃。地上有影子鬼鬼祟祟，他微不可见笑了笑。

　　有人跟踪他，技术也太差了。

　　谢央跟踪陆弦年，没经验，又心虚。耳朵都红了。这么明显的跟踪，陆弦年肯定发现了。

　　忽然陆弦年一个回头，谢央赶紧转身。

　　快，上啊。你身上背负沈峡的幸福，不能后退。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

　　谢央迷迷糊糊向陆弦年走过去。
　　陆弦年：“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哪个迷恋我的omega呢。”

　　谢央：“嗯。”
　　陆弦年用勺子从红薯中心挖来吃，虽然卖相丑了点，胜在味道还行。

　　“你要不要吃？”

　　谢央连忙摇头，“不……”

　　陆弦年已经塞他嘴里了。

　　陆弦年：“没事，我没洁癖。”他看向谢央，“不过你这个吃相真秀气。”

　　“……”可是他有洁癖啊。

　　谢央没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的，咽了咽嘴里的东西。做好心里建设，鼓起勇气问：“我能问你要一下联系方式吗？”

　　“哇啊，你真直接。你是帮别人问的？”陆弦年浅浅一笑，，“帮别人问我不给，你要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要了之后也不可以给别人，尤其是Omega。”

　　谢央对陆弦年的分析里，有疑似不喜欢Omega这一条，他现在确定了。

　　“嗯，是我要的。”

　　陆弦年还是笑，“好啊，给你。”

　　谢央给顾叔发消息，让他不要等了，他和朋友揍。又给沈峡发了消息，说，一切顺利。

　　他顺路和陆弦年走了。

　　“哟，偷带手机？”陆弦年从包里拿出他的手机，“很巧啊，我也带了，咱俩真是同道中人啊!”

　　谢央：“……”

　　“给你戴顶帽子，我太帅了，走哪儿都万众瞩目，我怕和你传绯闻。”

　　路上人太多，怕传出闲言碎语，对谢央不利。

　　谢央：“……为什么不是你戴？”

　　陆弦年不要脸说：“什么？我可是祖国的花朵，不能被埋没，我得奉献我美好的青春给他们看。”

　　谢央在对陆弦年的认知里又记上一笔，迷之自信。

　　谢央家离学校是真的很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学校附近会有这么个别墅区。

　　陆弦年一路吹着哨，心花怒放。他家走这也顺路，比谢央家稍远一点。

　　他送谢央到家门，看谢央没有留自己的意思，心里酸溜溜的。他是要收报酬的!

　　请他进去玩玩他也是不介意的，怎么就不开口呢。

　　过一会儿，他妥协了。眉飞色舞的样子有些滑稽。

　　“小少爷，我护送你到家了，你没有什么酬劳给我吗？”

　　谢央：“……啊？”

　　谢央确认自己没听错后，还是没理解。

　　谢央还没应，陆弦年又说，“明天给我带早餐。”

　　谢央：“……”

　　谢央脱了鞋，软躺在沙发里沉思。

　　他打了电话给沈峡，“喂，沈哥哥，今天我观察了一下，我觉得陆弦年虽然帅，但你这么好，肯定能找到更好的，换个人我也可以帮你追的。”

　　沈峡接了电话，谢央一下子说这么多话，他反应了好一会。

　　“你怎么了，他惹你生气了？”

　　这倒没有。就是陆弦年的脾气过于跳脱，他好像应付不来。太闹腾了。

　　“没有。”

　　沈峡那边似乎有什么怪声，说话也有点急：“我很喜欢他，不打算换人喜欢。非他不可了。弟啊，不过你不用勉强，如果他让你受气了，就别帮着我了。”

　　就把他喜好啊，联系方式，人际关系弄清楚应该不算坑弟吧？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尽力的。”他似乎又充满力量。

　　其实他还挺乐意当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