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特别甜》春未

3、第 3 章

　　大厅里，巨大的水晶灯被灯光折射出一种奢华的光晕，柔软的地毯被踩在人们的脚下，厅里餐桌落地窗的玻璃也折射出隐隐灯光，女人们身着各种颜色的衣裙配着各式的高跟鞋在，男士们也大多悠闲地在其间攀谈交际。各色的酒水装在透明的杯子里，精致的食物装进各种盘子里，随着灯光发出各自的光华，对于乔薇来说，这场酒会的目的只有一个：达成合作，或者说为达成合作而努力。
　　今天，她特意选了一个看起来并不是很正式的套装，米色调的西服样式却带点休闲，配上高跟鞋衬得她本就高挑的身材更加挺拔，戴着简单的别致耳饰，中长的头发中合了她五官上的明艳，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却精致。
　　当她迈步进入大厅的时候，几个男人的眼光已经不由自主地往乔薇身上看去，但，乔薇的目标很明确，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很快地找到了目标，在大厅右侧，一个高大的背影身侧，正与几个人说话的中年男人——新源新品负责人魏东国。
　　“魏总？”
　　听到有人唤自己，魏东国停止聊天，转过身去，却见到一个女人明艳大方地朝自己笑着，他有些疑惑，似乎，没有见过这个美女。
　　顾楠易也闻声转过来，看到来人的时候，不由得一愣，他眼光在乔薇的头发上稍作停留，却并不说什么。
　　“真巧，原来魏总也在这。”乔薇看着魏东国脸上疑惑地神情，自报家门，“我是乔薇，之前在南大听过您的报告，久仰您的大名，今天有幸遇到，忍不住过来打扰一下。”
　　这话说得魏东国很有面子，毕竟，谁会拒绝一个粉丝呢？何况，还是一个大美女，他忍不住露出和善微笑。
　　旁边人也打趣道：“魏总魅力很大啊，到哪都能遇到粉丝。”几个人笑说了几句，便识趣地稍微离开，把魏东国让给乔薇。
　　乔薇一直观察着魏东国，看他面上，乔薇知道，这套说辞她选得很对。
　　美丽是一种手段吗？乔薇觉得是的，当第一眼与合作对象对视，你大概就知道，对方对你的态度大概是有好的倾向还是坏的，美貌，容易让人第一眼具有好感的。
　　但接下来的事情，却并不能只依靠外表，因为决定合作的内核，还是稳定的深层的实力，比如智慧、学识，经验。
　　“听闻您公司最近开发了新的茶品，我母亲正是云乡人，极爱喝茶，您上次报告也说，茶道与商道有异曲同工之妙，一句话真是醍醐灌顶。”
　　乔薇这话固然是投其所好，可也不是只为拍马屁，更不是胡诌，她仔细翻阅过他的资料，甚至研究过他的每个公开视频，魏东国这个人，很有能力，是个实干家，也是靠自己走出乡里的苦出身，发达之后也不忘本，这次开发的高端茶也是源自家乡，且他本身对茶文化颇有研究。
　　果然，乔薇话音刚落，就见魏东国眼里露出喜色：“哦？乔小姐看着不大，还懂茶？”又点点头道，“现在还了解这个的年轻人，不多啦！”
　　“哪里，也就是跟着家母和魏总学一点。”乔薇说得谦虚。
　　“不错，年轻人是得传承。”说着又对身边人的男子点点头，“说起来，小顾倒是也对此也颇有研究。”
　　乔薇这才把目光移到旁边人身上，只见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静默地立着，看清男人的脸时，她微微一愣，好像见过。
　　忽然想起，之前婚宴上不由分说把自己从桌上拉走的人，还有靠在廊柱上看着自己，并要送自己的那个男人，和这个人，不就是同一个人吗？
　　并非她乔薇记忆好，只是，这张脸长得是有点招摇，倒也不难记。
　　“乔小姐，又见面了。”顾楠易点头致意，自然地打招呼，这种自然的神色根本让人看不出，他今天才知道这个女人叫乔薇。
　　“怎么？”魏东国一笑，目光在乔薇和顾楠易身上看了看，觉得今日倒是巧，“你们认识？”
　　“嗯”乔薇回过神，顿了顿，如常地一笑，“顾先生乐于助人，有幸见过。”
　　乐于助人？顾楠易在心里轻笑，知道她是在揶揄自己之前多管闲事，到觉得十分有趣。
　　“哪里，乔小姐聪慧，顾某也未尽什么力。”顾楠易眼里蓄起笑意，看着乔薇回道。
　　聪慧？乔薇在心里想，他是在调侃自己不识好歹？
　　乔薇不甘示弱地看回去，露出一个看不出任何破绽地礼貌笑容
　　魏东国闻言笑了，觉得这两个年轻人甚是有趣：“缘分！看来今天日子是真的巧。”
　　乔薇不好说什么，只是看着附和着魏东国的笑，顾楠易喝了一口手中的酒，也转过眼神，只是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又是一番攀谈，乔薇从魏东国的神色里知道，她已经得到这个负责人的好感，也顺势拿到了他的联系方式，对于会面来说，这就算是成功了一半，至于合作，还不能操之过急。
　　那……会面过程中的这个“小插曲”，乔薇就当是意外了，毕竟，人生中总有些小插曲吧，乔薇并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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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会散去，乔薇送魏东国离开，她始终不忘在脸上挂上真诚而带着些诚意的微笑，并在车子发动后热情地冲魏东国的车招致意。
　　做戏做全套，乔薇直到车子看不见之后，才收起微笑，恢复冷漠。所以说，金钱能使鬼推磨，当然也能使乔薇推。
　　“乔小姐很敬业。”身后一个声音不咸不淡地说。
　　不用转头，乔薇也知道是顾楠易在身后揶揄，她挑了挑眉，并不转身，也不咸不淡地说：“顾先生也不错。”
　　说完，立在路边，等着吴可来接自己。
　　夜晚，凉风起，乔薇并不长的头发被风吹乱了几缕，她伸出手把那些出逃的发丝捋在耳后，手指白而细，指节分明，在修长手指的安抚下发丝也乖巧顺从地待在她小巧的耳朵后。知识偶尔几缕肩上的发丝被风掀起，路灯微亮，印在乔薇轮廓清晰的侧脸上，有一种清冷疏离。
　　顾楠易看着乔薇捋完头发后，直直地站着，忽然轻轻开口：“挺不错的。”
　　乔薇有些不明所以，侧过脸看着不知道为何走到自己身侧的顾楠易。
　　不错？什么不错？
　　“我是说，头发不错。”顾楠易解答乔薇的疑惑。他想起那天婚宴上，她一头浓密的长发，长发披肩的她太过温婉，像个娇弱的小女人，似乎与她本人的气质并不相符。

　　一辆奔驰停下来，乔薇从车窗看到吴可，知道是接自己的车。红唇微启：“谢谢夸奖。”乔薇理了理身上的西服，侧过脸，没什么表情地看了眼顾楠易说：“不过，我自己知道。”
　　说着大步走到车上，开门，上车。
　　车子很快融入拥挤的车流中，城市的霓虹灯和车灯都闪烁着，很快那辆车就看不到了。顾楠易看了看川流不息的街道，想了想乔薇刚刚的话，她好像总是挺直着背，说话时露出骄傲的小模样，与那天失魂落魄的样子截然不同。
　　顾城越忽然觉得那骄傲的样子还有些可爱，于是笑着转身，慢慢朝自己司机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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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里，吴可叽叽喳喳起来，她一边看着前面拥挤的车流，熟练地操作着方向盘和油门，一边还忍不住分心来八卦一下乔薇刚刚身边的帅哥。
　　“哎！薇姐，那人是谁啊？”吴可在红灯前，雀跃地看着乔薇那张并没什么表情地脸，“他刚刚看着你，在说什么啊？”
　　谄媚讨好了一个晚上，还要小心翼翼不落下痕迹，饶是厉害的乔薇，也不由得累了，她放松地坐着，闭着眼睛，车窗外的灯随着行驶，在她眼睛上来回晃动，她也没睁开，只专注地在副驾驶上养神。
　　吴可似乎铁了心要搞到第一手八卦，依旧锲而不舍地问：“薇姐，你觉不觉得他好帅啊！”说着看了看旁边商场上的广告牌，激动地说：“我觉得比那个广告上的人还好看！”
　　乔薇想了想那位不知道全名的顾先生，心里略略地想，还可以吧。她仍旧闭着眼睛，姿势都没动一下，没什么语气地说：“注意开车，我还想安全到家。”
　　吴可似乎被泼了一盆冷水，八卦的热情稍微退却，她继续开车，却还是忍不住嘀咕：“是很帅啊，站在那，跟个明星一样。”
　　乔薇听着，想了想那个人招摇的样子，心里想：明星？我看倒是像只孔雀。
　　她稍微坐直了些，睁开眼，语重心长地对吴可道：“小吴，长得好看的蘑菇都有毒。”
　　吴可皱着眉头：蘑菇？薇姐说什么蘑菇，他们不是在说那个帅哥吗？
　　顿了顿，乔薇看了看似乎并没有领会到自己叮嘱的秘书，又补充道：“男人也一样。”
　　吴可：……
　　额……吴可觉得很委屈，她只是纯粹想表达一下对这朵好看的“毒蘑菇”的……欣赏，可没想过要摘来吃。
　　更何况，吴可心里想，那么英俊的人，怕是自己也摘不了吧……想着，她偷偷看了一眼又闭上眼睛的乔薇，忽然觉得，薇姐这么好看，跟那朵的“毒蘑菇”，倒是蛮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