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悬崖脚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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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御剑飞行相比，传送符速度快得多，不过传送过程中的不适感却更加明显。
沙洲紧紧抱着乔木的手臂，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她正难受的时候，乔木环住她的肩膀，叫她靠在自己身上，不要慌张。
沙洲立刻靠了过去，把脸贴在乔木衣襟上，鼻尖萦绕着幽香。
她们不多时便出现在鹰沉秘境的山崖脚底。
乔木站稳后，发现沙洲仍然依偎在自己怀里，白净柔嫩的手指搭在她的腰间，一副惹人怜爱的柔弱模样。
作为可爱徒弟小鸟依人的对象，乔木心中涌上了一种豪情万丈的保护欲，这种奇妙的感受第一次出现在她身上——毕竟之前大徒弟山离从来没让她省心过，一天不管就上房揭瓦，清冷淡然的乔木硬生生磨成了一个暴躁老妈子。
乔木淡定从容，默默享受了一会儿为人师尊的快乐，随后才拍拍沙洲的脑袋：“我们到了。”
沙洲眯起眼睛——师尊怀里很温暖，师尊的抚摸也很舒服。但是她毕竟是个懂事的大姑娘，不能像小孩子一样赖在师尊身上不走。
更何况，沙洲不想一直被乔木当成小朋友，她还指望着以后让师父……
沙洲害羞地抿抿唇，低眉顺目地应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把自己从师尊身上撕下来。
不过，她的手仍然藕断丝连地挂在乔木腰间。
沙洲冲乔木露出温柔的笑容，眼睛弯成月牙，里面盛着一汪澄澈甜美的糖水。
乔木被她用这双眼睛一瞧，顿时就忘了让沙洲松开手。她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还有些昏昏沉沉，思绪跑偏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她心想，沙洲的个子怎么长得这么快？刚捡回来的时候还是瘦瘦小小的落魄少女，怎么这么快就抽条了？个子长得这么快，已经到了她的肩膀，漂亮的小脸蛋长开了，仿若一块精雕细琢的羊脂玉。
真是女大十八变，看来过不了多久，小徒弟就能跟她差不多高了。
小徒弟不仅外表变得快，心理也在飞速成长。
以前被乔木打量着，沙洲还会感到不好意思，甚至因为乔木过于惊艳的美貌，情不自禁有些自惭形秽。现在嘛，沙洲大大方方地给乔木欣赏自己，甚至刻意控制好脸部表情，力图将最完美的一面呈现给乔木看，活像一只开屏臭美的孔雀。
她一边揪着乔木衣服不放手，一边往四下里张望，企图用新的话题转移乔木注意力，从而默许她紧紧黏在乔木身上。
她打量着身边热热闹闹的人群，面上显露的新奇倒是发自内心。
沙洲这辈子只见过三个地方，拢霞岛的幻境暂且不提，不栖城人魔混居，除了那晚神魔祭典外，沙洲见到的主要还是凡人的集市。羊蹄山上只有一屋子鸟毛人，没有什么活人。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修仙界的集市——是的，鹰沉秘境的周围是摆摊吆喝的修仙人士，山脚附近还有很多大宅院，许多年轻的弟子进进出出，看起来很是繁荣。
沙洲望着几个七八岁的道袍弟子打打闹闹，突然想起了寒枝楼那几个被蜃妖吃掉的倒霉蛋。
“师尊，我在羊蹄山上怎么没看见师姐的内门弟子？”沙洲美目睁大，目露惊恐，“莫非那些内门弟子全进了蜃妖的壳子里？”
“还在想你多久会问这个问题……”乔木浅浅一笑，示意沙洲跟着她走，“你知道寒枝楼平常是做什么的吗？”
沙洲想了想师姐的泼辣作风，以及关于她是土匪头子的留言，默默想道：难不成山离做些杀人越货的买卖？刚好她还是幻术第一名，蒙汗药什么的岂不是小菜一碟，随便勾勾手指就能弄倒一大帮人了。
乔木见沙洲满脸恍然大悟的神色，对于沙洲一点就通的悟性很是满意。她悠悠道：“你想的没错，寒枝楼是做情报生意的，弟子靠幻术伪装自己，进入其他门派或是凡人地界埋伏，定期汇总情报给山离。”
沙洲：……师姐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沙洲神情严肃地说：“我正是这么想的。”
乔木赞许地点点头，将她领进了一间客栈中：“这便是你师姐徒弟开的客栈。”
沙洲脚步一顿，仰起身子瞧了眼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清山客栈”。
她福至心灵——清桉的清，山离的山么。
……还真是挺甜的哈，等她便成厉害的人物了，一定也要打响“沙乔”的名号，让全世界都知道她俩是一对。
一对？
沙洲瞳孔一缩。
直到乔木将她送进上好的客房，表示自己先去打探沉舟的消息，叫沙洲先休息一会儿，沙洲的心脏仍然砰砰直跳，反复回味着“一对”这个词背后的深意。
一对就是小两口，是她们像王婶和王叔那样在一起组建一个家庭。
她趴在窗口，目送乔木纤细高挑的身影隐没在人海之中。
她灵机一动，莫非那晚清桉和山离就在做夫妻之间的那点事？……呃，不对，她们是妻妻？
关键点一旦打通，沙洲顿时就解开了自己心头的很多疑惑。
唯一困扰她的就是，为什么爷爷没跟她说过两名女子之间也可以成亲呢？
“是了，爷爷是男的，他可能只要考虑他和女子或者男子之间的关系，对于女子和女子的关系一窍不通……”
沙洲眼睛一亮，成功说服了自己。
而且，师尊对山离和清桉之间的关系表现得很淡然，这说明师尊也能接受和女子在一起呀！像她这么乖巧可爱惹人怜爱、就连洗澡水都香喷喷的小徒弟，师尊绝对没办法拒绝！
沙洲吃了两口仙丹，又啃了一根糖葫芦。
然而乔木一去不复返，一个时辰过去都没有回来。
沙洲闲得无聊，拿出藏在储物袋里那团猫毛，放在手心搓弄半天，弄出两个圆滚滚毛茸茸的团子来。她摘下耳朵上的耳坠，将两条小鱼一左一右平放在手心，然后将白毛团子放在底端比了比。
只见玉质细腻，毛团柔软，若是连着耳坠上“沙”、“洲”二字一同看，便有种毛团与沙洲紧密联合的感觉。
沙洲瞧着改造后的耳坠，心里很喜欢。
只可惜她摆弄半天，也没法将毛球粘在小鱼身上。她折腾许久，最后还是选择寻求外援。
沙洲在房间里留下一张字条，简单交代了自己出门一趟，师尊不必担心。
她下楼向店小二询问首饰铺子的位置，随后便攥着耳坠和毛球，兴冲冲地跑出了客栈。
沙洲和乔木先前直接落在客栈周边，没有进入仙界集市。
等她出了客栈，往人流量大的方向走了数十步，便直观地感受到这个集市的喧闹与新奇来。
修士们穿着各种样式的道袍，一个个都丰神俊朗、出尘脱俗，没有几个样貌不佳的。哪怕是老爷爷老太太，那都是仙风道骨的老人家。还有些眉清目秀的小孩子，看着才七八岁的模样，同样仙气飘飘，目测是门派新收的弟子——如此看来，沙洲拜乔木为师的时候，其实已经算是年纪很大的了。
有位女修抱着小孩子从沙洲面前经过，沙洲见小孩子双手抱着女修的脖颈，正在咿咿呀呀地笑。沙洲不由心生向往，很想回到自己童年时代，也这样搂着乔木不撒手，可劲儿地撒娇卖萌。
她哂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幼稚。
沙洲转了个弯，按照店小二指的方向，径自来到了那家首饰铺子。
看铺子的是一位长着娃娃脸的年轻女修，面前悬浮着各式各样的首饰。她坐在摊子后面，正抱着话本看得起劲。
听到沙洲的脚步声，年轻女修头也不抬，把身旁的一个白板拖到铺子前头，没有感情地吆喝道：“仙界第一首饰铺子，专心做首饰一百年，童叟无欺，百年老店……”
沙洲：……您看着也不比我大多少啊，真的百年老店了吗？
她转念又想，修仙人士的寿命也不知道是怎么计算的，或许真的是人均几百岁呢。
沙洲问：“您能帮我把毛球缀在耳坠上吗？”
“我看看。”年轻女修放下话本，懒洋洋地接过沙洲的耳坠和毛团，“可以，缀在底下是吧？要捏个形状吗？”
“不用，原样就可以。”
沙洲摸了摸储物袋，忽然意识到她还没有摸过修仙界通用的货币。
换句话说，她一穷二白，身无分文。
她窘迫地问：“价格怎么说？”
“原价十块灵石，我看你有缘，半价五块。”
沙洲连灵石是什么都不知道，她悄悄打量周围的摊子，见摊主和买家谈成生意后，手上拿着几块晶莹剔透的石头，估计这就是灵石了。
她想了想，从储物袋里摸出一颗仙丹：“我拿这个抵钱可以吗？”
“给我看看，”年轻女修挑了挑眉，神情有些不屑。她拿过那颗橘色的仙丹，在手中转了一圈，然后不知道捏了什么手诀，那仙丹就突然飘到半空中，灵气四溢，光芒大盛。
周围路过的人纷纷扭头，目露惊艳之意：“上品的洗髓丹啊！”
年轻女修立刻双手合十，捂住那颗仙丹，瞪了周围人一眼：“看什么看，这是我的！”
随后她满脸堆笑，相当殷勤地扒拉了一堆首饰，一股脑塞在沙洲的手里：“来来来，不用客气，有缘相逢就是朋友，这些就当作赠品送给你吧！”
沙洲：……不是，这变脸也太快了。
沙洲默默沉思，恐怕这些天她当糖丸吃的这些仙丹非常值钱啊！她是不是亏本了！
年轻女修三下五除二，迅速改良了耳坠。她捏着耳坠细细打量，去除掉一些杂乱的浮毛，最后用某种奇特的粉末撒在耳坠上，玉质的耳坠立刻金光闪闪，下面坠着的毛球也变得格外蓬松。
年轻女修双手捧着耳坠，递给眼前财大气粗的买家：“有机会再来光顾我哈。”
交易完成，年轻女修重新翻开了话本，哗啦啦翻到上次读到的地方。
沙洲眼尖地瞧见那册子里面印着许多图画，看来是画册而不是话本。年轻女修读画册的样子叫她想起了山离——师姐藏了很多厚厚的话本，平时就翻来覆去地看噬焰尊者的奇闻逸事，光是神魔之战就有一大摞几寸厚的精装话本。
她忍不住瞟了眼画册封面，看见两位曼妙女子拈花而笑，上面有弯弯曲曲的字体写着“修仙后我成为师尊的心尖宠”。
沙洲：……啊啊啊啊啊啊！好想看！这是什么好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悬崖脚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