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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二十四、飞来横祸 ...

  •   二十四、飞来横祸
      站在汽研院7楼的楼顶,望着楼后方那绵延的龙山在积雪下静谧安详地躺着,山上的树木房屋在覆雪下若隐若现。这才发现,每天中午吃过饭都会来楼顶透透气,却没有注意到眼前的龙山就是一幅随四季变动的自然画卷。当山上的树木从黄变绿,从绿变青,从青变密,从密变疏,从疏变黄,从黄变白,一转眼,一年就这样过去了,好快!
      山脚下是一块隐蔽的训练基地,那是芜湖空军后备役新兵操练的地方。站在汽研院的楼顶,新兵们的训练便一览无遗。每天抽抽小烟、侃侃大山、晒着太阳,看着新兵训练,成了我们午饭后最惬意的事情。当又一批新的小兵在教官的皮鞭下开始学着站军姿时,同时也昭示着,在奇瑞,又一年就这样一事无成地虚度了。
      望着不远处的训练场上那一排排穿着厚厚的军大衣,刚吃完午饭就被教官拉起来训练的小兵们,我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爷爷穿着军大衣的英姿。奶奶常和我们说起爷爷当年在林场的民兵队里训练的光荣历史,据奶奶说,爷爷当年在民兵队伍中是训练最好的,爷爷穿着军装的英姿曾让那个时代许多“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姑娘们爱慕不已。想到这,我不禁笑了笑,正抬眼间,突然感觉山腰间有一个军绿色的身影穿过,穿着土黄的军大衣,握着猎枪,行色匆匆而过,我正要仔细看个清楚时,那个身影突然抬起头,转过脸,对着我微微一笑,是爷爷!我一愣,猛然间从走神中回过来。
      扔掉烟头,回到座位,又开始了乏味的工作。一会儿功夫,便觉得心理焦躁不安,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工作,突然很想找灵儿聊聊天,可又觉得这样打扰她不太好,但不找她聊聊,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无法平静。聊也不是,不聊也不是,心里很矛盾。这才意识到这种状况很反常,“难道我喜欢上灵儿了!?别做梦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不量力。人家能和你做朋友你应该知足了。”就这样教训完自己,心里稍稍踏实了些。
      刚静下心来,领导突然喊过我,让我去国际公司跑个流程。正对着电脑的设计图犯愁,一见到有机会出去放风,便喊上车身部的徐晖一起去,顺便打打花(打花,芜湖方言,意思是上班时间借公务出去透透气),找小厮抽根烟,透透气。
      去国际公司跑完流程,时间还早,便去规划设计院找小厮抽了根烟,顺便约好了晚上一起喝点酒然后打台球。定好了晚上的活动,才想起来口袋没钱了,就和徐晖顺便一起去附近的建行取点钱。取完钱正准备回去,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一看,是灵儿打来的,心里一惊,迫不及待地接了起来。
      满以为电话的那头会传来灵儿那熟悉的甜美声音,不料,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突然从话筒里急促地传了过来,吓得我差点丢掉手机。
      “喂~喂!您好,请问你是林子歆吗?”
      “是的,我是!请问您是?”我结结巴巴地问道,心里顿时像被什么蜇了一下。
      “我是红十字医院的医师,你的朋友出车祸了,现在正在我们医院治疗,我们也不知道她是谁,我们从她的手机近期通话记录里找到了您的号码,就打过来了,如果您认识这位手机的主人,请您抓紧来红十字医院,病人现在情况很危险。病人在……”
      “好的,好的,大夫,你一定要救她啊,我认识她!我马上就到,我马上就到。”不等那个医生说完,我便急忙挂断电话,拦下刚路过的出租车,嘱咐徐晖回去帮我向领导请个假,便急忙往医院奔去。
      来到红十字医院,我飞一般地冲进医院,直奔手术室而去,来到手术室门后,抓到一个白衣大褂就问灵儿在哪。白衣大褂在最终确认了我和病人的关系后,就告诉我病人正在手术室做手术,让我不要打扰,并在手术室门外的小护士的帮助下,将焦急万分的我领到了一旁,向我讲述了事情的始末。原来灵儿和我吃过午饭,下午便来开发区这边办事,因为没有厂车,灵儿便向同事借了个小电瓶车,由于雪天路滑,在一个十字路口转弯处没有刹住车,被一边开来的小汽车挂到,连人带车摔了出去。
      我听到这里,心猛地一凉,顿时紧张万分,忙问灵儿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恳求医生一定要救救她。白衣大褂劝我冷静下来,仔细听他说。白衣大褂接着说,灵儿被撞后,幸亏那位撞到她的司机急忙将她送到医院,经我们初步检查,病人头部被撞伤,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流血不止,但幸好脑部没有受到大的撞击,没有什么大碍,身体上有多处擦伤,但都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的状况,因此不会有生命危险,请放心,我们的大夫正在手术室进行手术,请您配合我们工作,很开就会有结果的,麻烦您在一边等待消息,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谢谢。
      在安慰我坐下后,白衣大褂又告诉我肇事司机将病人送往医院后办理了手术手续后,现在去联系交警处理善后事宜了,一会就将赶来。说完将灵儿的手机交给我,让我酌情是否通知其家人。
      我坐在手术室外面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焦急地等待着手术的结果,心都掉到嗓子眼了,担心的要死,好像灵儿是我的至亲一样。一边担心着灵儿的情况,一边考虑着要不要给灵儿的家人打个电话。一旁的护士一直劝慰着我病人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让我不用担心。我前后思量,觉得现在就给灵儿的家人打电话不妥,结果还没有出来,这样会让二老担心的,况且医生都说不会有生命危险,还是等手术结果出来再说吧。再想想灵儿在芜湖没有什么亲人,这时我想起了灵儿出差在外的男友来,虽然医院的人员都把我当成是灵儿的男朋友让我很欣喜,但我觉得这个时候灵儿最需要的应该是他的男朋友,于是我在灵儿的手机里找到了他男友的电话,急忙打了过去,告诉他我是灵儿的朋友,灵儿现在出车祸了,在医院里手术,医生说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让他不要担心……,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就急忙挂掉电话,一面感谢我的照应,一面说立刻就往回赶。想到灵儿有这么爱她的男友,我很为灵儿感到幸福。
      打完电话,那个肇事的司机处理完车祸匆匆忙忙赶了回来,一边焦急地询问灵儿的情况,一边对我这个所谓的“男朋友”抱歉不已,一遍遍地解释着车祸的发生情况,一口一个对不起。望着眼前的这个撞伤灵儿的肇事者,我很有种要冲上去痛扁他一顿的冲动,但见他一脸的歉意,我又于心不忍,只好恨恨地道,“但愿灵儿没事,要是有什么事,我发誓绝对饶不了你!”
      一会儿功夫,那个肇事司机的妻子及亲人也赶了来,一边询问事情的始末,一边不停地唠叨着,叽叽喳喳地吵得人心烦,我忍不住大吼到:“都别吵好不好了,没有事我们什么都好说,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咱们肯定没完。”
      在这无尽的期盼与担忧中,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一辆手术车推了出来,我们急忙扑过去,急切地询问病人的手术情况。白衣天使们一言不发地将手术车推到了病房,安置好灵儿,然后主治医师关上门走了出来,摘下口罩,对着外面的我们问道,“谁是病人的亲属?”
      “我是!我是,大夫,灵儿怎样了啊?”我连忙凑了过去。
      主治医师望了望我,对我的身份似乎有所明白,对着我缓缓的说:“病人目前的手术很成功,伤口都已经缝合,没有什么严重的撞伤,请放心。”
      听主治医师说完,我长长地舒了口气,可气刚舒了一半,主治医师嘴角一转,“但~”,一个但字拖得婉转悠长,把我刚安下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但病人伤口失血过多,手术后血液供应不足,需要立即输血,否则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什么!”主治医师的话惊得我好像丢了三魂六魄似的,脑海一片空白, “大夫,既然缺血那你们赶紧给她输血啊,钱不是问题,求求你赶紧给她输血啊。”一旁的肇事者家人也嚷着医生赶紧给病人输血,说医院不是都存的有鲜血嘛,钱不是问题,一定要把人救活。
      “对不起,病人的血型很特别,我们从来没有见过,我们库存的血液没有相匹配的,无法进行输血。如果无法尽快找到相匹配的血液,病人就会有生命危险。”
      “什么!?”听完医生的话,我顿时像遭遇了晴天霹雳,呆在一旁,脑海一片眩晕,大脑嗡嗡作响,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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