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二分

20、番外一（上）

　　“跨年的时候会有篝火晚会哦！”
　　佩特拉在不久前问我，“小茱莉会和兵长一起参加吧！”

　　我望着她闪闪发光的双眼，模糊地回了声，“应该吧......”

　　鬼知道我的监护人会不会参加。

　　作为十来岁小屁孩的我，与利威尔兵长的交流一般只停留在“吃了嘛”“睡了嘛”“食堂没开怎么办”和“韩吉又跑去哪里撒欢”这些话题上，说不定我一周和他说的话，还没有作为利威尔班队员的佩特拉一天和他说的多。

　　但在我斟酌措辞，想着如何委婉表达我与我的监护人关系不熟，并不知道他的行动轨迹之时。

　　佩特拉已经握住我的双手，“一定要来哦，我给你带好吃的！”

　　我怔愣地“哦”了一声，她拍了拍我的脑袋，嘱咐了几句“最近很冷，小心身体”之后轻快地转身离开了。

　　跨年......还有篝火晚会诶。

　　我并不认为兵长会有这个闲心参加，也不感觉自己很有兴趣。另一个世界的大学里同样有类似的晚会，而我，当年便是以赶项目deadline的名义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热烈邀请的学长学姐。

　　原因很简单——
　　跨年夜肯定是在寒冷的冬天进行的，而冬天是我最讨厌的季节之一。

　　好吧，我承认四个季节中除了我可以待在空调房里的蓬勃夏日，温度变换莫测导致我常常陷入穿衣纠结症的春与秋也在我的讨厌列表之中。只是非要排个序的话，我依旧会把冬天排到讨厌list的top1。

　　应该很少有人会喜欢零下的温度，刮得人耳朵生疼的风，早与晚零上零下接近十几度的温差，反正我是超讨厌的。

　　或许会有人问我为什么不开矢量反射？虽说只能改变热传递的方向，但好歹能在白天让自己暖和不少。

　　前文也提了，我不是某个情愿没朋友的第一位，而一个努力着融入正常社会的学畜。在人口密度是六千多人每平方公里的东京，我并不能保证在人头攒聚的密集处，开着矢量反射不会导致把人撞飞的悲剧。
　　所以在东大上学走在半路上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我总胡思乱想，为什么不能修一个巨大的温室玻璃罩把大学罩起来......或者至少在宿舍和教学楼多修几条带空调的连廊吧。

　　人口稀少的巨人世界里，我确实偷偷地使用了矢量反射——这里实在是太冷了，不用白不用不是嘛！即使调查兵团储备的木材还算充足，但火炉产生的热量终究是比不过后世的智慧结晶空调，暖气片与地暖的。

　　但是，作为一个快要被科技养废的死宅，我就算开着矢量反射，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依然难以接受室内的温度常常在个位数与十位数之间徘徊。

　　可恶，温度为什么是标量！
　　自从巨人世界入冬以来，每每被变幻莫测的天气冻到，我都会如此愤恨地想着。

　　等我回去之后，有空一定要去请教一下初春学姐，说不定我就能靠着矢量反射和电气控制捣鼓出控制身体温度的能力。

　　然而，在与佩特拉立完应该会去篝火晚会的Flag之后，我果不其然地感冒了，就在巨人世界846年的最后几天。

　　在我打着喷嚏，用粗糙的纸巾把鼻子擦得通红前，利威尔兵长的眉头皱的就仿佛能夹苍蝇了。

　　他用一种十分严肃强硬的语气强制抹鼻涕抹到狂躁的我上床休息，然后臭着脸裹着白面巾把宿舍里里外外都做了一遍大扫除。

　　估计此时的我在他眼里大概已经从一个事贼多的小屁孩进化成了行走的病毒。不过利威尔兵长的烂好人心态可能还是战胜了心理洁癖，并没有放我自生自灭。

　　“这几天就别忙着做着做那了，好好休息。”

　　这人硬邦邦地扔下一句，依旧是那么的不会与小孩交流。可即便没有换下与他平时形象完全不符的家政打扫装扮，他端着一碗玉米粥的模样在我眼中也好似圣母玛利亚一般美好动人。

　　“这个趁热喝掉吧，小鬼。”

　　“利威尔兵长......”

　　我眼泪汪汪（擤鼻涕擤的），心含感激地接过了玉米粥，刚抬头想说一句谢谢，结果朝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并不是很想形容他当时的脸色，以我贫瘠的词汇也很难形容那么复杂的表情，只能说感谢我与他虚伪的“父女之情”带来的不杀之恩。

　　接下来几天，由于这该死的感冒，我被勒令不能出屋。

　　这种勒令我并不放在心上。
　　外面簌簌的雪整天整夜的下，畏惧寒冷的我本就没有出门的欲望，我也早就过了打雪仗堆雪人的年龄段，只是身体的不适与整日对着几平米房间的单调莫名让我忧郁了起来。

　　马上就要到跨年了，如果食言了会不会不太好。
　　我忧心忡忡地想着。

　　心情不好可能就养不好病。
　　流下的清水鼻涕渐止，但是嗓子的不适却愈发严重，我深刻怀疑自己的扁条体上是不是已经布满了水泡。

　　我对着前来探望，裹着简易口罩（在利威尔的强烈要求下）的韩吉严肃道，“你手头有青霉素抗生素吗？”

　　“没有。”
　　她瞪大双眼，“那是什么？”

　　眼见希望渺茫，我却垂死地挣扎，“就是能让病好的更快的东西。”

　　“小茱莉你会做吗？”

　　“大概知道原理......”

　　“好好休息吧，小茱莉。”
　　韩吉无比惋惜地打断了我，“等你感冒好了，我们才可以一起研究。”

　　“好吧。”
　　我咸鱼地接受了这个提议，而后又翻了个身微弱地抗议，“那我可以出去透透气嘛？就到走廊，绝不走远。”

　　“不行，你还在生病！”
　　她边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我，边往半掩的房门别了一眼，暗搓搓地加了句，“我也想把你带出去门转转，但利威尔不让。”

　　我又趴了下去，用被子蒙住头，闷声道，“跨年夜我还答应了佩特拉要去篝火晚会的。”

　　我在这个世界里相识的人本就不多，佩特拉又算是其中最照顾我的人之一，食言的话只会令我深感愧疚。

　　“佩特拉肯定也不想看到你硬撑过去。”
　　韩吉触碰了下我的额头，“你能做的就是快点好起来吧。”

　　可能是韩吉的祝福起了作用，我十岁的身体素质竟然真的克服了这小小的感冒。在我不再需要擤鼻涕，狂喜着想要飞奔出去呼吸新鲜空气顺便履行与佩特拉的承诺时，利威尔兵长扔过来几件厚厚的衣物，言简意赅地对我说。

　　“穿上！”

　　我比划了一下这个衣服的厚度，“那个，我穿上之后可能就无法行动了。”

　　监护人阴沉沉地盯着我，“不穿可以，你再感冒一次我就把你扔出去。”

　　他还是如此的不会说话，连关心的言语都要这么的强硬。
　　我内心感慨着，将厚厚的衣服一件件地往身上套，直到我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利威尔才满意地喊了停。

　　“这样就差不多了，走吧。”

　　我扣最外层大衣扣子的手一顿，见鬼了似的看着他，“兵长您也要去？”

　　他环着手臂“呵”了一声，“我不带你去，你认得路吗？”

　　嘶，其实我真的认得路，好久以前韩吉就和我念叨过了。但我想了想，为了把兵长也拐过去，还是回答道。

　　“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