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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你,是不是被打得很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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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
这是陆忱听到温立两个字时脑中浮现的两句诗,结合这两句诗,温立两字听着就有了点萧瑟的感觉。
陆忱有点没反应过来。实话说,他有点震惊,活这么久了,第一次有人这么正式的向他介绍自己。一时间还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照理说,他也要这样来介绍自己。
可没还等他作反应,对方就向他伸出了右手,手掌平摊,呈握手的姿态。
“交个朋友吧。”温立话说得不咸不淡的,伸出去的手却在微微颤抖,连他自己都没怎么察觉。
陆忱这下是有点愣住了,这么正式的交友方式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平时跟谁做朋友都是基本靠聊熟的,哪有人一上来就伸出手说,“我们做朋友吧。”
搞得像国家领导人会晤一样。
老实说,陆忱不太想握手,因为这样显得有点傻逼。
可对方还在看着他,手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陆忱只能礼貌性地伸出手,回握了他的,说,“你好,我叫陆忱。”
刚握上去的时候,陆忱顿了顿。
“你是不是……”陆忱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怕显得自己有点不太礼貌,就没说了。
“嗯?”温立比他高点,微微低头看着他,无声询问。
“你是不是被打得很痛?”陆忱小声地问,眼神示意了下他的手。
跟自己的手相比,对方的手骨感更明显,手指修长,只是,他发现对方的手在微微发抖。
“……”温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答这个问题,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紧张所以手抖吧,“对,是有点吧。”
轻握之后,温立就收回了手,接着刚刚那个话题说,“我知道你,前两天我在李爷爷的小卖部见过你。”
陆忱的注意果然就被转移了。
“我们见过?”陆忱有点惊讶,瞬间又想起了那晚买酒遇到的那个人,跟面前的人对上脸了,“哦,那晚那个人是你。”
他就觉得这人长得有点眼熟,只是一时间没想起在哪里见过。
也不怪陆忱没认出来,面前人的头发是个寸头,干净利落的,衬得人冷厉了几分,跟前几天那个长发相比,变化有点大。
温立点了点头,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剪了头发的差别有点大,有点不大习惯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他还想说点什么,突然响起了一阵铃声。
是陆忱的手机响了。他从口袋拿了手机出来,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陈宁宇,刚点接听,对方欢快的大嗓门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我的宝,我回来了。”
应该是个很亲近的人,陆忱没有对这个称呼表现出很抗拒。
温立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陆忱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又喊了起来,“快来接我啊。”
陆忱被他的大嗓门震得脑壳痛,问,“你现在在哪里?”
“村口啊。”
“都在村口了,你自己不能利索点回来吗?”
“东西有点多,”陈宁宇说的很理所当然,“你不得来帮我搬行李啊。”
“不帮。”陆忱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话是这么说,身体却很实诚地已经准备走出去了。
陆忱随手摸了一把那只小猫,又跟温立示意自己先走了,就转身往刚来的方向外走了。
“知道了,等一下。”
“你不要这么激动,吵死了。”
电话没挂,陆忱是一边聊着电话,一边走出去的。
温立就抱着猫站在那里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
陆忱走了十几分钟才走到村口。远远就看见这个人在那蹲着,傍边放着一个行李箱,拉杆上还挂着一个书包。
陈宁宇看见陆忱过来了,就关了游戏,站了起来。
“怎么才来啊,”陈宁宇跺了跺脚,蹲得太久,脚有点麻了。“黄花菜都凉了几波了。”
“早知道就让你等多两个小时了,”陆忱看了看他傍边那个小行李箱,有点不敢相信,说,“就一个行李箱,还得叫我出来?”
又见只有他一个人,问,“陈叔叔他们呢?”
陈宁宇直接跳过了前一个问题,说,“他们还得过两天才能回来,我这不是怕你在这无聊嘛,我就自己回来了。”
陈宁宇向陆忱挑了挑眉,脸上一副我对你是不是超级好的表情。
“得了吧你,”陆忱把手里的矿泉水递了过去,揭穿他,“还不是你自己怕无聊,跑了回来。”
陈宁宇接过水,打开就连喝了几口,刚刚在半路他的水就喝完,都快渴死了,村口又没有小店,他刚刚在打电话的时候就让陆忱顺便带一瓶过来。
“你奶奶他们知道你回来了吗?”
“知道啊,”陈宁宇拧好瓶盖,说,“他们说要来接我,我说不用,这大冷天的,出来干嘛。
陆忱瞟了他一眼,反问,“这大冷天的,你就不怕我冷?”
“这那能一样啊,好兄弟之间的情谊可以温暖整个冬天,你说是不是。”陈宁宇笑嘻嘻地过来搂住他的肩。
陆忱弄了弄头上的针织帽,试图让自己更暖和一点。今天他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羽绒服,没有帽子,就戴了个针织帽出来。
村口的房子很少,四面都是农作地,开阔得很,一阵阵风吹过来,冷得要死。
闻言,用手顶了顶他,反驳道,“是个屁。”又踢了踢那个行李箱,说,“走了,冷死了。”
说是让陆忱来帮忙拿行李,也就一个行李箱而已,倒也没必要让别人拿,陈宁宇就自己拉着走了。
“成绩出来了,你看了没。”
“看了。”
陈宁宇又想李鑫每次知道自己被陆忱压低一头那气急败坏的样子,笑了起来,“李鑫这次又是在第二名,不得气死他。”
陆忱倒是没怎么在意这个,声音听起来平平淡淡的,“管他呢。”
看他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陈宁宇笑得更厉害了,开玩笑说,“所以说为什么你这么招人嫌嘛,是有原因的。”
“要是我是李鑫,估计我也讨厌你。”
陆忱有点不能理解这种思维,“本来不就是这样吗?他考不过我是他的问题,自己心态不好,就看不得别人好?”
“可不是嘛?”陈宁宇见他认真起来了,应和着说,“就是他自己实力不如人。”
又想起了什么,搭在陆忱肩上的手拍了拍,说,“诶,我这次回来可是有任务的。”
“什么任务?”
“刘卿语那两兄弟可是说了,我这次回来要是还不带你游戏打上去,他俩就要打我了。”
陆忱啧了一声,笑道,“那你就让他们打呗。”
他菜得连他自己都觉得离谱,更别说是他们了。
“年轻人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肩上的手又拍了拍,“你更要对我信心,要有信心,懂吧?”
陆忱:“我有信心啊。”
陈宁宇很满意他的反应,正准备夸奖他有眼光懂得欣赏他的游戏能力。
谁知道,陆忱顿了顿又说,“我只是对你没信心而已。”
陈宁宇:“……”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长了张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