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皇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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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怎么醒那么早？”青梅早早醒来，看见自家小姐已经在桌前看书了。
“不早，习惯了。”洛景溪一手握着书一手撑着头，青梅难得看到她这么随意的样子。
“小姐，早膳得宫人送来可能还得等一会。”青梅手脚利落的打了热水进来，把手巾打湿，就等着洛景溪坐过来，然后帮她梳洗。
“小姐？”洛景溪盯着手里的书，迟迟不动。
“青梅，你的名字谁给你取的，你父母么？”洛景溪看着青梅，张口问道，她也确实想知道，谁给她取这么一个名不副实的名字。
“不是呀！是当时卓远大人取的。”
“我给你改个名字怎么样？比青梅更适合你。”
“小姐赐名，奴婢当然开心啦！您给奴婢取个什么名字？”
“雀语。”
“雀语？什么意思呀？”
“充满喜悦且满怀期待的意思。”洛景溪含笑看着青梅。
“真的么？奴婢很喜欢，谢小姐赐名，从今天起我就叫雀语啦！下次见到卓远大人就告诉他，小姐给奴婢取了个名字叫雀语。”
“你喜欢就好，这个名字比青梅更适合你的性子，也好。”
宫人送来早餐，洛景溪草草吃了一些就开始思考今天会发生些什么，倒是雀语一早上都沉浸在得到新名字的快乐里。
洛景溪看着她忙出忙进，还真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真好。
“请吴小姐安，皇后娘娘请大家去赏菊，小姐这边收拾一下便走吧！”早膳没多久，皇后宫里的钱嬷嬷就到各小姐房间请大家前往皇后宫中。
“谢谢嬷嬷，请您稍后片刻。”洛景溪倒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只是有个别句话要叮嘱雀语，就干脆走进卧房。
“雀语，我们大概还有在宫里待上几天，这几天你要谨言慎行，随时跟在我身边。”
“是，小姐，雀语记住了。”
几家小姐连同丫鬟打扮的花枝招展，把前往关雎宫的路上把这深秋衬得春光灿灿。
储秀宫本就离皇后的宫殿不远，那她们住的地方自然也很快就能到皇后的宫殿。皇后坐在殿中的椅子上等着她们参拜之后才开口：“几位小姐都是京中闺秀的翘楚，本宫近来很是怀念少时的日子，就奏请陛下请各家小姐入宫本宫聊聊天，希望各家小姐理解本宫的一点小任性。”
“皇后娘娘严重啦！民女很开心能入宫来陪您聊天。”说话的人是昨天在路上和洛景溪呛声的周雪茹，她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襦裙，看起来确实温婉了不少。
皇后身边的嬷嬷凑近皇后的耳朵，耳语片刻后，皇后笑着朝周雪茹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一些。
“这是周大人家的小姐呀，果然清丽逼人，活泼可爱。”周雪茹站在皇后身边，皇后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一副和蔼的家中长辈模样。
“哎，这是安国公家的吧，长得真是标志。”说完也招招手示意洛景溪走近。
洛景溪握在小腹前的手狠狠掐了一下，才慢慢走近皇后。
“本宫许久没有见过安国公了，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吧？”
“祖父身体还算硬朗，多谢皇后娘娘挂念。”洛景溪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刻意让自己看起来很像世家小姐第一次见到皇后的样子，谨慎却不胆怯。她的记忆里已经找不到自己母亲接见世家夫人小姐时的样子，只记得她给自己做甜点，记得她的手指很软很温暖。
如今回到这里，似乎连记忆里的温暖都更近了一些。
皇后把到场的几家千金都关心了个遍，才让人领着大家往御花园走。
在去御花园的途中裴郡王家的女儿裴悦和镇国公世子的嫡女孟鑫缓步和洛景溪走在一起，只有周雪茹和一个侍郎家的女儿拼命想往皇后身边挤，周雪茹还抽空给了洛景溪一个白眼。
洛景溪低下头笑了笑，也不知道周立是怎么养女儿的，故意还是确实娇宠成性。
皇后带着大家在御花园里看了近一个时辰的菊花，期间还让大家赏菊作诗，洛景溪也做了一首，不会特别突出，但也绝不落于旁人。
接下来连着三天，皇后都以各种名义把各家小姐叫到跟前，明着游玩，暗地里各方面都细细考察了一番。
在进宫几天之后，各家小姐终于还是见到了大皇子元怀瑾，裴悦和孟鑫看见元怀瑾都是含羞带怯，一副见到心上人的样子，洛景溪也微微低头有些紧张，只有周雪茹两眼放光，好似下一秒钟就要冲过去的样子。
元怀瑾目光在各家小姐身上都停留了一会，最终停留在洛景溪的身上。
“是她？那双眼睛。”元怀瑾在看见洛景溪的时候微微一怔，虽然早就知道她在自己选妃的名单里，以前也在聚会遥遥见过，但如此近距离的见面还是第一次。
“听说她身体不好，在外养病多年，看起来确实很瘦，但脸色还算不错，看不出病弱的样子。”元怀瑾默不作声，但心里早就百般轮回了。
元怀瑾很快朝皇后请完安就走了，这里都是未婚少女，待久了确实不成样子，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让大皇子过来看看有没有相中眼的，但没有人会说出来，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
夜里，洛景溪梳洗好坐在窗前床前看书，雀语看了看屋外关上了窗户。
“小姐，这几天皇后是有人选了么，所以让大皇子来看看她的人选是否和心意？”
“大概吧，雀语，慎言。”洛景溪知道周围没人，但还是不能放任雀语随意谈论这些，凌都里谨言慎行才能活得久。
“是，小姐，奴婢错了。”
不一会，洛景溪她们的房间就陷入黑暗，而皇后的关雎宫内此刻还是灯火通明。
皇后的贴身嬷嬷在给皇后按着肩膀，嘴中不停：“娘娘，这几家小姐，大殿下挑中谁呀？哎！殿下今年才回来，适龄的世家女孩都嫁人了，不然哪里轮得到这几家的女孩儿？”钱嬷嬷是皇后母家还在元明是将军时就送到她身边的心腹，看着元怀瑾长大，感情确实也非同一般。
“哼！皇上他故意的，每次我说起给瑾儿选妃，他都含糊其辞，更是从不下昭让瑾儿回来。”皇后面上不显，声音里倒是能听出咬牙切齿之感，可见这帝后二人也不是如面上那般和气。
“怎么会，大殿下可是皇上最出色的儿子？”
“嬷嬷，想差了，皇上在是个父亲之前先是一个皇帝，本宫嫁于他二十几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本宫再清楚不过。他工于心计，自视甚高，却又处处猜忌，他明白自己需要有个好的继承人，又觉得自己正值壮年，需要压制自己的儿子，免得他们威胁到自己的地位。”皇后深宫十年，练就的不仅那副泰山崩于眼前也不动声色的气度，还有一身洞察人心的本领。
“那咱们殿下怎么办？”钱嬷嬷自元怀瑾婴儿时期就一直在照看他，自然是很有感情的。
“嬷嬷放心，这几家小姐也有极适合瑾儿的姑娘，家室固然重要，但在现在这个阶段，不会给瑾儿惹麻烦的外家才是瑾儿最需要的。”
“娘娘有盘算，奴婢就放心了。”钱嬷嬷给皇后捏完肩膀又把手放到皇后的太阳穴上，慢慢地给她按摩放松。
“只是希望瑾儿聪明懂事点，明白此时的环境已经不能让他像当年那么任性了。”
“大殿下会懂娘娘的良苦用心的。”
“他要是懂就不会不管不顾出去游学，还一去那么多年。”皇后一提起元怀瑾出去游学多年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觉得他是任性妄为，丝毫不顾及她的心情。
“大殿下也是想多长点见识，您看看大殿下这次回来，身体结实了许多，也不天天把自己官屋里头了。”
“确实是，当初的事情对他打击挺大的，那时候他还太小了，不懂胜者为王的道理，希望他这么多年游学已经学会了这个道理。”皇后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钱嬷嬷停下，嬷嬷看皇后的表情就知道此事她并不想再交谈下去，只想一个人呆会儿，所以默默退了出去。
皇后按了按额角，钱嬷嬷的按摩似乎并没有作用，她的头依旧还是很痛。她知道自己的丈夫的皇位是如何得来的，也知道自己的儿子究竟为何离家多年，但她无能为力。
她只能接受并且努力去争抢权势，从元明杀了他年少时的好兄弟，抢了他皇位，她就知道她嫁了一个怎样的人。
她儿子的命运，她家族的命运都握在那个男人手中，为了不再受人掣肘，最好的手段就是把权柄握在自己手里，由自己来写自己的命运，十年来她一直在努力，也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懂得这些。
“怎么样？皇后这几天安排了几家小姐入宫，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乾承殿内，皇帝手里握着朱砂笔批阅奏折，他的总管公公立在一旁，微微弯着腰。皇帝突然出声着实吓了他一跳，问的还是如此敏感的问题。
“禀陛下，皇后娘娘没有刻意靠近谁，也没有大殿下会选谁的消息。”李公公回着皇帝的话，腰比刚刚更弯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皇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