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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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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物的行为实在古怪,乘务员被迫接过杯子,阿娅同她碰杯,露出笑容。
很快,乘务员手里的杯子换成了一个包子,之后又是一片西瓜,然后她在邀请下坐到阿娅对面,和她聊了起来。
两人吃饱喝足,窗外光线愈发明亮。
差不多到了要走的时候,阿娅拿起湿巾擦了擦手。
门开了,迎面走来两人。
列车长笑容满面,用身体贴着门,让另一人先进,嘴上还说着:“这么小的年纪就和檀先生一起东奔西走,很了不起!”
先进餐车的是个少年,年约十一二岁,穿着一身西装短裤,一副小大人的神情,朝阿娅看了过来。
“不是说了清空吗?”少年抱臂。
早五秒就能顺利走掉,阿娅腹诽,就差点儿运气。
列车长也没料到餐车里还有其他人,瞪了眼乘务员。
乘务员放下手中的茶杯,和火箭似的“嗖”的站起身,窘迫地一时都不知手往哪儿摆。
“非常抱歉。”列车长连忙说道,将少年带到和阿娅隔着段距离的座位上,满脸歉意:“本来这个时间餐车上是没有其他乘客的。是我们这边的失误。真的很抱歉。”
少年没有说话,打量着阿娅。
乘务员被列车长拉到一边,两人快速理清了情况,乘务员才知自己认错了人,但也是百口莫辩。
扭头看去,阿娅已悄无声息地到了门旁,准备离开。
“请等一下!”列车长示意乘务员给少年上茶,大步朝阿娅走来。
阿娅的手就按在门边。
本想趁着注意力还没放到她身上时脚底抹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本来不打算吃霸王餐,如今也付不出这笔钱。
阿娅淡然地面对迎来的列车长,桌旁的少年先开口了。
“也算是有缘了。”少年看着阿娅:“喂,你,过来坐。”
喂?还是命令式?
小小年纪就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为他清空餐车,也不知是哪家的少爷。
但不好意思,她吃得够饱,不用继续呆在这儿了。
“马上就要到站了。”阿娅没搭理少年,极为坦荡地转向列车长:“你们还有其他客人,我就不打扰了。”
她说着一脚迈出门外,不待列车长叫住她,迅速关上了门。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阿娅“咦”了一声。
——她依旧站在餐车里。
浅色的桌椅和窗帘,她刚吃完的早餐桌,摆设一模一样。
窗外是闪过的田野景色,火车驶过铁轨,发出接连不断的轰隆声。
这声音在阿娅的耳中不断放大。
她明明拉开门走出去了,不是梦,肯定发生了什么!
阿娅看向列车长和乘务员,列车长从乘务员手中接过茶壶,倒了杯茶,将茶盏推到少年面前,似乎并没察觉异常。
“其他的等阿檀来了再上。”少年拿起茶杯,抬起一双深黑色的眸子,杯子的青色染过他的眼底。
“过来坐。”他对阿娅说。
原来是他搞的鬼。
阿娅的手攥成了拳。
她朝少年走了过去,却不死心地径直走过少年的桌子,再一次拉开了门。
这一回她看清了。
门外并非卧铺,从她拉开门的一瞬,就是餐车。少年坐在椅上,手中拿着茶杯,望向她,还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阿娅按着门把,扭头看去,在她身后也是餐车。
少年背对着她,转过来来,一手搭载椅背上,一手拿着茶杯。
门外餐车里的少年,也做出了同一个动作。
两人对视间,少年翘起腿晃了晃,轻松自在的样子,更衬得阿娅神情紧绷。
“说了过来坐。”少年说道。
前后都是餐车,怪异到像是幻觉。一般人肯定不会反抗,只是坐下而已。
然而她宁阿娅,是这个世界上最固执的人。否则也不会在第一次婚姻失败后,不到半年就二婚,在第二次婚姻失败后的第二年进入第三次婚姻。
阿娅松开了门把,迈开大步往餐车尽头走去。
从餐车这头到餐车那头要走二十步,阿娅花了十五步走完,拉开了门。
又是餐车。
第二次,她花了十步走完。
还是餐车。
第三次,第四次……依旧是餐车。
“还要继续吗?”少年撅起嘴。
第五次,第八次,第十一次——
少年瘫在椅子上,拖长了声音:“够了吧……”
第十二次,第十三次,第——
“好了吧!”少年站起身,朝奔跑着的阿娅摊开双臂:“不管多少次你都不出去!”
阿娅喘着气跑向餐车尽头,瞪着站在走道中间的少年:“那你就解开啊!”
她大喊着跑了过来,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少年也被这气势吓了一跳,闪身躲开了她。
阿娅用力拉开了门,顺着惯性往前跑了几步,迎面走来的人侧身惊叹了声。
“哦呵!小心点啊。人多着,不要在这里跑欸。”
阿娅紧急刹住了脚步,身体一歪,差点儿一头栽在窗户上。
她气喘吁吁的,头发已被汗水濡湿,调整着呼吸回头看去。
餐车的门关上了。
虽然不知那少年是谁,又做了什么,但她成功跑了出来!
宁阿娅露出胜利的微笑,用手背蹭过从下颚上滴落的汗水。
而在阿娅身后不远处的餐车内,少年端正地站在椅前,放下手中的茶壶,脸上露出再灿烂不过的笑容。
“早上好,阿檀。”
走进门内的男人身形高挑修长,合身的白衬衫黑西裤看上去很是精悍,套在外面的深绿色飞行员夹克又多了几分时尚气质。
第一眼看上去与众不同,第二眼却又像是普通人,转头就会忘记他的模样。
列车长和乘务员立在一边,男人微笑着对他们说了些感谢的话,接着坐到少年面前。
“怎么了。”檀舸将少年倒好的茶端到嘴边,扫了眼这张堆笑的脸:“你又做了什么坏事?”
少年的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怎么会,我一直都很听话。”
“那就好。”檀舸打了个哈欠,喝了口茶,靠在椅子上看向窗外,深若潭水的眼眸未沾染一丝景致:“被废弃就是一眨眼的事,你明白吧。”
“当,当然!”少年和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拿起一个肉包,一口咬了一半堵住了自己的嘴。
“慢点儿吃。”檀舸放下茶杯,氤氲茶气飘散,他无奈道:“女孩要有女孩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