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爱情》梦里一乔

65、购置年货风波2

　　“就不爱听你说话，都是大老娘们儿的，说点实在的，别在那儿阴阳怪气儿的。”张凤梅看见林丹就心烦，倒是不讨厌李婉婷，李婉婷这孩子她还是挺喜欢的，果然，一跟李婉婷说话就变得温柔了许多:“婉婷啊，上学累不累？”

　　李婉婷也是乖巧:“不累，阿姨。”

　　“有时间来阿姨家玩儿哈，这姑娘，真俊啊。”张凤梅笑得很真诚，说得也是心里话，李婉婷确实越来越漂亮了，尤其是最近，好像越来越会打扮自己了。

　　当张星竹和安良都以为这一番客套地打招呼之后就结束了的时候，李婉婷忽然放了大招，说了一句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包括林丹。

　　“凤梅阿姨，我生得越来越好看了，配不配给你当儿媳妇？”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炸弹一样，在这群人之中炸开，声音轰顶，烟雾弥漫，烟灰散尽，万籁俱寂，这下尴尬的不只李婉婷自己，张凤梅、张星竹、安良，哪一个不尴尬？

　　林丹也很尴尬。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林丹脸唰得一下就红了，往李婉婷肩膀上狠狠打了一巴掌:“才多大的孩子，还要不要脸了？”

　　李婉婷像是没听见林丹的话一样，但感受到了这一巴掌的疼痛，眼睛里生了雾气，她哽咽着跟张凤梅说道:“阿姨，你知道是不是？你知道安良哥哥和他是那种关系，你还默许他们在一起，你不觉得他们恶心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想让你儿子拥有一段正常的感情？”

　　她的声音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偶尔旁边经过的人也能听到，在这样的小县城里，这样的事情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一人一口口水就能把他们淹死，李婉婷不管不顾地这样说着不好听的话，显然是不想让任何人好过。

　　“李婉婷……你说什么？”林丹虽然这个人喜欢和张凤梅斗嘴攀比，但是在公共场合也知道分寸，这么敏感的话题当众说，她觉得也不太好。

　　“李婉婷，你够了。”安良脸色阴沉:“我当你是妹妹不想跟你计较，你之前找星竹的麻烦，说些影响我们关系的话，这事儿我还没和你算账呢，大过年的不想惹这些不愉快，你能不能也闭嘴别说了？”

　　“行了，别说了别说了，安良你也给我把嘴闭上。”张凤梅脸色也有些沉下来了:“林丹啊，各自安安稳稳买东西吧，大过年的，别闹得不开心，行了，我们也走了。”

　　“张星竹！”李婉婷带着哭腔吼了起来:“张星竹，你不觉得心里有愧吗？你们两个都是男人，可以这样一辈子吗？你这样是毁了安良，也毁了你自己！你这是造孽，你会遭报应的！”

　　安良从来不打女人，现在是真的很想上去给李婉婷一巴掌，他想不明白，李婉婷这么一个高中生小孩，说的话却这么刻薄难听，句句往人家心窝里捅。

　　啪——

　　的确是一个巴掌声。

　　但动手的并不是安良，而是林丹。

　　“李婉婷，你够了，你别在这儿像个疯婆娘一样，你还在读高中，跟谁学的这些话？上赶子要去给有对象的人当对象，你还要不要脸了？”林丹被气得两个脸颊红彤彤的:“再说了，在家里妈怎么教你的？遇到这样的恋人你要有更多的包容和理解，你现在是想干什么？你要是真想谈恋爱结婚了，你就别上学了，退学吧，我给你找个二傻子你去结婚吧！”

　　听林丹这话，李婉婷彻底崩溃了，泪如雨下，委屈得哭着:“妈！我还是不是你女儿！”

　　“你要再这么闹就不是了。”林丹紧皱着眉头:“赶紧跟我去买东西，买完东西赶紧回家，你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你个不要脸的，赶紧走！”

　　或许是真的在维护张星竹和安良的感情，又或许只是不想在张凤梅面前这么丢人，林丹几乎是扯着李婉婷的衣领把李婉婷给拉走的。

　　这一场闹剧下来，买东西的心情也不太有了，匆匆买过了东西，张星竹开车载着大家一起回了家。

　　大家心照不宣地都不提这件事情，张星竹也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该吃饭吃饭，该和安文聪、张凤梅说说笑笑就和他们说说笑笑，但是很明显地，安良看起来心情极度不好。

　　吃完饭后，安文聪和张凤梅回房间休息，安良一个人闷在厨房里洗澡，张星竹端着盘子送到了水槽里，然后靠着洗碗台偏着身子看安良:“怎么了？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是，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是，问你怎么了你也不说，到底怎么了？”

　　“别把裤子蹭脏了。”安良拍了拍张星竹的后腰，见张星竹没怎么动，干脆搂住他的腰给他带离洗碗台:“真没事儿，你去歇歇吧，这里我来。”

　　“你要是一直这么不开心的话，你觉得我能歇得好吗？”张星竹说完走出去，回来的时候搬了个凳子，就坐在安良的身边:“没事儿，你不说你自己真实的想法，没关系，我就坐在你身边，你什么时候想说了，什么时候告诉我，要是洗完碗之前还不想告诉我，那就回床上继续问你。”

　　“哎呀我真没事儿。”安良被张星竹这一举动逗得想笑，却又因为低落的心情而不自觉地笑得很牵强。

　　“你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真的挺丑的。”张星竹说:“快说。”

　　其实张星竹能猜得出来安良为什么不开心，无非就是因为上午李婉婷说的那些话，两个男人相爱本来就是要面对众多非议和误解的，他们也做不到让所有人都理解他们，正因为想过和安良的未来，所以对于这些，张星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当这些不好的事情到来的时候，他也显得没那么无措了。

　　安良洗碗的动作慢下来一些了，呼吸有些许凝重，他想说点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最后就变成了又一次的沉默。

　　“怎么了？什么心里话这么难以启齿？”张星竹逗着安良:“不喜欢我了？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说？”

　　“这永远没可能好不好？”安良一听张星竹这话，脸更沉了一些，噘着嘴生了一会儿气，回头去把厨房的门关上了，回来以后捧起了张星竹的脸，直接就给他来了一个深吻。

　　说不上来的感觉，这个吻似乎和以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张星竹能明显地感觉到安良的侵略性，也能感知到他现在的心情。

　　他似乎有些慌张。

　　甚至有些恐惧。

　　这一吻，吻得两个人都有些头晕目眩，张星竹身子有些发软，是靠着安良搂着才没有往后仰过去，他们的呼吸声都重重的，让气氛也变得沉重了一些。

　　“怎么了？你在怕什么？”张星竹问。

　　“我害怕你的生活受到打扰。”安良站直了，两只胳膊搭在张星竹的肩膀上，低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这个他疼惜到失去自我的深爱着的人:“你不知道，李婉婷那么大声地指责你的时候，我差点就挥拳头上去了，我那个时候就想，管他妈的是男是女，我先揍一顿再说，但是我又不能那么做，我甚至不敢声张，不敢大声说话，我生怕旁边有你的同事，有认识你的人，我怕事情闹大了还会影响你的工作，你是我心尖上的人，我不想你受到别人异样的眼光和辱骂。”

　　原来是担心自己的工作……

　　终于明白了安良心思的张星竹忍不住笑了:“说来说去，你就是怕李婉婷把事情闹大了，会导致单位以为我这个人的生活作风影响了单位的形象，然后我就失业了？”

　　“是啊。”安良用力点点头:“好不容易考上的，又是笔试又是面试，还是个别人都羡慕的铁饭碗，要是真的因为咱俩的感情让你失去工作的话，我心里会特别难受的。”

　　安良以前从来不在意这些，正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时候，做什么都勇往直前，不管不顾，从来不瞻前顾后，对待感情也是一旦认定了就绝不遮遮掩掩，躲躲藏藏，恨不得立即昭告天下，张星竹就是他最爱的人，就是他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

　　在张星竹的心里，安良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他今天格外不对劲。

　　“你跟我说实话，李婉婷这事儿只不过是个诱因对不对？到底是谁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事儿失业？”张星竹两只手握着安良的小臂，还轻轻捏了捏。

　　“其实……”安良想说没什么，但他说没什么张星竹也根本不会相信了，每当他想要向张星竹隐瞒什么的时候，只要张星竹看他一眼就会被拆穿，于是他还是妥协了:“就是柏易家劝我说我跟你的事情不要太过于公开，因为你现在身份特殊，不能有生活作风问题，所以我上网去搜了，人家都建议你这样的身份不应该公开出柜，所以，我怕会影响你的事业啊。”